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可以派人去看看,封家后院那口井,到底填了多少人啊!”
小丫鬟声声泣血。
那些跳井的人,有些是自己魔怔了,想不开自杀。
有些,却是死于争风吃醋,被人推下去的。
一个小小的管家之子,因着主子不在家,还在后院兴起了“争宠之风”。
那些单蠢的女子,根本不知,人家根本没把她们的命当回事。
但凡上心一点儿,一个人被害,能不调查吗?
因着李家父子的不作为,这争宠之风愈演愈烈,后院乌烟瘴气,这小丫鬟冬青和小环的好姐妹,就是被那些争风吃醋的疯狂女人弄死的。
冬青也被李兆看上,她宁死不从,想一死了之算了。
反正,她自己不主动死,也要活在李家婆媳的猜忌和其他丫鬟的妒忌中。
与其惶惶不可终日,还不如自己给自己个痛快。
小环比冬青要大两岁,平常待她如自己亲妹。
察觉到她有这些心思后,狠狠打了她一巴掌,抱着她失声痛哭。
府里这般乌烟瘴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便是她们年岁大了,有这对淫贼父子盯着,也不会有出头之日。
可她仍然劝冬青,好死不如赖活着。
第二天,她自己去主动勾引了李兆。
李兆是个来者不拒的,府中的丫鬟们,胆子大一些的,几乎都被他糟蹋净了。
剩下这些,不是胆子太小的,就是脑子清醒的。
好容易有人又主动上来,他自是喜爱非常。
这段时日,心里便一直是小环。
冬青知道小环姐姐是为了保护自己才献身的,知道她被李兆得手的那天,她恨不得拿着剪刀去把李兆杀了。
小环姐姐,是有心上人的啊!
不等她把这想法落实,小环的心上人乔大壮就率先出手了。
结果可想而知,乔大壮被人打断了腿,仍在了后院。
若不是小环死命拦着,乔大壮怕是直接就没了命。
李家父子怕乔大壮出了府会找人报官,便把他囚禁在后院,拖着他一条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也算是杀鸡儆猴,给其他企图推翻他们的人看看。
有乔大壮的前车之鉴,冬青知道自己杀不了李兆,更不敢贸然行动。
小环姐姐是为了她才委身淫贼的,心上人又被害,冬青再不敢轻易去死。
后来的她,只是为了这对苦命鸳鸯活着。
时不时地偷偷藏一些饭,跑到后院送给乔大壮吃。
她怕乔大壮心存死志,便时不时地跟他说话,给他希望。
所有想过好日子的人,都盼着封家真正的主子快点儿回来。
不知是不是上天听到了他们的祈祷,梦想终于实现。
封澈一行人突然回来,给李家父子带来了当头一棒。
二人都很心虚,但想到之前封家主子回来,几乎从来不在家里住多久。
不是出去赴宴,就是去护国公府小住。
那些妄想跑到主子身边嚼舌根的人,都被李大管家拦住,连主子的面都不给他们见。
也是小环表现的太好,她面上一心要给李兆生儿子当姨娘,李兆就降低了警惕,没拘着她。
让她找到机会,来给沈今安送菜,把事情戳到了她跟前。
不得不说,小环真真是个聪明的。
她早在这些天的观察中,看出沈今安是得封家公子爱重的。
她已经经历过了喜欢人的阶段,那些克制又深情的眼神,自是逃不过她的眼。
李家父子只顾得严加看管封家公子身边的人,防着人到封家公子跟前告状,却松懈了沈今安这边的看管。
事情,也如她的猜想一样。
一旦惊动了沈姑娘,离封家公子知道,也就不远了。
也是封家对李大管家太信任,毕竟他爹当年在战场上救了年轻气盛的封大将军一命。
封大将军感念他父亲的忠心,便把他唯一的儿子送回京城,在封宅当管家。
这么一管,就管了小半辈子。
德行不修的人,一旦沾染了权利,欲望必定喷张。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这不,李家父子的报应,也该来了。
沈今安听着这个叫冬青的小丫鬟的哭诉,眉头微微挑了挑。
她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还在卧榻上昏迷的小环,心里叹服。
刚刚给那小环丫鬟检查时,她就发现,她的腹部有撞击的迹象。
不然,只是摔了一跤,那血不会流的那么快。
这冬青丫鬟没说完之前,她还以为是李兆不是人,对小环家暴,他动手打的。
如今想来,这小环姑娘有情有义,有勇有谋,果断干脆,怕不是她自己动手的吧!
若真如此,她下手也怪狠的,到现在都没醒。
那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证明,她的疼可不是装的。
听完冬青的告状,封澈眉头紧锁,握着椅子的手背上,青筋直冒。
“来人,去把后院所有的下人都给我叫来。卫二,你去找人,把后院的乔大壮给我抬来。”
“是,三公子。”
吩咐完这些,封澈才看向李大管家。
“李管家,对于她说的这些,你有什么想反驳的吗?”
李大管家“砰砰”磕头,对着封澈哭道:“回三公子的话,老奴冤枉,老奴冤枉啊!都是这个贱婢,她心系兆儿,兆儿媳妇儿泼辣善妒,容不下她,她才到您面前搬弄是非啊!三公子明鉴啊!我爹,我爹当年可是救了大将军的人啊!我们李家,对封家是忠心耿耿啊!”
对于那些恶事,他含糊其辞,不敢说自己没做,也不敢承认。
言语之间,喊着冤枉,却又提到当年的恩情,唤起封家心底的愧疚。
封澈笑了,温声道:“你爹当年的忠心确实做不得假,你们父子的,还有待考证。你到底做没做,还得查了才行。李大管家,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李大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讷讷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