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吗?”队伍里王小林问身边学生兵。
“班长我不怕死。”胡琪紧了紧手上的枪。
“没事,跟着班长。”王小林笑着说。排长说他们这帮学生娃都是有学问的,以后要干大事的,一定要保护好他们。
“嗯。”胡琪点了点头,看着班长从容的样子,他感觉也没那么害怕了。
“别怕,师长在咱们前面呢。”另一边,班长安慰第一次跟敌人短兵相接的新兵。
“师长在前面?”小兵不可置信。
“师长说了他给咱们开路,就不会骗咱们,别害怕。”老班长笑着说。
“哎!”小伙子响亮的应了一声,感觉也没那么吓人了,师长那么大的官都不怕死,他有啥可怕的。
……
出发前这样的对话,每个班上都能听到。贺子锋的部队一向严禁老兵欺负新兵,在一群红盟的学子加入后,军中战士之间的关系更加融洽了。
有时候饶是贺子锋也不得不佩服,在管理人方面,他们确实有独到之处。
贺子锋带着警卫连冲在一线,周梅石紧紧跟在贺子锋身侧。
“哒哒哒······”为了防止革m军偷袭,敌人每隔一会儿,就会对着空白地带打一梭子子弹,警卫连虽然没有阵亡的,但是也有几个战士挂了彩。
看距离差不多了,贺子锋拍了拍身边周梅石的肩膀。
周梅石拍了一下身边的战士,小战士将消息传递给准备包抄一个据点张疆。
十分钟后,贺子锋带领警卫连的战士率先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地方阵地。
“动手!”张疆见师长动手了,带着一团的官兵端着刺刀冲向敌方阵地。
“偷袭!”敌前沿指挥官反应过来,大喊道。
然后还没来得及发出指令就被贺子锋一刺刀,割断了脖子,只得不甘心的捂着脖子倒下。
“你丫的跑什么。”杨胜子一刀解决了追着楚元竹的敌军,回头瞪了这小子一眼。
“班,班长。”楚元竹带着哭腔有些委屈的喊班长。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他第一次接触,心里有阴影。
“闭嘴,跟在我身后。”杨胜子说完提着大刀再次冲向敌阵。
“班长!”楚元竹跟在班长身后,哆里哆嗦的补刀。
然而没多久,变故发生了。
“小心!”刚砍完一个敌军,就见楚元竹这个二世祖身后有人偷袭。
杨胜子扯着楚元竹的胳膊将他扯开,挥刀迎了上去。那人脑袋搬家的同时,杨胜子就觉得肚子火辣辣的疼。低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人一刀将他捅了个对穿。
“班长!”楚元竹双眼通红,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个突刺就捅穿了那人的脖子,动脉被割开,鲜血喷了他一脸。
“班长,啊,啊·····”楚元竹抱着奄奄一息的班长,嚎啕大哭。
“哭球。”杨胜子骂了他一句。
“班长,都怨我,都怨我。”楚元竹自责的不行。
“跟个,娘们,似的。”杨胜子取笑他。
“医务兵,医务兵!”楚元竹捂着班长的伤口叫医务兵。
“别,别喊了。”杨胜子抓住他的手。
“跟着师长,好,好干,你比我有学问,有,有用······”说完,杨胜子手一松,便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班长!”楚元竹抱着班长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涕泪横流。
“哭个屁,给班长报仇!”身后的战友踢了他一脚。
“报仇!”
“报仇!”
这一刻,‘报仇’两个字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中,他抄起班长掉在地上的大刀冲进敌阵。
……
27日清晨,大部队发起总攻。经过两个小时的激战,塔脑山、石鼓岭相继被我军攻占,地方阵线被攻破,开始撤退,其中一部分被截击缴械。
汀泗桥战役历时二十二小时,我军共俘虏敌军官佐一百五十七人,士兵二千二百九十六人,缴获了大量的枪支弹药。
经此一战,贺子锋的三师一战成名,第四军交口称赞。同时,这也代表着贺子锋这个外来的和尚,真正得到了本地派系的接纳。
8月30日,革m军以两个军的兵力,击溃敌方主力,挥师江城。9月2日,江城战役正式开始。欲取江城,先克三镇,然而在进攻昌府的时候,革m军却屡屡受阻。
战事持续到10月10日,第四军、第八军调整作战部署,总攻江城昌府,终于成功占领该地,歼敌一万余。此时盘踞在两湖的军阀已经基本上被消灭。
而其他战场上,革m军也节节胜利。江浙战场上,革m军三攻洪城,于11月8日全歼洪城守城之敌万余人。同时,浙闽地区,不少部队不战而降。
到12月上旬,革m军基本上将盘踞在南方的两大军阀消灭。
为了肃清江浙沪地区的残敌,江式余于1927年1月上旬做出了进军沪上,攻占金陵的决定。
为了进一步加大自己的筹码,江式余将贺子锋的三师调到了身边,配合进军沪上。
而这个时候,一直活跃在沪上地区的红盟同志给予了贺子锋极大的帮助。
“邹主任,多谢你们,要不是有你们的配合,想这么快拿下沪上是不可能的。”顺利进军沪上后,贺子锋见到了一直在沪上主持工作的邹主任。
“贺师长言重了,我们都是为了革m事业嘛。”两次工人武装起义,他们在沪上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一些优秀的同志付出了生命。
“邹主任说的对,客气的话我就不说了,受伤的同志们我会让人照料,不会让大家寒心的。”在这个敏感的时刻,贺子锋能做的就这么多了。
“那就多谢贺师长了。”邹豪能感觉得到贺子锋的善意,这在当前的同盟党内是很难得的。
“贺师长,我们的处境你是知道,自从三二〇之后,我们与贵d之间就一直不太融洽。”邹豪知道贺子锋是江式余的亲信,他希望可以争取贺子锋站到他们这边来。
“邹主任,不知道你听没听说一句话: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贺子锋低声道。
“你是说。”邹豪愣住了。
“我什么都没说。”贺子锋笑着打断他。
“邹主任,共事一场,我能帮的我会尽量相帮,只是有些事,也不是你我能左右得了的。”贺子锋无奈道。
“多谢!”邹豪知道,贺子锋能透露这么多已经是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