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远司庆花笑而不语,众保镖努力憋笑,这老板娘一出手怎么一下就变了味道呢!
昏沉的大奎子睁大眼睛,看到凶神恶煞的保镖,意识回拢,想到了他现在的处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低头又瞄一眼十字架上的大敦子,血呼呼的模样让他血都凉了!
“诸位老大啊,我就是个赌徒,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们不能这么对我啊!”
“对,对,我要报警,我要接受治安处罚,罚一万拘留三十天!顶格,顶格处罚!”
“手机呢,手机呢,手机…”他疯了似的到处摸,终于摸出个手机,放到耳边就欣喜大喊,
“喂,警察局嘛,我要报警,我是个赌徒,快点把我抓走…”
肖茵茵把玩着手枪,王远闲来无事给媳妇捏捏肩,司庆花烦躁地掏掏耳朵。
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没人要阻止他也没人想阻止他,因为这里压根没信号!
“…喂,什么?你说什么…不在服务区?!”
“啊…呜…呜…求求你们放过我吧…呜…”
大奎子恍然醒悟又叩头求起情来,聒噪一时不停!
“嘭!”
巨大的枪声让四下沉寂,肖茵茵把枪点了点,似乎这样能快速散去枪口的滚烫!
“呜,我…”
大奎子眼珠子一凸安静下来。他注视着枪口,怕下一颗子弹会钉在他身上。
“我问你叫什么?”肖茵茵笑得灿烂如夏花开放。
不过,这笑容落在大奎子眼里却比魔鬼还要可怕。
“咕咚。”咽口唾沫,“俺叫大奎子!”
他终于安静下来了。
肖茵茵点点头,适当地表达了下满意,“嗯,这张照片你从哪弄来的?”
她把手伸向王远,王远默了默,“媳妇我没带手机!”
“你,哎呀…”想生气却止住了,装逼没装好真是晦气。
“花姐!”
“在!”司庆花很配合,把那张照片拿给大奎子看。
大奎子伸长脖子,只瞄了一眼就又缩回头去,“没,没见过!”
“放屁!”肖茵茵一下怒了,“看都没看就否认,你肯定知道我们的目的!说!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
这次大奎子竟直接低下头,问什么也不说话了。
“哎,你她妈的怎么突然变哑巴了,给我说,你…”肖茵茵拍案而起,王远却又把她摁回座位上,“别生气,还没捏完。”
肖茵茵回头望一眼王远,“呵呵,行,慢慢捏吧,呵呵!”
她实在和老公没什么脾气可发。
司庆花凑过来,低声道,“肖总,他肯定知道咱们想知道什么,昨天熬了一晚上都没说。这家伙嘴硬得很!”
“噢对啊,是,是这样的,哈哈哈…”肖茵茵笑得尴尬,她怎么忘了,刚刚说过这小子嘴硬,熬了一晚上也没开口。
“那…那打呀,像打他一样!”她指指大敦子。
司庆花抿据唇看看王远,王远淡然开口,“不行!”
“为什么?”肖茵茵费解,这大奎子怎么就打不得?
王远继续捏肩,缄默不语。
没办法,她只能看司庆花,“为什么?”
司庆花弯弯嘴角悄声道,“因为他没得罪我们,也没伤害别人,顶天是个赌徒,而我们也不是黑暗团伙,所以无仇无怨不能随便打人!我们是正义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说到动情处,她给自己举拳加油!
肖茵茵无语,前怕狼后怕虎,还给自己设了这么多的条条框框,那还审个屁呀!
她有点后悔坐在这儿了。
“嘿嘿,老公还是你坐这儿吧!”
“不,我可没这个本事!”王远拒绝,含笑拒绝。
肖茵茵只觉窘迫,对司庆花又投出橄榄枝,“花姐,这是你的事儿,还是你来!”
“呵呵!”司庆花笑笑却快速低下头,一副这事儿和她没关系的架势!
肖茵茵无语,烂摊子没人接,这事还砸手里了,真是有趣!
左顾右盼了一会儿认命地重新坐下,观察了下大奎子的表情,羸弱不堪性格优柔外强中干,并不是一个强硬的主。如果让他受点皮肉苦,八成是能说的!
