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让赵鹏远拿着药方,让他去外面铺子抓药。
赵鹏远接过药方,立马就跑了出去,将药抓好后,他自己便守在药炉边,一刻也不敢放松,就盯着那火慢慢熬。
“呵呵,现在倒是知道给你家娘子熬药了……也不知道你家娘子图你什么,一点也不为你家娘子着想。”
老者背着手,冷眼瞧着,正在给李宁儿煮药的赵鹏远。
赵鹏远紧抿着唇,没有反驳,他确实是过分了。
医者说的并无不对。
“先生说得对,宁儿病后有什么需要忌口的吗?还有……宁儿日后将身子好好养着,能怀孕的几率有多大?”
“你这纨绔!好呀!敢情你关心你娘子身子就是为了关心她能不能生!你倒是个薄情寡义的!”
“老夫告诉你!你家娘子若是运气好便有两成,若是运气不好你就偷着笑着去娶小老婆吧!”
“气煞老夫了!药好后,冷半柱香,才可下肚。”
他气得胡子一翘,然后抬头又看了眼外边的天色,突然嘴里笑道:“天又黑了,该回家给老婆子做晚饭了。也不知道老婆子今天想吃点什么!”
“要不做点翡翠玉丸汤?一菜四汤,肯定够了够!”
老者瞪了一眼赵鹏远后,便转身笑着同药童交代了几声后,就离开了。
赵鹏远望着药炉,火光将他的侧脸映照着格外立体,他垂丧着脸,浑身气息低迷。
他并不是在意宁儿能不能生育,只是他知道,宁儿特别想要一个孩子,若是她知道自己不能怀孕,该如何难过?
他在惆怅该如何跟宁儿说。
不管怎样的说辞,宁儿知晓后定是会伤心的。
当牛车修好后,王贺晏找着药铺子,刚巧就在药铺子外面听见了药童正在同一个身形瘦小的男人互相八卦!
“啧啧!现在,怎么什么样的人都有!那样的美娇娘,却只想着让人家生孩子,病情没多问几句,全在问能不能生!”
“真为里面的姑娘不值,瞧着也没有多大!真可怜,摊上了这么一个相公。”
“这有什么!要是我家媳妇生不了,我当场就把她给休了,再娶两门小美妾,好不快活。”
药童鄙夷地看了一眼眼前浮想翩翩的男人,他嗤笑道:“李四,你家媳妇那么结实你要是有这个心思,她不得一拳把你给捶死。到时候你被你家媳妇打个半残,我们药铺可看不了。”
“去去去!你这个黄毛小子!一张嘴和你师父一样臭,滚你的!快把药给我拿出来。”
男人弯着身子朝后小心翼翼望着,瑟缩着脖子,看起来好似在提防什么东西。
药童低头嘲讽一笑,心中暗地又将药钱给他抬高了两个铜板。
男人接过药,听见又贵了两个铜板连忙质问道:“怎么给我多了两个铜板,你个臭小子该不会是坑我吧!”
“呵呵,你自己不行,药量加大了,可不得贵点……”
“去去去……你他娘的才不行!”
男人揣着药唾骂几声后,就赶忙溜走了。
王贺晏走进药铺子后,伸着耳朵听了好长时间。
等到那男人走后,他才不安问道:“敢问刚刚你嘴中睡的男人,是不是个黑脸,脸上有疤的男人?穿着一身灰袍。”
药童抬眸看了一眼王贺晏,不爽地点头道:“是,怎么了?是你的朋友?”一丘之貉。
“没事,我就问问,里面的姑娘现在身体如何了?还在发热吗?”
王贺晏从怀中掏出两枚铜板,给药童递了过去。
小药童瞧着柜面上的铜钱,长眉一挑,看向王贺晏的眼中多了点看好戏的意味。
眼前公子风度翩翩,俊雅有度,一看就同刚刚那姑娘般配极了。
莫不是,这俩是一对苦命鸳鸯,被里面的黑炭给拆散了。
然后,公子舍不下美人,听见美人出事立马就赶了过来,询问美人的安危。
小药童越想越觉得,自己想的都是对的。
他用一种我懂你的眼神,将王贺晏给看着,王贺晏被看得后背一凉,他还以为自己心中那点心思被他给发现了。
“公子你跟我来,我带你去看看那位姑娘。”
小药童笑得灿烂,跟朵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