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石碾子的请求,石老二最终还是心软了,指着远处的树林,“一会儿,我就把她运过来,就埋在那片林子外面的那块石头旁,以后,你也好找。”
“谢谢,谢谢二堂伯,您的大恩,碾子永世不敢忘,不敢忘~”
石碾子哽咽得语不成调,不停的磕着头,只是因为戴着枷锁,那样子有点儿滑稽,而又显得不够真诚。
押解他的差役,看了看日头,便催促了起来,“真是的,你这一耽搁,今天晚上,咱怕是要错过宿头了。”
已经偏西的日头,将离去的二人的影子,拉得有点长。
石老二怕虎子他们等着急了,忙让王小二掉头去县衙,找来一圈草席将王氏卷巴卷巴,绑在了马车后面,又跟衙役们借了一把铁锹,埋在了刚才告知石碾子的那个地方。
等他们赶到菜市口那边时,虎子他们早就吃好了。
“咱不能再耽搁了,带上两份饭菜,我俩路上吃。树根,你来赶车。”
一路急赶慢赶的,回到山前村时,已经快半夜了。载着那几户族人的马车,是租来的,他们自己付了钱,对虎子千恩万谢的,才各回各家去了。
虎子再轻手轻脚的,还是把香椿给吵醒了。
“虎子哥?你回来了,案情审得如何了?”
“证据确凿,那两个货被斩了。”
“斩立决吗?咱这位县尊大人够果决的呀。那石碾子和他媳妇儿呢?”
“石碾子在去县城前,便将袁氏休了,他按律被判了四年零五个月的劳役。”
“呵,他还算有点良心,不然,袁氏即便回到村里,怕也是难熬。”
“回哪儿回啊?他家的家产被点清之后,会赔付给我们几家的。对了,咱得想办法把他家的房子弄过来。”
“为何?”
“王氏在床蹋子下面,藏了二百两银子,要是二伯决定回村里的话,给他家也行。”
“这些你看着办,明天,你再带点纸钱,去告诉咱爹咱娘,咱报得大仇了,让他们二老安息吧。”
虎子的鼻头又一酸,抱着香椿,将头歪靠在她的肩头上,“都听我媳妇儿的。”
第二天,石老二和树根早早的起了床,留话给两位老爷子,让虎子等着他们一起去后山。便套上马车,赶去了镇上,到辰时末时,除了两口棺材,还带回了一车子,祭祀可以用的东西。
这一忙活,便到了中午,虎子让上了几坛子好酒,几个爷们痛快的喝了一顿。
石老二明显有点醉了,傻笑一会儿,再哭一会儿的,“虎子啊,我以为我这辈子都报不了仇呢,你不知道,石奋那老东西可能活了。”
“爹,那个老货,已经被砍了脑袋了,不可能活了,活不了。”树根在他耳边高声的说道。
“活不了了?”
“他们父子两个,都死翘翘了,估计尸首也都野狗啃完了。”
“死了?怎么能就死了呢?杀人啊,他石奋杀了五个人呐,五个他的亲人啊,他该千刀万剐的。”石老二又往嘴里倒了一杯酒,嚎啕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