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让几个小弟子去张罗言澈的住处,从前言澈的家在归一宗最东边,地理位置倒是没问题,就是里面过于朴实。
做掌门的,自然精通人际交往之道,眼见着言澈对这个小道侣照顾精心,那肯定要拿出大心思好好装扮一番住处,让太上长老夫人住了就爱上。
而等待的时间里,掌门就拉着阮萤和言澈在宗门大殿里闲扯打发时间。
大部分时间里,都是掌门展现了对言澈二人这几年的经历的巨大好奇,可惜言澈没有满足吃瓜群众的想法,各种瞎掰敷衍掌门。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小弟子上前汇报掌门,太上长老的住处已经安排好了。
言澈这才带着阮萤离去,并且直接拒绝了掌门想要一起前往的想法。
“哈哈哈,你这样,会不会惹怒掌门?”
言澈宠溺地搂住阮萤,“不会,他习惯了。”
两人漫步在归一宗内,大约走了两刻钟,到达了言澈的住所——风流堂。
“风流堂?”阮萤的五官都皱巴在一起,“你到底看了多少凡尘间的话本子?”
言澈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也就那么几本吧。”
“有机会给我看看,”阮萤大步往里面走去。
言澈想到阮萤看那些话本子的场景,就眼前一黑,继而又是一亮,天知道他心里想得什么。
这风流堂本是极为简单的一处院子,如今变得华贵又清新,大概来布置的弟子中有不少女弟子,所以布置起来极为符合女子的想法。
阮萤在里面走了好几圈,高兴地抱住言澈,“这真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了。”
“从前的玲珑屋,你不喜欢?”
阮萤想起了那个在灵晏宗外门所住的玲珑屋,里面琳琅满目的样子,阮萤至今印象深刻。
“也喜欢,可不一样,那好像是将所有最好的东西堆砌在一起,而这里则是用心为你我布置的,处处透露着精致,自然不同。比较之下,我更喜欢这里。”
“看来,我应该早些带你回来。”言澈低头吻了吻她的唇,感受那番柔软,眼底一黯,他真是越来越难以忍受了。
“那倒不一定,你若是初初认识我,就把我往家里带,我可不愿意呢。”
言澈点点头,确实如此,阮萤虽然实力上比他弱了许多,但是性子并不逆来顺受,他若不是待她始终如一,恐怕还走不到她的心里。
而他想要的正是她的真心,而非只是将她困在身边罢了。
这夜,他们睡在了风流堂,千年鹅妖兽的毛织成的被子温暖舒适,两人相拥着睡着,做着有彼此的美梦。
也是从这日起,阮萤和言澈在归一宗住下了。
阮萤也慢慢开始有了自己的朋友,这还得益于归一宗上下团结一致,关系密切,所以阮萤才能跟他们毫无心机地打成一片。
言澈在一旁却是快要嫉妒死了,往常他们两人总是只有彼此,现在他还是从前的他,阮萤却变了。
这天,阮萤跟几个女弟子在外逛街回来,就见到了一个黑脸怪物——言澈。
她心情颇好,不想跟言澈闹矛盾,就走近言澈,主动坐到他的怀里,“言澈,你怎么了?”
“你如今整日不着家,跟我在一起的时间这么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言澈好像深闺怨妇一般,控诉阮萤的诸多“恶行”。
“我哪有不着家,我现在不是跟你在一起吗?”阮萤知道自己这段日子冷落了言澈,虽然嘴上说着辩解的话,手上动作却不停,揉捏着言澈的脸,试图讨言澈开心。
见言澈还是不高兴,她的头上突然出现一双狐狸耳朵。
言澈一愣,脸色一红,“你这是干什么?难道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原谅你了?”
阮萤:你如果把嘴角的笑收一收,恐怕会比较有说服力!
“那算了,”阮萤就想把狐狸耳朵收起来。
言澈果然一把揪住阮萤的耳朵,“既然都放出来了,就别这么着急收起来嘛。”
他的面上全是讨好,完全没了刚刚生气的架势。
“那你还生不生气了?”
“呃。。那我就不生气了?”言澈语气试探,实在是他太喜欢阮萤现在这个样子了。
“好耶,这样才对嘛。”阮萤把言澈的脑袋拉下来开始亲吻。
两人渴求着彼此,相互拥抱,似要把对方刻进骨子里一般。
大约一个时辰过去,阮萤推开言澈,“我的嘴巴快要破啦,你快走开。”
言澈的脑袋靠在阮萤的肩头,“真想你赶紧化神。”
“这话你都说了八百遍了。”
阮萤摇头晃脑,“可惜我快不起来。”
“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阮萤满脸警觉,他不会是让她再去吸收某些好东西吧?
那样确实可以快速晋级,但是对长远来说,老是这样肯定不好。
“阮阮,对你不好的事情,我肯定不会让你去做。”
“那是什么?”阮萤浑身放松地躺倒在他怀里,看他能说出什么幺蛾子来。
言澈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归一宗有一个修炼塔。”
“修炼塔”三个字一出,阮萤便有了不祥的预感。
“归一宗的开山鼻祖是位阵法大师,为了让弟子们能更快更好地修炼,他设计了这么一个修炼塔,在里面修炼的速度奇快无比,在里面一天,顶外面十天。”
“既然这么好,为什么我见到的那些弟子都没去?”
“呃。。这,主要这地方要宗门点来换时间,这可不是一般人想进就能进的。”
“言澈,说重点!”
“一进去就不能出来,直到出来为止,里面就是一间小室,环境确实差了一些,而且。”
言澈偷瞄一眼阮萤的表情,继续说道,“为了巩固弟子的修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一些虚拟的妖兽,需要弟子打败才行,而这些妖兽确实过于勇猛了一些。”
“也就是说,平时就在一间小单间里关禁闭,每隔一段时间还要打妖兽,是这样吗?”
言澈吞了吞口水,勉强地点头,“是这样。”
“你自己去过吗?”
言澈很想继续点头,可他当年闹得很,别说他自己本就不愿意去,就是他想去,师父他们也不会肯的,他们怕言澈会把这修炼塔拆了。
所以,此时此刻,面前阮萤的犀利眼神,他迟疑片刻,还是老实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