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辞渊一阵无力,看着睁着大眼睛看着他的两个孩子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到底是错过了他们的成长,父亲的角色对他们来说是这样可有可无。
正当叶辞渊尴尬之时,乘风回来了。
身后还跟着一个略显瘦弱的女人。
“主子,绣娘带回来了,说是会织花。”
乘风让跟在后面的女人站到叶辞渊面前。
女人一身麻布衣衫已经洗的发白,脸庞蜡黄瘦削,双手在身前不安地搅动。
叶辞渊也没怎么看,只是问道:“会织什么花?”
“就….桃花、杏花这些都会一点。”
“先带回去,给她买材料,就先织八仙花,晚上我回来看。”
叶辞渊看了一眼屋檐下栽种的一排八仙花,对乘风说道。
“是!”
乘风带着绣娘先回出云轩。
“叔叔,你为什么让那个姐姐织花?”
花尔问道。
“嘘,这件事情先保密,之后再告诉你们。”
叶辞渊蹲下来,伸出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挡在花尔的小嘴前。
“娘亲也不能吗?”
“对。”
花尔和花野虽不知道究竟要做什么,但还是乖巧的答应道:
“好,我保密。”
“那我也保密。”
花野和花尔说完还用小手捂住了嘴。
可爱的样子把叶辞渊逗得忍不住笑了出来,轻扯到背后的伤口。
“叔叔,你的伤还没好,不要一直在外面,这样不利于伤口恢复。
花尔很细心地观察到了叶辞渊脸色的变化,语气也像个小大人一般。
“哥哥,我们一起扶叔叔回去躺着吧。”
叶辞渊没有推辞,十分配合的伸出两只手让两人半牵半扶着。
眼中的光再也无法隐藏,随着上扬的唇角,瞳孔中的光彩飞上眉梢。
原来有孩子是这种感觉。
他只是牵一牵手就觉得很…..幸福。
午时花姝回来用了饭,带着孩子午休了会便开始教授武学课。
叶辞渊一直站在一旁静默看着,眼神一刻都不曾离开站在最前面的白色身影。
如果不是唇色依旧苍白,根本不像是个受了重伤的人。
夕阳西下,给武场上染满余晖。叶辞渊迎着夕阳站在木绣球树下,身后的影子被夕阳拉长,与木绣球的影子并立,一人一树略显孤寂。
姑娘们练得气喘嘘嘘,脸颊一个个红得快媲美天边的晚霞,但脸上的笑容却依旧是那么灿烂。
花姝回头去望独立于院中的木绣球,可树下已无半分人影。
怔愣片刻后,花姝无意识的皱了皱眉,立刻收回了视线。
是回去休息了吧,伤成那样却在这站一下午,伤口会好才奇怪呢。
此刻叶辞渊已经上了马车,乘风驾马在村道上驶过。
等回到出云轩,叶辞渊直接前往了地牢。
这个地牢由于是临时挖出来,很是阴暗潮湿。
四周全是石块凸起,顶上时不时会有一些碎土掉落。只有三两间的牢房用木头隔开,里面都是空的,还没有关押犯人。
沿着凹凸不平的小路稍稍走近,可以听到一个门洞中传出的痛苦的呻吟声。
乘风举着火把,给叶辞渊照着亮,两人走进了那个亮着光的门洞。
一个浑身布满鞭痕的女人被绑在十字架上,本就轻薄的衣裳已经被打成了碎布条零零散散地挂在身上。
女人头发凌乱,闭着眼毫无血色地歪头昏迷在十字架上。
“参见主子。”
在刑房的暗卫们见到叶辞渊立刻跪下行礼。
“都招了?”
“招了。”
暗卫拿起一张纸递给叶辞渊。
“这是属下照着此人所说写下的。”
叶辞渊快速的将纸上的内容过了一遍,眼神停留在玄云山庄四个字上。
又是这个地方。
“有问出幕后之人的名字吗?”
“没有,据这女子所说背后之人颇为神秘,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下面的人只称那人为庄主。”
叶辞渊神色凝重,视线落在十字架那奄奄一息的女人身上。
“属实吗?”
汇报的暗卫低下了头:“应是属实的,前两日都不肯开口,今日开始凌迟时才松了口。”
“并且先前孤鹏长卫也提到了这玄云山庄。”
低眸瞟了一眼女子血肉模糊,隐约可见白骨的小腿。
“孤鹏那来信了吗?”
叶辞渊看向乘风。
“回主子,今日下午收到了来信。放您书房了。”
“把人处理了。”
叶辞渊声线冰冷,在这牢房之中格外阴沉。
抬步走出狭小阴暗的牢房,外面天色已经明显暗了下来,只剩淡淡余晖。
来到书房,叶辞渊将信拆开。
越往下看,叶辞渊的脸色越是阴沉,下颌紧绷、眉峰紧拧,一双眼中泛起森冷的幽光。
玄云山庄历代庄主都姓封…….
这是孤鹏调集四处的人手收集到的情报。
玄云山庄隐世多年,还记得庄主姓氏的人也所剩无多。
封……
脑中忽然浮现出多年前在皇宫中看到的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