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子气急脱口而出的半句话,让之前,还在猜测不太确定的虎子,对父母的死亡原因,更加的笃定了。
理智让握紧的拳头,又松开了,板起脸,掩下所有的情绪,大步的离开了石老五家。
香椿正在院子外面等着,远远的瞧见了一盏灯,随着嗒嗒声越来越近,避让到一边,“虎子哥,咋到这么晚了?”
“唉,一会儿再告诉你吧。”虎子把骡车牵到了院子里,因为后院乱糟糟的,这些日子,骡子一直拴在前院的廊柱上。
“是地契上,有什么麻烦吗?”跟着进来的香椿,皱着眉,不放心的问道。
虎子在盆子里洗了手,用香椿递过来的面巾擦了擦,一只手提着风灯,一只手拉起娇嫩的小手,“放心,地契已经过好户了,嘿嘿嘿嘿嘿,不过,今天可有意思了。”
“什么嘛?快说,快说!”香椿摇着他的手臂,好奇的问道。
“嗯~,一会儿再说嘛。”
“说不说?说不说?”
“饿~”
“哼~”
石蛋他们刚把饭菜端上桌,“哥,是不是他使绊子了,怎么到这会儿,才回来呀?”
“谁,是谁给虎子使绊子啊?”刚要坐下的叶大嫂,不解的问道。
“除了那个石老五,还能有谁?”石蛋一屁股重重的坐下来,愤恨的说道。
“大家都饿了,快吃饭吧。”香草瞪了他一眼,现在求生欲超强的石蛋,讨好的挟了块瘦肉到她碗里。
“大家放心吧,契书已经过好了,啊哟,我都快饿瘪了,吃饭吃饭。”香椿说着,就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吃完了晚饭,臭子几个主动揽下了洗碗的事,香椿便拉着虎子先回家去了。
洗漱好,躺到了床上,香椿枕在虎子的手臂上,“这会儿,能讲了吧?”
虎子先自个儿傻乐了一会儿,在香椿的五指捏功大法下,才把下午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啊哟,虎子哥,你可真坏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香椿笑得都打嗝了,“那我瞧着你刚才,怎么有些闷闷不乐的呀?”
“因为,刚刚石碾子脱口而出,说的那半句话。”虎子一字不落的,用碾子的语气,复述了当时的那半句话。
“报?报账,没必要也没可能吧,报备,这个讲不通,报恩,显然也不是,那就只有报仇了。谁的仇呢?只能是咱爹娘的仇啊。看来,这石碾子是知情的呀。”
香椿支起身子,饶有兴味的分析了一通。
“椿儿,对于咱爹娘的死,咱们几乎不作他想了。”
“嗯,今天下午咱的这位五伯,其实很反常的,”香椿把香草看到的那一幕,告诉了虎子,“还有,你使坏是在他已经跌倒的时候吧?如果不是心虚的神思不属,他又怎么会,好端端的坐着也会跌倒在车厢里呢?”
“我当时倒没有想到这些,就是单纯的想让他吃点苦头而已。呵,这石碾子以往对我,都是客气疏离的,我还以为,他就是那么个性格呢。”
“他爹不就是个,貌似忠厚良善,实则腹内藏奸的人嘛,他能有如此的表现,一点儿也不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