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音在她身上,竟然看到了一个颜倾天下,嚣张跋扈,将来把自己踩在脚下的女人身影。
“傅歆蝶!”凤音咬牙,挤出几个字。
或许,若是比争权夺势,以慕容德音淡泊的性子,定比不过凤音。
也正因如此,在意荣辱,贪恋富贵依附男人的凤音。
面对向往自由,自强自立,渴望掌控自我的慕容德音,在气势上,是完败。
“怎么,让你进宫陪王伴驾,还是委屈你了!”慕容德音和凤音所站的花亭后的小道上,段司寒负手走了出来。
身边跟着侍卫,内侍,宫女,慕容德音只顾气凤音,竟然没有注意到那一堆人何时来的。
段司寒本来是从前朝回芳仪殿,路过御花园便远远看到慕容德音,本打算过来与她同行,没想到却看到了慕容德音张牙舞爪气凤音的一幕。
“妾妃参见陛下!陛下万福!”凤音看到段司寒,神色晦涩,眼神痴迷的看了几眼,便低头跪下行礼。
“叩见陛下!陛下万福!”苏芸芸只是听到段司寒的声音都不敢抬头,只是随着凤音一起跪地,行叩拜大礼。
“参见陛下!陛下万福!”慕容德音有些心虚,不知道他从哪里开始看的,也是忙不迭的行礼问安。
段司寒站到慕容德音跟前,近距离欣赏着盛装打扮的慕容德音,相比于喜欢轻装随意的她,这样的她更加华贵艳丽。
“都平身吧!!”段司寒目光微扫四周,寒声说道,目光在苏芸芸身上停顿了一下,目光看向慕容德音,眼中有几分询问。
“陛下,这是我表姊芸娘,让她与我做个伴儿!”慕容德音见状,连忙解释。
“怎么,有朕陪着你还不够?”段司寒面无表情,言语清冷。
“没有,我…不是…”
“也罢!既然你愿意让人陪伴,朕也不介意,就当多个宫女侍奉你吧!”段司寒握住慕容德音冰冷的玉手,转身便走,目光都没有给凤音一个。
“陛下!”凤音神色哀伤,婉转哀凄的柔媚嗓音,如泣如诉。
“陛下,这个宫女我要了!”段司寒听到凤音的呼喊,脚步都没有任何停顿,仿佛没有听到。
慕容德音回身,嘲讽的看着凤音,冷声说道。
“好!福海,让她下去洗漱,去毓秀宫伺候着!”段司寒脚步不停,无视凤音,冰冷霸道的下了令。
“陛下…”凤音一个趔趄,险些飙出眼泪,身上满是颓然。
是啊,没有他的宠爱,我凤音,什么都不是。
“安美人早些回宫吧!”福海到那宫女跟前,“陛下口谕,以后你就是毓秀宫侍女,下去吧!”
“是!奴婢叩谢皇恩,叩谢司徒娘子!”
被罚的宫女扔了冰块叩头,起身,看了一眼凤音,毅然转身往湘水榭走去。
她要去凤音宫里收拾,去毓秀宫,毓秀宫是慕容德音最初进宫时寝宫,如今那宫里没有主子。
段司寒潜意识里,把毓秀宫就给了慕容德音,宫女内侍每天都小心的收拾打扫着,知道以后的主子便是那位最得宠的!
凤音双目猩红,目眦欲裂,狰狞狠毒的面容让人不寒而栗。
“傅歆蝶!我能算计一个北堂暝雪,就能再杀一个傅歆蝶!敢在我凤音面前耀武扬威,就怕你的脑袋不够硬!”凤音冷哼一声,转身往湘水榭走去。
与段司寒一起回到芳仪殿,慕容德音便用完了面对凤音的所有戾气,一脸灰色的垂首不语。
苏芸芸则充当了宫女,背景布,和殿内随侍拘谨的站在一旁。
“刚才不是挺牙尖嘴利?为何来朕这里就无精打采?
