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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处是有好处的,就是……”老吴头开了个话头,又藏着掖着不往下说了。

马爷直愣愣地盯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老吴头也不惧,慢慢悠悠说完后半句:“就是落在谁头上那就不好说了。”

环视一眼围绕在他身边的村民们,老吴头有了底气,接着说:“况且,马爷,我们这都是一帮子山民,这在地里刨食儿,本就艰难了些,有上顿没下顿的,我们交哪门子的地租呀!这人丁税,我们也实打实地才交了,这还不到四个月,这一年里也没有交两次的道理不是?”

马爷心里气得要死,他没想到这个来安村的吴村长这么难说话。他原想着来这深山里面传个话,会是一趟美差,这村里再怎么着也得吃香的喝辣的供着他们,没想到这来安村不一样他连村里都没摸进去,就被人堵在村口了。

“这是上面的吩咐,我们也只是传个信儿。其实六成的地租,要得也不多,眼瞅着就这段时间你们过得稍微艰难了一些,这马上地里的瓜果嫩菜的就下来了,餐餐吃饱饭那就不成问题。况且你们守着大山,哪里不能弄来一点半点能吃的。”

马爷这句句说的都是他认为的大实话,也算是为村民们着想了。

“马爷,您说笑了,今年缺水,你这一路上来也看见了,地里庄稼都成什么样了,那还能有瓜果下来啊!在这么下去,我们都要喊吃不上饭了,也烦请县里的官爷们可怜可怜我们,饶了我们这一遭,到来年纳人丁税的时候,我们村走第一个,千万不敢耽误了。”老吴头没说话了,他儿子吴文得老子的授意,开始哭穷。

这么连消带打一套组合拳下来,硬的软的都上了,马爷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那年轻一点的小尹面色不虞还想说些个什么也让老马拦着了。

“成吧!反正这消息,我们是带到了,这村里你们不让进我们也就不进去了。”

马爷想得很光棍了,既然你们硬拦着不让进,那也就不进去了。他也怕硬闯进去了后面再不落好。他们就俩人,真要出什么事儿,这帮子山民一推四五六,说从来没见过他们,那可就遭了。往常也不是没出过这档子事儿。

“老吴头,你刚说了,这消息你负责传达给你们村的每一户人家,您受累了,我俩落一清闲。”眼看事情不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这位马爷也就争取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老吴头点头哈腰的:“哪儿的话,马爷您费心,这以后仰仗您的地方多着呢!真看,你来这么久了,连口水都没让您喝上,我真是……我真是……”

“行了,你也别闹这套虚的。喝不喝水的不打紧,我俩今天没进村也不打紧,你就记住,下次可能就没这么容易了。”说完,马也就带着小尹往出村的路上走去。那小尹一路上还骂骂咧咧的。

老吴头眼瞅着人走远了,脸上谄媚的笑容才收起来。

“吴叔,你说那老小子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李金牛凑上前来问话,他抓耳挠腮地想不明白。

“啥意思?还能是啥意思,他威胁我们呐。”吴文愤愤不平。

老吴头倒是没说话,眼睛咕噜噜转得飞快。刚才马爷话里有话,他又不是没听出来,这威胁只是表面的,这地下怕是还有别的东西。

“村长,他们走了,”小六子不知道打哪里钻出来,气喘吁吁说:“我眼看着他们往山下走的,转过前面那道弯了。”

出村的路只有一条,转过村前的那道弯,一路向下,就没有回头路。看来人是真走了。

余大娘抬脚就往空地上走去,四面八方地还出来了好些人,有男有女,拿着棍棒的居多。也不知道他们刚才藏在哪儿了,周晓舟愣是没发现。

一群人都聚拢在一起,都来向他讨主意,老吴头索性领着人走到了学堂的草棚子边坐下。坐在草棚子进门的台阶上,老吴头看着前面乌央乌央的好些人。

“都围着干啥,没事儿的还不家去。”老吴头开口赶人,人多嘴杂,事情就难商量出个结果来,更何况还有这么多妇道人家,这些人东家长李家短的道士喜欢言语,真到了大事小情上面,缩得比兔子还快。

“村长,你说我们真要交六成的租子,交了我们吃啥?”余大娘刚才跑得最快,她现在就杵在老吴头跟前,周晓舟合着张氏吴三妹几个站得还比较远。

“这是把人往死里逼啊!我活不出头了。”看瞅着这余大娘就要撒泼。

老吴头喊了他男人出来:“余大,你把人领回去。”

余大娘瞬间止住了苦恼,真是川剧变脸的都没有她快。

“刚才的话,你们也都听见了,”老吴头拿出到了旱烟锅子敲了敲,“人说得很清楚了,要我们的六成的租子。”

“吴叔,你刚才不也说了吗?我们是山民啊,自古山民就没有交地租的。”李金牛争辩到。

“你前儿不是还说,你老丈人那边要五成的粮食,怎么今儿这人到了我们这里就狮子大开口要了六成了呢?”吴文想到了这个事儿,觉得这县官真是哈,一天一个说法。

“我老丈人说的是五成啊!”李金牛看向他爹,“爹,我俩一起去的我老丈人那儿,一起聊的天,不会都听岔劈吧。”

李老头点头:“那不能,你老丈人说的就是五成。”

“那怎么他们村就是五成,到了我们村就要六成呢!这是看人下菜碟,只把我们往死了逼?”吴文说得话,得到了村里其他人的赞同。

老吴头有桥梁敲旱烟锅子,把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哦他这里:“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别管他是五成还是六成,这县里看来铁了心要我们交地租,你们讲我们是交还是不交。”

闹喳喳的声音一下子就都消失了,仿佛这里站人都成了哑巴。

“村长,我们是山民啊!”不知是谁喊了这一句。

周晓舟有点好奇,山民怎么了?怎么这里的人老拿山民不山民的说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