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三日后,三百贡士入宫,在文渊殿前,由当今定下了前三甲,今试状元花落西南郡汨江安丰全。
冯一枫得了第四名传胪,根子二甲第六名,叶晫二甲第十二名,罗椽三甲第六十一名,叶晖三甲第五十名。
等唱完名,状元榜眼探花及众位进士老爷们换上新袍,跨上高头大马,从宫门口出发,经正阳大街,朱雀大街,再回到宫里,参加晚上的琼林宴。
按旧例,前十名入翰林院任职,其他的人则等待吏部的指派,并且每人皆有两个月的假期。
晚上,待六个小子回来后,虎子去了严家主仆住的院子。
“虎子叔,您怎么这会儿过来了?”严锋给他倒上了一杯茶,乖巧的坐在对面,哪里还有一点状元傲娇的样子。
严五正想关门退出去,虎子喊住了他,“安忠,不,应该称呼你为严五才对,我和锋儿的话不用避开你。”
他们主仆虽已有了猜测,甚至是几乎笃定了的,可此时,还是惊的心里砰砰跳。
严锋站起身,撩开袍子,郑重的对虎子磕了个头,“锋儿拜见姑父。”
严五见小主子如此,便也跟着磕了一个头,“严五见过姑爷。”
虎上起身上前,扶起了严锋,“好孩子快起来,地上凉。严五,谢谢你,这些年苦了你了。”
严五的鼻头发酸,“小的不苦,能照顾小少爷,是严五的福气。”
“姑父,您咋认出我的?”严锋搬过一张小凳子,坐在了虎子腿边。
“你的样貌跟你姑姑有五六分的相像,一笑,能有个七八分吧,再加上,你的名字,还有你看我的眼神,那是自家孩子才有的,便就有了猜测。不过,你小子又是怎么知道我的存在的呢?”虎子笑笑。
“嘿嘿,我看到叶晖他们练功了,虽然大部分的拳法是陌生的,但他们使的是我严家的步法,这是严家的老祖传下来的,独此一家。我当时就在想,教他们的,倒底是小叔,还是小姑呢,直到您来了,我便知道,您是我的姑父了。”严锋回道。
虎子揉揉他的发顶,“臭小子不笨。”
“那是。”严锋享受着头上的触碰,小的时候,长辈们也会经常的这样做,嘴里嫌弃着,手上却温柔的传达着爱意。
“后天,我们就要回北郡了,你们一起吧。这些年来,我和你小姑的日子,过得还算安逸,可是,她越幸福的时候,就越会惦记着你们,我都不记得,她偷偷的哭过多少次了。锋儿,我和你姑姑的家,就是你的家,咱们一起回家吧。”虎子的眼眶红了。
“嗯,回家,锋儿跟您一起回家。”严锋趴到虎子的腿上,呜呜的哭了起来,虎子的大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我们当时几经周转到了西南的汩江,可是始终没有寻到小爷的踪迹,我们便只好留在了那里。等我们弄到了户籍,有了合法的身份后,小的便开了间豆腐作坊,供小少爷去学堂,每晚我忙到几时,他也几时才睡,勤勉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