虽未指名道姓,但却没人听不出来。
见他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言语糟践自己。
时羡也不惯着,冷笑连连,“是凤凰还是麻雀,也不是狗眼能看出来的。”
“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跟我说话?!”
贺远岑眉目一冷,使劲儿拍了下桌子。
周身温度瞬间下降,冷哼道:“果然是罪犯养大的,在长辈面前,一点规矩都不懂。”
“长辈?”
听到这两个字,时羡只觉可笑。
挑眉问:“你是谁的长辈?我已经和贺家没关系了,贺董儿女成群,要是想摆长辈的架子,大可以回家摆。”
“既然和贺家没关系,那为什么还要去医院看贺严。”
贺远岑敏捷地抓住时羡言语中的漏洞,一副自己早就看透她了的表情。
“先把小严打成重伤,再装可怜把他送到警察局,最后又摆出一副后悔的样子去医院探望他,时羡,这是你勾引男人的新手段吗?”
他说话难听极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羞辱。
饶是这样也不收敛,反而越来越起劲儿。
“我警告你,如果你有什么花花肠子,趁早给我收起来。
别以为你生了个孩子,就拿捏住贺家了,我之前就怀疑过那个孩子的来历,现在依旧怀疑,所以,我永远都不会承认他姓贺。”
“用不着你承认。”
提起苏聿潇,时羡声音骤寒,“我的孩子本来也不姓贺。”
“那最好。”
贺远岑双手放在身后,眸中透着几分戒备。
“时羡,别以为你现在有点小钱小势,就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
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纠缠小严,我就会让云恒集团立刻破产,也让你一无所有。”
一无所有?
又拿这个威胁她。
时羡笑了。
五年的时间,他一点长进都没有。
抬起头时,眼角藏着两分慵懒,“贺董既然这么神通广大,怎么来找我之前,也不查查清楚,到底是我对贺严纠缠不清,还是贺严对我死缠烂打?”
她依旧没什么表情,“你能不能让云恒集团破产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只要我点头,贺严立刻就会八抬大轿把我风风光光抬进贺家。
你说,凭他现在对我的态度,我如果真进了贺家,有没有本事将你最在乎的贺氏集团搅个天翻地覆?”
贺远岑咽不下这口气,怒斥一声,“你敢!”
“只要你敢,我就敢。”
时羡声音轻轻,却带着不可忽视的重量。
贺远岑蓦然起身,怒火中烧,下一秒,抬手便要朝她脸上招呼。
“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说时迟,那时快,与他们桌子斜对角的地方,忽然冲出来一道身影。
方书瑶如同鬼魅一般神出鬼没,在时羡身前站定,将她整个都挡在自己身后。
狠狠地瞪着眼前人,“贺远岑,你今天这巴掌要是敢落下,我方书瑶保证,一定让你在青州待不下去!”
争吵声引得众人纷纷超这边看来。
更是惊动了茶馆的经理。
见他们吵的不可开交,经理想劝说几句,可方书瑶的嘴就跟机关枪似的,自己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儿子又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丢在路边人见人嫌的两摊屎而已,还真当全天下都是狗啊,天天追着你们跑?”
贺远岑气的直哆嗦。
甚至伸直了手臂指着她,脸色涨得像猪肝一样,“你住口!”
“住什么口?嘴长在我身上,我爱怎么说怎么说,别说是你,就是我爸都管不着我!”
“我、我告诉你、”
“我告诉你!”
方书瑶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他的话。
叉腰冷睨着,“你们贺家那点产业也就你自己天天挂在嘴上显摆,别说是你来警告,就是你儿子带着千亿资产脱光了摆在我家羡羡面前,我家羡羡都不带拿正眼看他的!”
“好了好了!”
眼见她越说越离谱,而店内其他顾客也都被吸引到了这里,经理再也不敢等了。
强行插话进去,打着哈哈和稀泥,“两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啊!”
“稍什么安,勿什么燥?”
方书瑶完全不买账,“我今天就是要骂这个老不死的,整天就知道欺软怕硬,当我们羡羡背后没人好欺负啊!
不是我看不起你,就贺家这点儿家底,都不够我羡羡亲爹的、”
“瑶瑶!”
话音未尽,时羡急呼一声,将她未脱口的半句话堵在了喉头。
伸手扯了扯她的手臂,轻轻摇头,“我们走吧。”
“啊?”
方书瑶一头雾水,被时羡生拉硬拽的,强行拖出了茶馆。
去停车场的路上,方书瑶用力将自己的手从贺严手中挣脱。
不悦道:“哎呀,你拉我干什么呀?机会难得,我还没骂爽呢!”
“你还要怎么爽啊。”
时羡被气笑了,“你没看到,那贺远岑的脸都绿了,他这辈子都是高高在上的,被你当众指着鼻子骂,没气死都是奇迹了。”
“我巴不得他气死呢。”
方书瑶翻了个白眼。
拉开车门,上车,系上安全带。
似是想起什么,单手攀上时羡如玉如意一般光滑柔嫩的手臂。
“不过话说回来,羡羡,我觉得你有句话还真说对了。”
“什么?”
“答应贺严,去他家。”
闻言,时羡的五官几乎同时皱在一起。
边启动车子,边用关爱傻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可方书瑶却激动坏了,一个劲儿的出主意。
“那个贺远岑不是个守财奴吗?有点钱就谁都看不起。
要我说,你就答应贺严,去把他家嚯嚯破产,让他一分钱都没有,看他还怎么横!”
“……”
时羡无奈极了,笑道:“我那是吓唬贺远岑,是胡说的。”
“可我是认真的呀!”
方书瑶挪了个舒服的位置坐好,伸着手指,一点一点的跟时羡掰扯。
“你想,贺远岑把你害的那么惨,以前你在贺家的时候,他也从来都没对你好过。难道他不该付出点代价吗?最狠的办法,就是毁了他最看中的东西!”
“……”
太离谱了!
时羡觉得这个话题不能再聊下去了。
将红色保时捷驶出停车场,漫不经心的问了句,“诶对了,你今天去医院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