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期走了,只留下一番让人听着气愤的话。
姜菀倒是还好。毕竟她的任务是攻略这三个男人,又不是当皇帝。
一个皇位而已,她并不在乎。
当亲王也好,最好还是个天天只用吃喝玩乐的闲散王爷,这般她也好腾出时间专心去攻略狼狼、狐狐、呃呃...
景召被温子期不冷不热地讥讽一顿,又是看穿他的心思,又是贬低他修为不如他,眼下气得狼毛竖起,喉咙也发出“噜噜”声。
姜菀思前想后了一番,大着胆子迈步到雪狼身侧。
她那小身板,往体型壮硕的雪狼旁边一站,就跟豆芽菜一样,弱不禁风。
姜菀举起手,才堪堪够着景召的前腿。她戳戳他,“景...景召哥哥你别生气呀,老话说嫁鸡随鸡,嫁兔随兔的。不论贫穷还是富有,菀菀都会对景召哥哥好的。”
狼头转动,冷厉的雪眸安静注视着她,“景召哥哥?”
姜菀眨眨眼,有什么不对?
难道他知道自己喊过温子期“子期哥哥”,所以吃醋了?
这想法还没敲锤落下,姜菀便是听见景召那冷嘲热讽的声音散在耳侧,“本殿比殿下年岁还要小上几日,可担不起这一声哥哥。”
姜菀,“...”
“那...景召弟弟?”
雪狼瞪她一眼,转过身懒得搭理她的模样,迈腿朝林外走。
姜菀怕温子期那厮还在暗处,万一景召走了,他又伸出尾巴将她拎走,那滋味当真生不如死。
小手猛地一拽,一把狼毛死死被她揪在指缝中。
“你做什么?”景召疼得抽气,也顾不上用尊称。
“阿菀...阿菀腿疼。”
“那殿下觉得,本殿被殿下拔毛时疼不疼?”
姜菀悻悻收回手,眼见指缝间的雪白狼毛同她的手一起离开了景召的狼身。
她没想这么大力气的...
“阿菀不认识这林子的路,想让殿下带阿菀出去。”娇软美人撒娇时,模样软,语调软,连那雪球状的尾巴也是松软喜人。
景召这是生来第一次听别人有求于他。
在苍狼国,他自尊被践踏、被羞辱。也就是到了南魇国,才总算有人肯正眼瞧他。
在来和亲的路上,他也想过自己今后侍奉的女君该是什么模样。昏庸无道,清心寡欲,还是暴虐残忍。可他就是没想过,眼前那杏眸荡漾,温声细语甩着毛茸茸尾巴同自己撒娇的少女,竟是他要相守一辈子的妻。
景召阖了下眸,又缓缓睁开往前面看去。
他嗓音清冷,低低地,“过来。”
景召张开嘴,正要用獠牙勾起少女的衣领,兀地,脖颈一沉,似有什么东西蹦跶到了他头顶上,还顺势轻揪住他头顶的两撮毛。
是她!
还是幻化成妖身的她。
姜菀从来没想过狼毛会这么厚实暖和,跟裹着层棉被一样。
她挪了挪小屁股,将自己身子藏在景召脖颈的狼毛里。
舒服,还是绝佳藏身的好位置。
“你——”这女人知不知羞?怎么能幻化妖身同他如此亲昵?毕竟他二人还没完婚,多少也要注意些分寸。
“小景,你身上好暖和啊?”
小...小景...
景召想要教训她的话咽回肚子里。
这称呼,倒是莫名让人感觉亲切...
算了!就像她说的那般,嫁鸡随鸡,嫁兔随兔。
不管日后如何,她都是他的妻主。
“小景,我有点儿渴,能不能拐去那瀑布一趟?”
“小景,你平常都吃什么啊?毛怎么这么长?”
“小景,你说要是我的毛也长长了,那我是不是就成长毛兔了?”
“小景...我好像又不小心把你狼毛拽掉了...”
“小景,拽掉的狼毛能不能让我拿回去做个狼毫毛笔啊?”
“姜菀!”景召对她的碎碎念忍无可忍,“你再话多些,本殿就送你去温子期那儿。”
姜菀,“...”
你是人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