只是这动刑的方案却被王远给否了,假正经的男人真是误事。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细嫩的手指敲击出旋律,嘀嘀嗒嗒的听着像梁祝,再琢磨又像茉莉花,肖茵茵安静地坐着,身旁的人则安静地站着,像被这旋律吸引渐渐入胜、陶醉其中。
“啪!”
肖茵茵突然把枪拍在桌上,旋律戛然而止!
“有了!”
众人如梦方醒,从旋律制造的诡异安静逃离出来。
“有什么?”王远勾勾唇角若有所思,凑到她耳边,“我们今早才做完…这么快?”
肖茵茵无语翻个白眼,这破道也能开车。
司庆花和手下们也听见了,把头低得更低了,尽量不露出他们鄙夷的神情。
“啥?”
郝男丁大着嘴巴问了句,这个直男没听懂,自然回答他的是一双双犀利的眼刀子!
“把他绑起来!”
肖茵茵忽然下达命令,显然她已经有了主意!
“是!”
“是!”
两个保镖执行命令,把大奎子架起,男人反抗但徒劳无功,他们顺利地绑在十字架形的木桩上,像个粽子。
“啊!你们要干什么,我没犯罪你们不能打我,救命!”
大奎子撕心裂肺的喊,脸上恐惧的表情更加沉重了。
“喊什么?”肖茵茵有些不耐烦,掏掏耳朵。
“没人要打你,我们只是来做个游戏,好不好?”
她问,可并不打算得到他的同意。
回头冲王远嬉皮笑脸地说,“亲爱的老公,把我的眼蒙上。”
“什么?”王远听清了,可是他不理解。这里是地下室,本来就光线昏暗,蒙眼做什么?
可肖茵茵以为他没听清,又说了一句补充道,
“哎呀,就是昨晚我们玩游戏的那种!”
话音刚落,全场寂静。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撒狗粮的事儿了,夫妻情趣居然也搬到这种场合来,还让不让人活?
王远咽口唾沫,表情凝重。但又碍于媳妇的求助眼神,不得已把口袋里的领带掏出来。
“给我蒙上!”肖茵茵催促。
看着他,男人的脸上肌肉抽搐一下,叹口气,把领带系在她的头上遮住双眼!
肖茵嬉笑着整了整领带,确保她的双眼彻底被蒙住,嘿嘿的莫名高兴。
“噗!”司庆花忍不住了,笑出声。小声调侃道,“老大的品味不错呀,也挺会玩儿的,呵呵呵…”
王远,“……”
他的一世英名算是毁在这个小媳妇身上了。
“好了,下面我们来玩游戏。”肖茵茵从桌子上摸起手枪。
“你…你要干吗…”大奎子不明所以,但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玩游戏就是玩游戏嘛,还能干嘛?”肖茵茵的眼睛被蒙住,那脸却更加艳丽可爱。
“保镖都闪远一些,下面我要玩游戏了,事先说明一下 ,现在我被蒙着双眼,看不见东西,待会儿我会冲着大奎子的方向开枪,如果打中了他也是无心之举,不是故意的哦!”
肖茵茵徐缓的道。
众人恍然大悟。不过他们的表情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大奎子,听到这话不断的折腾起来,使劲晃动了手脚弄得木桩咣咣作响。可是不管怎么放,绳子够结实他也无法逃脱。
两个保镖吓得赶忙退后了好几步。
“嘿嘿,”小茵茵嘿嘿直笑,“老公,如果我不小心打到他,你不会忍心把我送到警察局吧?”
“当然不会!”王远想都没想就答。在他媳妇面前,任何原则都可以往后放一放。
肖茵茵满意的点点头。
“好了,现在我开始玩耍了!”
“不要不要…”
“嘭!”
枪声打断了大奎子的求饶。子弹穿过了,木桩打在了后面的墙上。
没打中。
“啊!!”大奎子惊叫,吓得裤子湿了一片。脸瞬间白了,一晚上没睡觉的困倦顿时一扫而空。刚刚他甚至听到了子弹呼啸而过的声音,他和死神擦肩而过!
肖茵茵,歪歪头,“打中了吗老公?”
“没有,如果你的枪口往右去一点的话,或许会差不多!”王远耐心地给媳妇指点!
