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奋和石老五伏诛,被石奋祸害了的几户族人,各家抱成了一团,放声痛哭了起来,虎子想着他的爹娘,也不免的红了眼眶,王小二和胡媚儿也都跟着抹起了眼泪。
看热闹的人群散去了,虎子他们自然没有人去管石奋和石老五的尸首,衙门会按照旧例,以无亲属者论,用草席一裹,运到那乱葬岗,挖坑浅埋。等待他们的,或是直接被闻到血腥气的野狗刨出来,啃食殆尽,要么就是在一场大雨过后,浅浅的土层被冲刷开,暴露在外,日晒雨淋,直至腐烂,只剩下一堆白骨。
残忍吗?可对于为了一己之私,视别人的性命如草芥的恶人来说,不过是应得的下场罢了。
就在虎子他们磕谢县尊大人之时,有狱卒急匆匆的找来了,县尊便问道:“何事?”
“禀大人,那石碾子不肯动身,死活要见一下石邵。”
“估计是为了王氏的后事吧。”虎子猜测到。
“他不会是想让我爹,去把他娘给安葬了吧?凭什么呀?咱们两家是不共戴天之仇啊,他懂不懂?”树根不忿到。
石老二擦去眼泪,吸了一下鼻子,“我去见见他。”
“爹~”
“你跟我一起去。”
“啊?不是,我才不去呢。”树根避开他爹的手,往虎子身后一躲。
石老二没法子,只好由王小二赶着马车,带他过去了。
“本官要回去处理公务了,你们不如到街角的酒馆里等着去。”县尊大人对虎子说道。
“大人,那在下就告辞了,您要是得空了,就来村里头散散心。”
“好,替我问候罗兄和嫂夫人。”
“一定的,您多保重。”
和县尊大人分别后,他们便依其言,去了街角的酒馆,大家伙儿也就早上吃了点东西,心神放松后,便饥饿难耐了。
在他们点菜准备吃饭的时候,石老二在西城门口,见到了戴着枷锁镣铐的石碾子。
石碾子艰难的朝他跪了下来,“二堂伯,我不敢奢求您的原谅,可又不得不请您过来,您千万别恼。”
“哼,小子,你心里可是恨死了我们了?”石老二不爽的问道。
“不,不会,不会的。”
“你让我过来,不会就为了说这些吧?大可不必啊,从我知道我爹娘的死是石奋所为开始,与你那一家子,便是生死都难解得开的仇人了。”
石碾子又磕了一下,“二堂伯,我,我是想求您,帮我将我娘给安葬了,不用棺木,草席即可。她是个苦命的女人,嫁给我那个伪善的爹,守了半辈子的活寡,到死,都背着石家罪妇的骂名。我没脸再回山前村,她也没资格葬入石家祖坟,恳求二堂伯,能让她入土为安,埋深点儿,不至于被野狗给刨了。”
“你可以让人代信给你外祖家啊?”
石碾子苦笑着摇了摇头,“只是些得益便笑脸相迎的亲戚罢了,我家现在这种情况,我娘的罪妇身份,他们是不会接纳的。”
“呵,那你倒吃准我了?咋的,我脑门上写着人善好欺啊?”
“不,不,不是的。二堂伯,我求您了,求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