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喝了。”我冷冷地看着她说。
她突然笑了,笑的很唐突,说:“看把你逼成什么样子了?”
“酒也喝了,饭也吃了,我......”
“你干嘛?”
她阻止了我的话,偏深的丹凤眼眸中带着一丝清冷,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泊,伴随着让人无法理解的脾性。
“你也别来这套,今天到底什么意思?”我实在琢磨不透,有些发火地问她。
她看了看我的表情,向我伸来了手,柔声道:“生气了?”
我向后退了一小步,躲开她将要拉住我胳膊的手,摊着手说:“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这样。”
余微低下眼睑,像是在想着什么。片刻之后,她缓缓掀开眼皮看向我,那眼神充满了常人看不透的忧郁,浑身散发着冷寂和脆弱,穿过她曼妙的身体,无助着,颤抖着,叹息着。
突然让我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她好似前不久的我,活在绝望的日子里,唯一的一道烛光也被掐灭了。
她开口柔弱地说:“今天不但是我的生日,也是我和他的大喜日子。”
“你们的大喜日子?”
“是啊。”她无力地吐了口气,深邃的目光盯着虚空的一点,“我们说好今年在我生日这一天订婚的,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消散的连一点痕迹都没了。”
“今天为什么叫我来?”
“我不知道,自从认识了你,觉得你好熟悉,特别想接近你。我不想一个人带着自我安慰孤单下去了,那种感觉很痛苦,你应该体会得到。”
她的眸中悲伤涌动,一种绝望的气息散发出来,像是一块永不解封的冰块,孤寂而寒冷。
“花......”停了一下,改口道:“余微,失去的东西,再呼喊也没用了。赶快走出来,世间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不会每次都错过的。”
“别劝我了,你不是和我一样,我从你眼中看出来和我一样的孤单。”
他这一句话,好像揭开我隐藏最深的东西,把它暴露在阳光下,刺眼又疼痛。
每个人表皮之下都隐藏些什么呢。
看我没有说话,她接着说:“记得第一次,你让我去给你送花,你眼睛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含情脉脉。我在暗处看了你们很久很久,你给你女朋友唱歌的那一瞬,让我想起了他。那时候我就在想,灯光下那对情侣是我和他多好啊,你不知道那时候,我有多羡慕你的女朋友。”她看了一眼我,“现在你和我一样了。”
我心里猛猛一颤,声音从喉咙刺痛地发了出来,“我和你不一样,我们是没有办法,她很爱我,我很爱她。”
“结果都一样。”
她嘴里短短五个字,让我感觉如此薄凉,不禁咬紧牙齿,声音激烈地喊道,“不一样!你是让人抛弃了,我们还爱着对方,这种爱你能懂吗?她没有离开我,一直在我身边,你不懂!你根本不会懂!她一直爱着我,一直爱着我......”
喊着喊着,泪水不知什么时候流了下来,我的声音虽然很大,好像扩散不到很远的距离,渐短地在冰冷的空气中截止了,冉冉再也听不到了。气息从胸腔一丝丝地抽离,散布在房间里,笼罩一层黯霾的痛惜。灯光也透不过来,一切变的朦胧不堪。
黑夜的河依然在流淌,白昼她的容颜深埋在河床之下,只有我搁浅在了岸上。
余微扭过头,半握的拳头放在鼻尖下,长发遮住了她的脸,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空气很安静,安静地能听见泪水掉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
“对不起,我理解错了。”余微打破沉默说,她呼吸加重,像是鼓了很大地勇气,“我今天特意叫你来,是因为我觉的该结束这伤心的日子了,我释然了。我要重新开始,老天也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遇到一个能放下过去的人。我坦白,起初遇到你,我觉得你和他很像,你的眼睛特别像他,更重要是某些神态也和他很像。今天是我结束过去的日子,也是我重新开始的日子。”说着说着,她两眼乱瞟,耳根都红透了,低头下意识地拨弄耳边的头发,声音断断续续,“我的......话......你能听......的懂吗?”
这么明显的话,如果听不懂就是傻子了。但我摇摇头,“不懂你什么意思。”
余微无措地摸摸额头,咬住牙齿,眉头紧紧一蹙,嘴里念叨着什么。
我明白不能再继续问下去了,试探地说:“时间也不早了。”
“不能走!我还没说完。”
她突然抬头看着我,只是一瞬,表情极速转换,眼波流转,定格在我的脸上,慢慢地慢慢地融化起来,眼中炙热的光逐渐向我抚来。
“你十八,我二十,我们要不要试试?”她暧昧地说。
“别......别开玩笑了。”我似乎早有预料,脱口而出。
“真的,我们那里有一种说法,当一个女人让一个男人喝了她敬的酒,就表明她喜欢这个男人。”
她神情媚气十足,声音柔酥。
“和你喝酒的人多了,你都喜欢他们吗?不可能的事情。”我咧了咧嘴,笑容极其不自在。
“这是带着感情的酒,怎么能一样?”
“别闹了,我要回去了,你喝多了,清醒清醒。”
余微伸出长腿,白皙的大腿从裙岔露出,若隐若现,纤长的手指从大腿抚到唇上,眉目流转间皆是魅惑,和平日完全是不同风情,如妖艳的伊甸之蛇,勾人心魄。
好一个美女子。
她咬住红唇,媚眼如丝,声音软糯,“难道我不好看吗?”
我转过头去,“你别闹了!”
倏忽之间,一阵清香裹挟着酒气扑进我的鼻腔,温热地气息在我耳边流窜,耳边一阵酥麻。不给我反应的机会,她从我脖子向上攻城掠地,这一种突然袭来把我陷入一种恐慌里。
恐慌是她的冒失造成的,她的......
“不,不,不。别这样。”一边别过头,一边推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