你想跟凤音做个伴儿?朕不介意立刻下旨,成全与你!朕保证,你是这宫里朕最宠爱的女人!
毕竟,朕也只宠着你,朕对你,可是有求必应!”
段司寒将慕容德音的青葱玉指,放在手中把玩,眼神宠溺,却玩味,让人很不舒服,有种桀骜不恭的算计。
“我该相信陛下吗?”慕容德音瞥了一眼段司寒,将手挣开,走进殿内。
“刚才你利用朕踩安美人,朕那么不遗余力配合于你,是不是该回报朕了?”
“陛下乃九五至尊,全天下都是您的,玉奴无以为报!”
“就算全天下都是朕的囊中物,却只缺了一个你,毓秀宫,还缺女主人!”段司寒轻笑,似乎在看傅歆蝶,又像是在看慕容德音。
“毓秀宫缺的是你的心上人,不是玉奴!”慕容德音被段司寒眼中视为玩物的轻佻眼神烫伤,不禁怒道。
“你一定要跟她比么!”
段司寒有着笑意的眼眸瞬间染上浓郁的戾气,大手握住慕容德音白嫩纤细的玉颈,逼她仰视自己。
霎时间,整个大殿充满了黑气压,仿佛酝酿着暴风雨,殿内宫女太监都被吓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谁都知道,有个女子是段司寒的禁词,谁也不敢提,偏偏慕容德音不怕死。
慕容德音也很懊恼,本不想惹怒他,偏偏情绪不受控制,她怎么总是跟一个死了的自己计较?
段司寒被她眼中的倔强厌恶气到,不由分说,覆上了慕容德音宛若罂粟般让他欲罢不能的甘甜樱唇。
殿内众人,把头低的更低了苏芸芸更是吓得大气不敢出。
樱唇又被段司寒蹂躏的红肿,待他起开,慕容德音奋力推开她,恨恨的瞪着他。
用袖子抹了一把嘴角,仿佛被段司寒亲吻是件很不干净的事儿!
“呵!”段司寒被慕容德音气笑。
他怎么就被这个小东西天天气的情绪失控,偏偏他还乐此不疲,难道真的像她说的,憋太久了?
段司寒无奈,他将慕容德音的手举到两个人跟前,“一定要激怒朕吗?”
“所有人的命都是您的,我敢吗?”
慕容德音说着,挣开自己的手,从段司寒面前走开,找地方随意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故作若无其事,随意的品着,对于这个喜怒无常的暴君,她早已习以为常。
段司寒手中一空,鼻端依然残留着慕容德音清冽的花草木香气。
段司寒也不恼,嘴角勾起,转身,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在上座的雕花龙椅上坐下。
对于这个小东西给他的每日一怒,他乐此不疲,很是享受。
两人静默不语,一个专心的批改奏折,一个惬意的品着香茶,袅袅檀香,悉心相伴,便是一室风光。
忽略慕容德音脖子上的掐痕,这将是一幕琴瑟和鸣的美好意境。
慕容德音百无聊赖,偷看段司寒,见他在专注低头批改奏折。
便看向苏芸芸,做了个嘘的手势,又冲她挥手,让她到自己跟前。
苏芸芸战战兢兢,如临深渊,悄悄来到慕容德音身边。
慕容德音拉着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
苏芸芸始终不敢抬头,随着慕容德音,如提线木偶一般,让她做什么便做什么。
段司寒早就看到了她的小动作,不过并未说什么,随她去了,以她的性子,能安静坐着挺难。
近午时,段司寒的忙碌算是告一段落,他合上手上的奏折,放下毛笔,将目光投向慕容德音。
慕容德音正拿着一块茶点给苏芸芸,感觉到段司寒的视线,苏芸芸惊恐的摆手拒绝。
“福海,带苏家娘子下去用膳!”
段司寒猛地出声,吓得慕容德音险些将茶点扔了,毫无波澜的眸子,看向段司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