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姝听着这话,愤愤地收回了脚。
她和一个古代人计较什么。
怎么突然变矫情了?
抓就抓吧,又不会少块肉。
不过这人突然间的发什么神经,之前不是还嫌她恶心的吗?
心里想着,晃回神时已经被叶辞渊带到马车上了。
“孤鸿,驾马。”
“是。”
孤鸿还在震惊中没晃回神,听到吩咐愣愣地拿起缰绳。
“你让一个半身不能动的人驾马?还以为你有多体恤下属呢。”
花姝冷哼,对着孤鸿道:“我来吧,你去后面坐着。”
她才不想和叶辞渊坐一个马车里。
直到手中的缰绳被拿走,孤鸿才恍过神来,下意识去看叶辞渊,入眼一片阴沉之色,又赶忙去拿缰绳。
“怎么能让陆大夫来驾马,我一只手也是可以的。”
孤鸿感受着背后阴凉的气息,脊背有些僵直。
但花姝似是驾定了这马,孤鸿劝不动。
忽然,孤鸿感觉自己被一只手拎住后衣领,身子往后挪去。
“那你待里面休息吧。”
叶辞渊走了出来,坐到了花姝身旁。
孤鸿惊呆地独坐马车之中。
这如何使得!?
让主子和陆大夫给他赶车,他怕是命太长了。
花姝瞟了眼叶辞渊,一脸不解地看着叶辞渊。
“你要赶车?”
那你赶吧。
还没等男人回答,花姝立刻就将手里的缰绳塞到叶辞渊手里,转身要走进马车里。
“啊!”
花姝突然被叶辞渊往后一抓,整个身子往后倒入一个臂弯之中。面纱回落于脸上,抬眼便见到正上方的叶辞渊,眼神不悦的看着自己。
两张脸只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近到对方微弱的呼吸都可以拂到脸上。
花姝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好快。
叶辞渊眼神愤愤地盯着怀中的女人,像是要把人融入眼中。
“不想坐着驾马,我不介意抱着你驾。”
语气带着浓浓的威胁,可花姝听着脸上却一热。
“放开!”
“那你是想坐着驾?”叶辞渊唇角微勾,手臂又往内紧了紧。
“流氓!混蛋!渣男!”
花姝气得将自己会的骂人的话全喊了出来,一双杏眼因为使劲泛出了点泪光,更显得眼中碧波荡漾。
叶辞渊没说什么只是任由她骂,也不驾马,似乎只要花姝不同意就这么一直僵持下去。
前两个词他知道,这扎男是个什么新鲜词汇?
他很扎人?
花姝见叶辞渊只是带着玩味地看着她,气的抬腿要往叶辞渊头上劈。
抬到一半就死死卡住了。
一只大掌紧紧地握住了花姝的小腿,就这样停在了半空中。
花姝的脸微微涨红,气得眼都要瞪出来了。
“你放手!”
“没想到你腿还挺细的。”叶辞渊一双桃花眼藏着笑看着花姝,笑中带着邪魅。
“你!混蛋!”
花姝气惨了,活了二十几年也没被男人这样抓着腿过。
抬起手肘快速地向叶辞渊击去,叶辞渊胸口传来一声闷响,身子反射性的回躬。
“嘶—”
叶辞渊倒吸一口凉气,抓着小腿的手往回一松捂住胸口,花姝立刻收回腿,从叶辞渊怀里坐起来。
叶辞渊仍旧是紧皱着眉头捂着胸口,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花姝本想坐回马车里,但看着叶辞渊的样子,又犹豫了。
“真有这么痛?”
她刚刚下手这么重吗?
花姝有些不确定了。
“还好……”
叶辞渊语气虚弱地说着,可还是捂着胸口,脸色有些苍白,看样子并不如所说的样子。
难道他是失血还没好吗?
不应该呀,她的药效果很好,难道他没吃药?
花姝一脸狐疑。
“我之前给你的药吃了吗?”
“…吃了。”
“那你在装?”
“你这女人,打了人还是被打之人的错了?”叶辞渊仍旧神色痛苦,捂着胸口一动不动。
“你难道没错?是你先抓我的。”
“不和你说了,你快赶车吧,再晚要来不及了,我坐着歇会缓缓。”
叶辞渊慢慢靠到身后的马车门框上,而花姝则坐在中间,两人之间只有一寸之隔。
最终还是花姝挥动了马鞭,马车缓缓地向前驶去。
帘子后的孤鸿听了全程,已经惊得目瞪口呆,直到马车开始行驶,才缓缓放下刚刚一直捂着嘴的左手,感觉整个世界都玄幻了。
主子竟然握女人的腿!
主子不是很烦女人的吗?
握得还是陆大夫的,陆大夫可是孩子都有了啊。
难道主子想当后爹?!
他这两天跟着主子实在知道得太多了。
不过细细想来陆大夫当王妃确实挺不错啊,除了有孩子这一点有些难以接受,但陆大夫医术这么好,当了王妃后,主子以后受伤不就不用担心了嘛。
难怪主子非要一起来莲湖村……
孤鸿恍然大悟,感觉自己发现了惊天大秘密,刚要笑出声却被门外的尖叫声打断。
花姝和叶辞渊在前面也听见了尖锐的叫声,转头看去,原是路过了刘家。
如今的刘家空空荡荡,只有一个蓬头垢面、衣着褴褛的女人站在院子里抱着一个枕头手舞足蹈。
“不许哭!啊啊啊啊!不许哭!”
疯女人看着自己怀中的枕头,一边拍一边吼,啊啊啊的像是在唱歌。
“娘唱歌了,就不能哭!不哭!”
花姝看着眼前的一幕紧紧皱起了眉,回头看向叶辞渊。
“刘家另外两个人怎么样了?”
“估计已经问斩了吧。”叶辞渊看着疯疯癫癫的女人没什么表情。
“问斩了?”花姝有些吃惊,事情发展的太快了。
“是你去说的?”
灼生昨日一早才走,第二日刘家的人就被问斩了,说不是叶辞渊很难相信。
“是秉公执法,他们自己招认了,第二个女儿也是他们淹死的。”
叶辞渊严肃地看着花姝。
花姝听到这,也不再说话,皱起的眉却没舒展。
马车已经远去,耳边却还是回荡着那疯疯癫癫带着尖叫的歌声。
算了,本是罪有应得,只是可怜了刘氏,三次生产却一个孩子也没能留下,如今疯疯癫癫的无人照看。
“你又想要帮她?”
叶辞渊靠着门板,双手交叠在身前,盯着眼前的背影,眼中有着看透的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