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想要阮萤顺顺利利嫁进来,给儿子带点喜气,她这个当娘的,还得姿态摆得低一些。
阮萤挑挑眉,就这粗糙的冲喜,还有吉时?
不过,阮萤也懒得追究这么多,横竖要嫁人,早嫁晚嫁都是嫁。
更何况,她环顾四周,就这柴房的环境,还是早点嫁人吧。
好歹顾澈作为顾家三房的独子,待遇可是好多了。
她晃悠悠起身,给王氏开了门。
王氏的手上拿着一身红色的衣裳,虽然依旧是粗布的,可也比阮萤现在身上这套打了一堆补丁的衣服强多了。
阮萤有些意外,原剧情里,王氏对原主可是随便的很呢。
这难道就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人果然还是得强横一些才好。
既然王氏这么有仪式感,阮萤也在顾家的浴室里洗了个澡,将身上和脸上的土都抹掉,最后换上了红色衣服。
等她出现的时候,顾家上下都惊呆了,原来阮萤长这个样子的吗?
阮父还在的时候,他们也曾听说阮家姑娘长得漂亮,可等阮萤来到顾家的时候,已经是那副灰头土脸的样子了。
时间一久,他们就都以为,阮萤就是那上不了台面的样子。
没想到那些尘埃之下,居然是这么一张昳丽的脸蛋。
顾修见此眼神一黯,这本是他的继妹,长相美丽,若是带到京城运作一番,定可以成为他的助力。
只是此刻阮萤不仅跟殷氏断了母女关系,还被嫁到了三房,真是可惜至极。
不仅顾修如此想,顾老爷子和顾大郎均是如此想法,至于二房的顾明则是单纯惋惜,这样的漂亮女人怎么没嫁给他呢?
这下,除了三房的夫妻俩,顾家不少人都希望顾澈直接死了了事,这样阮萤才好重新回到他们的股掌之中。
王氏见到如此模样的阮萤,笑地合不拢嘴,之前还觉得阮萤配不上儿子,甚至认为儿子若是醒来,定要不高兴自己给他娶了这个样的妻子。
现下,他们夫妻俩定是不用愁了。
由于这成亲很是仓促,顾家也没摆什么喜酒,就是在家里的大堂设了个喜堂,中间摆了两根红色的蜡烛,至于证婚人则是请的村长。
村长今早被叫来,才知道了顾家的牛逼操作,这自产自销说得不就是顾家。
于是,就这样阮萤在村长的主持下,同顾修抱着的一只大公鸡拜了堂,中途大公鸡还打了好几次鸣。
阮萤至此正式成为了顾家三房的儿媳妇,并送入了洞房,也就是顾澈所住的房间。
她被送进来之后,其余人就全部退了出去,传闻是为了让新娘子跟新郎官多接触,以期提高冲喜的功效。
阮萤走到顾澈的床边,见他还躺着,“言澈,你醒了吗?”
言澈猛得睁开眼,“阮阮。”
他的眼里是纯然的欢喜,他的手抓着阮萤,“阮阮,我刚真想冲出去跟你拜堂。”
可他如今是重病的身体,虽然他昨晚给自己吃了药,现在几乎已经全好了。
但昨日还奄奄一息的人,现在活蹦乱跳也太可怕,所以言澈只能忍着躺在里面。
“你现在这样做,很好,我们还要在这生活一辈子呢,不能随便乱来。”
阮萤作为穿越界的前辈,给穿越新人言澈传导经验。
言澈之前只穿越过一次,而且是胎穿,全无记忆的那种,所以自然地很。
如今,他带着记忆,可千万不能露馅了。
“对了,你的任务是什么?”阮萤把玩着言澈的手,她发现言澈穿越的这具身体其实也俊得很。
作为顾修这个男主角的堂弟,顾澈也有着相当不错的外貌。
只是跟顾修的成熟外貌不同,顾澈更像是清澈的少年,白皙俊朗。
“任务是走科举,中进士,做大官。”
言澈叹了口气,他只是想跟亲亲老婆换个地方恩爱啊,为什么还要考科举啊?!
“意料之中,这年头哪个男人不想做大官,不过这顾澈原本底子怎么样?”
若是个蠢笨的,就挺麻烦,总不能冲喜冲一冲,就变成天才了吧。
“那倒是不错,原本就跟顾修不相上下,只是随着两人年岁渐长,顾家供两个孩子有些辛苦了,顾大郎就想要说服顾老爷子,别让原主念书了。
可顾家三房就原主一个孩子,根本不肯。
若是按照原剧情,原主死后,顾家三房没了孩子,只好将顾修作为唯一的寄托,几乎所有的钱财都耗在了顾修身上,顾修能成功,三房夫妻也是功不可没。”
“照你这么说,三房夫妻很有钱咯?”原主来到顾家就是逼着干活,根本不了解顾家内情,此时阮萤便专心致志听言澈科普。
“那倒是没有,这三房人里,顾大郎在镇上的酒庄做账房,顾二郎在家跟着顾老爷子种地,而顾三郎师从王氏的父亲,是个木匠。
这三房,比较而言,三房因为赚得多一些而且孩子少,所以比较宽裕。但这只是相对宽裕,实则都很穷,你看这家里的模样就知道了。”
“也是,就这土坯房子,真是我住过最差的了,唉。”阮萤唉声叹气,“这日子怎么过啊?”
言澈坐起身抱住阮萤,“阮阮,我想接下来先分家吧。”
“分家?”
“嗯,若是不分家,大房总会想尽办法让我退学,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可是怎么分家啊?你都说了,大房还指着在三房夫妻身上吸血呢,怎么会舍得分家呢?”
“你别担心,我已经想到了法子,过几天等我的身体状况好转一些,我就找三房夫妻聊一聊,大家努努力把这家分了。”
“他们能行吗?而且能信得过吗?”
“能,这俩夫妻把我这原主当做眼珠子疼,只要儿子的利益受到侵犯,他们就是跟人拼命都成,所以不过是分家罢了,一定能行。”
阮萤依偎在他的怀里,“言澈,有你真好,从前我每次穿越,都是单打独斗,现在有你跟我一起出谋划策,感觉好多了。”
言澈低头用嘴唇碰了碰她的额头,“嗯,你觉得好就好。”
温情脉脉的气氛没超过几息,只是下一刻,阮萤就把额头捂住,“言澈,我知道你很馋我,可我和你的身体都才十四岁,你可得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