他笑笑。心中已经知道媳妇想干什么了。
大奎子似乎也知道了,但是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还是咬着牙,
“别白费力气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哟!这下好省得我问了!”
“嘭!”又是一枪。
“啊!!!救命…”
子弹呼啸而过,这次是往左了,可是枪口却抬高了,只削掉了大奎子的一撮头发!
“打中了吗?”
“没有!”司庆花摇摇头。
“应该朝中间打,枪口朝下!”直男郝男丁给肖茵茵指点方位!
“噢,是嘛!”
“嘭嘭嘭!”
连开三枪,这次两枪没中,一枪中了打到了大奎子的衣摆!
“啊,救命打中我了,要出人命了,怎么是三枪,不是一枪一枪打吗!哎哟…”
大奎子满头是汗,子弹或许擦过了他的肉皮,灼烧感让他恐慌!
一边哭喊一边望着蒙眼的女人,一股寒意莫名自心底升起!
这女人真的是不害怕的,不,不是不害怕,她是压根看不见呀!
他是不是得说了保命啊!
正考虑说还是不说,就听见咔嚓一声响,抬头看就见肖茵茵漠然换了个弹匣,抬手就射!
“嘭嘭嘭嘭!”这次开了四枪!
“唰唰唰!”
“噗!”
三枪未中,一枪打进皮肉里发出沉闷的响声。
“啊!”大奎子低头睁大了眼睛,肚子上正汩汩流出血来,鲜红的颜色那么可怖!
“耶!”肖茵茵从座位上跳起来,“这次终于打中了!打中了!快告诉我,告诉我打哪儿了打哪儿了?”
她高兴的像个孩子,就像小孩捡到了一块漂亮的石头,兴奋又欣喜!
“肚子上!”王远淡淡。
“啊?死不了吗?”
“嗯死不了,这个地方刚好没脏器、动脉、骨头,流血流死大约需要三个小时!”
“好好,那再来!”
夫妻俩一唱一和配合的很默契,但这默契在别人看来是那么恐怖!
众保镖咽口唾沫,不由得擦把额头的冷汗,庆幸木桩上的人不是自己!
肖茵茵玩得上了瘾,似乎把自己审问的目的给忘了。又举起枪!
“等等!”忽然司庆花叫停了他。
大奎心存侥幸,双眼投来希冀的眼神。原来这个老女人是个好心眼儿的呀。
他以为司庆花要给他求情。可事实恰恰相反。
“嗯,干嘛?”肖茵茵晃晃脑袋。
司庆花邪恶的笑笑,“不干嘛,肖总,我只是着急,你打了这么多枪,就打中了一枪,而且还是这么不重要的位置,有点浪费子弹了!”
“子弹?子弹我老公有的是他有的是钱!”肖茵茵傲娇的回答。
司庆花撇撇嘴,这有人痛无挂碍的任性着实让她无语。
不过话还得说完。
“我是说我教你!”司庆花走上前,轻推枪口,“往下一点,对,再往左一点,好停!”
枪口被司庆花握住!
停留处竟是直至大奎子的双腿中央,他的命根子!
“好了!打吧,清空弹匣,至少有一发会中!”
“啊!不,不,别,别…”大奎子撕心裂肺地叫喊,刚刚的希冀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凉到脚底的恐惧,这不是一群人,他们是恶魔!
“嘿嘿!”肖茵茵缓缓搂动扳机。
就要打啊就听见大奎子喊道,“我说,我说,是老木匠,老木匠给我的照片!”
众人猛然抬头,肖茵茵把手枪拍在桌上,摘下眼罩双眼微眯,
“老木匠是谁?!”
“唉!”大奎子重重叹口气,并没有因为肖茵茵放下枪就放松下来,反而神情更加沉重了,
“妈,对不起你了!!”
众人互相看看,面露了然之色,他们似乎知道大奎子为什么一直不肯说了!
……
平原公司6楼总经办。
待客区沙发上。
几个人消化着大奎子交代的情况。
王远掏出一支烟,又掏出一支烟递给司庆花,看看一只摸鼻子的郝男丁,把烟盒扔给他,都男丁欣喜地也掏出一支烟。
众人点上瞬间屋内烟雾飘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