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召将姜菀送回了她自己的寝殿。
“下来。”雪狼站在殿院里,勾着头朝身后已经快被颠吐的小兔子说道。
姜菀就觉得两眼昏花,压根儿找不到从景召身上下去的路。
她刚站起来,小腿儿一软,就又四仰八叉摔在狼背上。
“既然殿下不想要回自己寝殿,那看来还是对温相的寝殿情有独钟。”
有个粪球!
“你...”姜菀甩甩自己的兔子头,“你低一些。这太高了,我不敢跳。”
听听。
这像兔话么?
还有兔子不敢跳的地方?
景召没好脾气,想回怼,可又一想...她是他日后妻主。
狼息粗沉片刻,景召认命四肢屈跪在地,那高扬着的头颅也渐渐匍匐在地。
姜菀扑腾着四条小短腿儿,站起来时脚滑没站稳,最后不是从景召头上跳下去的,而是像滑滑梯一样,小屁股蹭着他鼻梁骨滑倒在地。
雪绒绒一团从他鼻前蹭过,景召似闻见甜呼呼的奶气,不腻,甚至还想叫人舔上一口。
姜菀摔得屁股疼,小爪子边揉屁股边从地上站起来,“阿菀刚才没站稳,不是故意的...”
雪狼垂着脑袋不知想什么,也没瞧她,低声“嗯”了句。
“若太子殿下无事,本殿便也回府了。”
“等下!”
姜菀把他唤住。
“你低下脑袋。”
景召愣了愣,将脑袋重新压低在她面前。
狼眸随着那毛茸茸的身影骨碌骨碌转。
浑身雪白的小兔子两条小腿踩着地,一手按在狼鼻子上,一手在那雪狼头顶左摸摸,右捋捋。
过了不一会儿,才高兴道,“好啦~”
景召抬起脑袋,又抬了一只爪子往自己头上摸去。
刚才被她抓乱,又或被风吹乱的狼毛重新恢复了柔软。
她刚才...是在替自己梳毛?
“咳...”雪狼眼眸躲闪,步子往后迈了迈,“谢...谢了。”
姜菀疑惑,“不是该阿菀说谢谢么?”
“嗯?”
她伸出小爪子,掌心是一大撮狼毛,“谢谢小景肯给阿菀狼毛,让阿菀做一支狼毫。”
雪狼猛地抬头,狠狠瞪她一眼,愤然甩尾离去。
姜菀盯着他离去的身影瞧了几眼,饶有兴致幻化成人形,将那狼毛收进荷包中。
若是给景召示好,他或许只有今夜忘不了她。可若是气恼了他,不管是今夜,明夜,还是这半个月里,景召定夜夜“思”她成狂,气得肝疼。
...
翌日,夜深人静,唯有摘星阁灯火通明。
“师虎,求求您给人家吧~”
花芜坐在凳子上,身后的艳红九尾招摇摆动,“乖乖徒,要是真想要的话,那可是得自己过来拿。”
“师虎师虎,阿菀真的想要,好想好想!”
“本国师是狐,乖徒儿师虎师虎的喊,倒是与为师形象不符。”花芜托腮轻笑,面上温柔无害,眼中狡黠深深,“阿菀喊为师一声好听的,为师就全都给你可好?”
喊好听的?
“师父大人?”
他摇头。
“国师大人?”
他还摇头。
“花花?”
他,“...”
姜菀看他始终不满意,倏然就想到了一个称呼。
那日她喊温子期“子期哥哥”,这狐狸眼中的不满她是清清楚楚瞧见了。
“花芜...”
“砰——”房门被人从外踢开。
姜菀那到嘴边的“花芜哥哥”被这一吓,辗转变成了“花芜嗝嗝。”
她一边打着嗝,一边转头看向站在门外的两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