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不在意的回答,让孙老大夫皱了皱眉,示意孙子把他扶了过去,抓过虎子的手腕,便诊起了脉。
“还好,还好,没有伤筋动骨,”孙老大夫收回手,又吩咐着自家孙子,“参儿,去给你石大哥取点药酒来。”
少年应声,轻轻地松开老爷子,进了药铺,有眼力见儿的吴癞宝,上前扶住了老爷子。
不多会儿,提着个小木箱子的孙大夫,和小孙大夫都走了出来,老爷子对虎子嘱咐到:“要是破皮了,那药酒就只能涂在伤口的周围,要是没有破皮,先把疼的地方,揉散了再擦药。还有啊,万一你媳妇儿真的怀上了,那药酒可不能让你媳妇儿碰到,切记,切记啊。”
离开了济仁堂,又是一通的快马扬鞭,孙大夫被颠得快吐了,可他理解虎子他们的那种急切的心情,从怀里,掏出个瓷瓶来,放在鼻子底下用力的嗅着。
猛的一阵颠簸,手中握着的小瓷瓶,怼到了孙大夫一侧的脸颊上,疼得他的鼻尖上,都冒出了细汗。他用手摸了摸,好在没有破皮流血,他的老妻可吃他这副模样了,真要是破了相,可怎么办哟?
在虎子他们奋力的往回赶的时候,香椿小腹抽动的疼痛,减缓了不少,对着围坐在她身旁的香草她们,惨白的小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抬手就要帮香草擦掉眼泪。
香草紧紧的握住她的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椿儿,你个大傻蛋,怎么就用自己的身体去接我呢?你要是有个好歹,我要怎么去跟老,跟家里人交代啊?”
“哎哟,我的草儿姐姐,你这是打算用眼泪淹了我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不会游泳的。”
“呸,都到这会儿了,还嬉皮笑脸的贫嘴。你说说你,你不是会把脉的吗?怎么就连自己有了身子都不知道啊?”香草呜呜的哭出了声。
院子里的石蛋和猴子他们几个,要么呆坐着,要么就一个个的在绕圈圈。听到香草的哭声,石蛋沉不住气的,奔进到卧房里,半蹲着揽住了香草,“草儿,你别哭啊,香椿会没事儿的。”
“蛋子,都怪我,都怪我~”香草拉着石蛋的衣服,把脸埋在他怀里,发泄着心里的不安。
“好了,不哭了,你会吓着咱们的孩子的,咱不伤心了好不好?”石蛋的眼泪也掉下来了。
“草儿,听话啊,你可是双身子啊。要是你再哭出个好歹来,那香椿丫头的这一跤,不就白摔了吗?”
“对啊,你一哭,香椿也会跟着难过的,她这会儿可不能大喜大悲的。”
石奶奶和叶大嫂都劝说着,香椿抬起右手,摸到了左手上的脉,探了好一会儿,香草也正止住哭声,抹着眼泪看向她,她撅着嘴,可怜巴巴的说道:“我摸不出来。”
香草扑嗤一声笑了出来,嗔怪道:“我都忘了,你只是个‘二把刀’。”
听到她们姐妹俩开始逗趣,卧房里的人,揪着的心,都稍微放了一些,那种沉闷压抑的气氛,也减去了不少。
趴在窗户外,听着的几个男人,也都不约而同的吁出了一口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