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长眠,无梦也无纷扰,只有紧紧相拥的一狐、一兔。
晨起上朝,银宝带人来唤她。
姜菀睡得舒服,但也绝对不是懒惰之人。
她钻出被窝,亲亲身侧赤狐的耳朵,“花花,下朝后你等我回来一起用膳,多给我准备些萝卜!”
花芜没了睡意,接过身侧侍女手里的衣衫亲自为她穿,“下了朝,就别回来了。”
姜菀不明。
“昨日是你大婚,按照常理,你昨夜本该是睡在小景那孩子身边的。”花芜给她披上外衫,“昨夜确实是我鲁莽了,太过思念你,私心不想把你还回去。景召如今是菀菀的皇夫,大婚头日未圆房已会叫人笑话了,要是再不陪着用早膳,你叫宫中人日后如何将他放在眼里?”
姜菀听后,敲了下自己脑袋。
确实是她不对...
她昨夜一心担忧着花芜伤势,把景召给忘在了一旁,更忘了昨夜还是她同景召的大婚之日。
“那我早膳...”
“在凤栖宫用。”他替她做决定,想了番后认真解释,“菀菀,我不是将你给推出去,我只是不想让你为难罢了。”
他不争不抢,不是不愿意争抢,而是明白爱是奉献,并非占有。
他陪着她,瞧着她,打发光阴却不虚度,足矣。
姜菀鼻头有些酸。
她张开手扑进他怀里,轻轻嗅他身上的暖香,“花花,我觉得我还不起你给我的东西,日后会让你委屈。”
“我从未想让你还什么。”花芜苦笑了下,“只是日后...花花可能护不住阿菀了。”
“我护着你,遮风挡雨。”她仰头看他。
花芜笑了,眼角跟着弯弯。
“哦,对了。”姜菀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许多,“有件事情,我想问你。”
“你说。”
“我身怀九幽寒兔的血脉,你可是早早便知?”
花芜脸上笑意一僵,但也只是稍纵即逝,转眼便恢复如常,“...不知。”
他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其实早就发现她血脉有问题,要是让她知道了,定又伤心一遭,心里的愧疚也会生出更多。
姜菀不大相信他,思忖再三又追问,“当真不知?”
花芜撇开脸,“...当真不知的。”
“你发誓,说南魇人不骗南魇人!”
花芜,“...”
他在被摘星一族强嫁给景钰时已在心中发了誓,今后与摘星一族断绝关系,再无往来。
如今,他是南魇人,她的人。
这个誓,他不能发!
“花芜!”
“我知晓。在你第一次同嘉禾公主比试时用诛妖阵,我便已经有所察觉了。”
“所以,你早知道我是九幽寒兔,内丹对你们摘星族至关重要?”
“是。”
“更知道,即便断尾炼制了那化形丹,我服用下也是十死无生?”
这话花芜未应。
可在姜菀瞧来,他就是默认了的!
“花芜你个大傻子!”她气急败坏在他脚背上踩了一脚。
他什么都知道,却还是拼死为她把化形丹给炼制出来了。
姜菀心口憋着一股气,又或是当真觉得自己亏欠花芜太多,没脸面对他,抿唇转身要走。
“菀菀。”花芜唤她。
“我既然能看出你血脉问题,那么温子期自然也是早早就看出来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