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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安排在陈留的暗卫问,司马世子想掩去嫡郡主与狗争食的那段……”

“不必掩,我女儿能面对的过往,我做母亲的也能面对,我要让太子殿下知道,为了秦王府的荣耀,我们母女付出多少沉重的代价。”

男人的心里,没有最爱,只有更爱。

司马良娣曾经的确是太子的心尖宠,可最近十年来,能记住司马良娣忌日、生辰的只有一个宇文显。她能记得的是自己儿子的忌日,因为那一日,她的女儿丢了,那是她的灾难日,她还能清楚地记得晴儿的生辰,即便女儿不在,她年年都为女儿过生。

芸香道:“那话本子就照样发行?”

“李翠芳挑恤、羞辱,刺客行刺一定要听得精彩,要让看者愤怒动容。”

“是。”芸香应了,悄悄退出了大殿。

尤其是嫡郡主昏迷前的话,那一句“这段时间,我活得比过往十几年还要累……”足可以令人深省,尤其是宫里的皇帝,看到这次的新内容,定会让他有颇多的感悟。

当年的秦王殿下、九皇子宇文泰乃是高祖皇帝的嫡幼子,高祖皇帝一共有三个嫡子,长子是太子,为元后所出;嫡次子乃是魏王,宇文泰当年最不想当皇帝,几乎是被自己的儿子逼着登基。后面两个嫡子俱是继后所出。

在这宫里,就连太子宇文雍都不如太子妃了晓皇帝。

独孤皇后在世时,因为对苏氏的愧疚,许多往事、小事,她未讲给宇文雍听,却像絮叨家常一般讲给太子妃听。

“你们父皇啊,年少的时候其实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世人说你苏慕天赋高,其实皇上也不比他差。”

“母后,真的是这样?”

“我骗你作甚,他的记忆好着呢,那时候就想做小李白,说要留诗三百,名垂千古。生怕先帝看重他,又怕抢了伪太子与魏王的风头,他就扮庸装傻,明明一篇文章早背熟了,故意丢三落四,背得不成个样子。”

独孤皇后与秦王亦是青梅竹马,那时她是公主的陪读,一起在太学读书,一起长大,他是第一个发现秦王记忆力惊人的人,秦王证实独孤氏发现他的秘密后,他第一举动就是求高祖皇帝下旨赐婚。

独孤氏当时暗恋的是魏王,觉得男儿当如魏王这般,敢作敢当,文武兼备。可秦王却道:“臭丫头,你知道我的秘密,为防你说出去,当然是把你与我绑到一条船上。”

“你放心,只要你不告诉旁人,我就会好好待你。”

兰姑姑等人说嫡郡主像了苏家人,其实太子妃知道,她随了当今皇帝。

只是,这是一个说辞罢了。

苏晴怎会像皇帝,他们又不是祖孙。

她有多恨那两人,即便他们早死了十四年,但她还是会继续折磨他们的女儿,将苏晴推上幸福的高空,再重重地甩下来。若是听她的利用、摆布便好,若不听,就只是棋子。

皇帝也是因为话本子写的是他嫡孙女的故事,而里头还写了嫡孙女记忆力惊人,有过目不忘,什么捡破笔苦练书法,借着去替小姐跑腿拿书,自己爱书如命躲在一边将书背熟,还因为这事被挑拨是非的丫头揭发,说她背里咒骂小姐受了处罚。

这么优秀的嫡孙女,居然因此受了这么多的磨难。

他在故事里,似看到了一个鲜活的小姑娘,从五岁开始,一个人跌跌撞撞,在责罚与打骂中却不放弃向学之心,努力而坚韧地成长着。

这孩子的身上,似有他年少时的影子,那时候一面生怕惹来二哥、五哥的嫉恨,一面扮傻,一面偷偷读书,他们祖孙竟有好些相似处。

嘉德帝问道:“下一册的话本子出来没有?”

“皇上,问了书肆,说是明日一早京城就上货。”

“买回来送到我书案上。”

“喏。”

嘉德帝的龙榻一侧放了个盒子,里头全是《嫡郡主传》的话本子,她还在每一本书里根据故事,补了手绘图,上头是他记忆里嫡孙女的样子,真是奇怪啊,他就是听到宫人们议论,一时好奇,居然就迷上话本子了。

真人真事,可不是真的么,要不是真的,也写不出那样的故事,背书、偷练书法,“千般唯下品,唯有读书高”,他年少的时候也是这么看的,觉得读书才是修身养性,原来孙女与他的看法一样。

嘉德帝将话本子一本又一本地翻了一遍,看着自己绘的小姑娘一点点长大,偷捡破笔的小姑娘、暗里练书法的小姑娘,还有头上顶着水盆,被罚跪的小姑娘……

嘉德帝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多睡一会儿也不打紧,自他登基便立了太子,有事自有太子顶着。

他坐正身子,“刘伴伴。”

“皇上,新的话本子买回来了。”

“快给朕。”

嘉德帝接过,翻开书页,“李小姐大闹驿馆,苏姑娘遇刺负伤”,他惊道:“遇刺负伤了……”继续看下去,这一章的故事更是令人气愤,李小姐哪是什么赔礼道歉,被苏晴道破真实目的恼羞成怒,道出苏晴年幼时与狗争食的往事。

围观百姓哗然。

苏晴坦然承认,道破了其间内情,她一句“不配得到我赠送路资”转身离去,而这时有刺客飞出毒镖,苏晴受伤中毒,昏迷前说道“近段时间,我过得比过往十几年还要累……”

嘉德帝看到此处,愣愣地发呆,当皇帝很辛苦,其实他不想当皇帝,可是硬是被他唯一的嫡子、他的结发推到了这个位置上。

苏晴在李家艰难求生,不觉累;却在皇家寻到她后,她感觉到了累。累的不是身,而是心。

这孙女果与他一般,从未觉得当皇帝是好事,她也不觉得做郡主就好,她只是想见爹娘,在她眼里,定是未想到她的爹娘会是皇族。只希望他们是平凡快乐的人,她想要的只是快乐幸福的家人,无关荣华富贵,无关权势名利,简简单单就好。

嘉德帝道:“司马纲怎么护卫的,他不是司马家武功最高之人,他让晴儿受伤了?”

刘内监未答话。

嘉德帝看着刘内监那欲言却不能言的样子,“司马家的老毛病犯了?”

他记得独孤皇后曾说过:司马家私心太重,这是病,一旦犯病就个个拧不清。

当年的司马良娣如此,而今的司马家无论男女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