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贼人交手受了重伤”的子期大人,一个时辰前正好端端坐在摘星阁里喝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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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菀前脚刚走,花芜睡意全无,索性换了衣裳起身煎茶。
茶快煎好了,摘星阁进了两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瞧着门外两位衣衫华美的郎君,花芜勾了唇角,一副早已料到如此的模样侧身让二人进来,“茶刚煎好,进屋坐吧。”
景召也不谦让,端着皇夫的架子先迈步进了屋,走在温子期的前面。
温子期拂袖冷嗤,但也跟着进了屋。
二人丝毫不客气,一前一后坐在了花芜煎茶的木几前。
三盏茶早已摆好,似就在等人来享用。
温子期只看了一眼,很快就收回目光,平静悠远。
景召不像他能沉住气,快人快语也就问了,“国师大人似乎早早料到我今日会来?”
花芜端起茶,小抿一口才道,“并非,我是料到了你二人今日会一同前来。”
听闻此话,温子期脸色一沉。
他习惯事事握在自己掌中,如今举动被花芜看穿看破,心里多少有些不悦。
“那你可是知晓我二人今日为何前来?”温子期问。
景召不吭声,看着花芜的目光却有几分亮。
花芜淡笑,“卜卦。”
景召一拍大腿,失笑,“不愧是摘星狐族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话落,景召便是后悔了。
他年幼时,崇拜过摘星一族能有如此神技,故而刚才口无遮拦了些。
“是我失礼了。”
花芜看他脑袋沉下去,笑意轻快,“无妨。我不仅知晓你二人今日找我是想要我卜卦,还知晓你二人是想要我为菀菀卜卦。”
温子期攥紧了衣袍,喉咙也跟着发紧,“说下去。”
花芜苦笑一声,“我算不出。”
景召拍了桌子,眉心快拧成绳,声音森厉,“怎么算不出?你们摘星狐族不是最擅长卜卦的么?”
“从前的我算不出,如今的我...定是更算不出的。”花芜下意识瞧了眼自己身后,“不过...”
二人齐刷刷看他,等他开口。
“不过,我曾在菀菀没化形之前为她算过一挂。”
“卦象如何?”景召问。
那字花芜不大能说出口,用着指尖沾了沾茶水,在桌上落下一字——死。
景召红了眼眶,温子期则是要把衣袍给揉碎了。
“但这是在她化形前仆算的卦。”花芜,“化形之后,我便再也仆算不出她的卦象了。若是死劫,也早该在化形时没了生气才对,万万活不到如今的。”
这话倒也叫刚才紧张的二人舒了口气。
“菀菀是九幽寒兔血脉,神血纯粹,即便是摘星族长也算不出她的运,改不了她的命。”
花芜话刚落下,温子期寒凉的声音又起,“若是寻常血脉,残兽也就罢了。可她身怀神血,倘若仍是残兽,不仅内丹会被人日夜惦记,更难活过下一个开春。”
是啊...一个残兽躯体是承受不住神血血脉的...
要么化形成功,要么死路一条。只是九幽寒兔血脉,是万兽神血中最难化形的了。
想到此,景召同温子期二人眸光有些灰蒙。
花芜一边宽慰二人,一边将怀里的东西放在桌上,“且看,这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