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司夜则是定定看着眼前的假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
傅三娘这是跟着他们来了青楼?段司夜有种被抓包的心虚感。
“真是很久不见呢!!”段司夜眼神微眯,说话也冷飕飕的,带着嘲讽意味。
“呵呵,三郎,很久不见!”慕容德音顶着他的眼刀子,若无其事的笑笑,丝毫不惧段司夜的眼刀子。
慕容德音走到三人身前站定,身后那些人的视线已经从楼下的热闹转移到了他们身上。
谁不知道花絮儿房里的客人,非富即贵,谁也不敢打扰。
眼前这看似普通的小郎君,如果不普通的话,怕是也不会跟他们一样,只是找普通的妓女作陪。
如今竟然有人走到花魁那边,好像有戏看。
那些青楼女子看楚韵,也有些羡慕,花魁花絮儿高高在上,她的领域内,可没有哪个能随意靠近。
慕容德音其实是非常讨厌段司夜的眼神,他气个什么劲儿?自己跑来喝花酒,还有理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两位,奇有礼了!”慕容德音举着折扇,很绅士的作了个揖。
她上来先报名,就怕他们把她的女儿身揭穿,让她露馅。
“奇?很好!有什么事?奇八郎!”段司夜冷着脸说。
石玉山又换上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不咸不淡的看热闹。
慕容德音一听段司夜的给她起的名字,差点一口老血喷了。
石玉山却觉得,这女人昨晚可是华丽的紧,出现在霄王行宫门口。
今天没事又凑了上来,让他觉得,这女人能喜欢段司夜喜欢到追来青楼。
“三郎,何必那么见外,在下可是与阁下神交已久,今日得见,特来拜访!”慕容德音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险些咬掉自己的舌头。
此话一出,让段司夜瞬间又黑了脸,石玉山竟然有些忍俊不禁。
他们身边的花絮儿,还有那些丫鬟都有几分动容。
即使在花絮儿房里,花絮儿也只有端茶倒水的份,丝毫没有插嘴的权利。
眼前的小郎君,上来就与他们称兄道弟,而且,听口气还没有见过,真是胆大妄为!
“哈哈,八郎弟,三郎怎么会见外呢?”说着,石玉山上前两步,他的魔手熟练的要伸手搂过慕容德音的脖子。
慕容德音虽然在女子当中不算矮了,但是,在这些八尺大汉面前,也算娇小玲珑了!
被他一搂,便整个人被埋进他怀抱里一般,身子明显的一僵,随即抬头恶狠狠的瞪向石玉山。
一旁的段司夜更加面色不悦,恨不得将石玉山的手剁了,他挺讨石玉山对慕容德音动手动脚。
嗯,这丫头,很是柔软呢,手感不错,只是,这身体,也实在太瘦弱了,得多吃!
石玉山心中暗笑,对这送上门的小猎物,得先收回点利息。
慕容德音反手扣住一根银针,就要刺向石玉山。
“山,大庭广众之下,两个男子搂搂抱抱,有失大雅,不成体统!”段司夜见状,连忙阻止。
他立刻把慕容德音从石玉山的魔爪中解救出来,然后又护在了自己的强劲臂膀之下。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救了石玉山,不然,傅三娘一根银针下去,绝对能让他吃些苦头。
慕容德音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身为女儿身的觉悟,她蛮喜欢段司夜护着她的感觉,仿佛还是如年少时一般。
段司夜身上的墨竹清香把这浓重的脂粉味带来的不适驱散了不少,这淡淡的墨竹香,还是那么清新冷咧,与众不同。
“三郎,有失大雅啊!挪开你的狗爪!”石玉山邪气的笑着,眼神落在霄王的手臂上。
段司夜丝毫不为所动,对他不理不睬。
“别闹了,想要热闹,楼下的热闹,还不够么?你们不准备出手管管?”慕容德音眼神冰冷的问道。
小脑袋微微一偏,下巴向楼下一抬,清澈见底的眸子,看向楼下。
这下,他们算是明白了,这丫头是过来找他们管闲事的,不然,怎么可能凑过来,这是来添堵了?
“出手?为什么出手?”石玉山故作无辜。
“不出手,惹不起!”段司夜也冷着脸说。
两人怎么可能让她如愿?
“是真惹不起!”石玉山不待慕容德音开口,便又开口说道,他竟然觉得这傅三娘如此有趣!
段司夜冷冷的看了石玉山一眼,前面刚刚派人截杀人,现在开始跟人家谈天说地?脸呢?
也就三娘不知道,不然的话,有你好果子吃!
慕容德音一听,这两个人,明显的推卸,真是冷漠无情的很呢!
虽然知道她是来捣乱的,怎么也得给个面子吧?不然的话,岂不是在楼里小娘们面前失了脸面?
“你们不管是吧?信不信我把某些人逛青楼喝花酒的事情给传扬出去!”慕容德音见他们一副袖手旁观的姿态,便面无表情的开口威胁。
“哈!我这么英明神武,你说的谁信呢!”石玉山被这胆大包天的傅三娘逗乐了,威胁他们,真是天下独一无二。
“我自己说的没人信,我找个百八十人说说总行吧!京都茶楼酒肆,有的是说书先生!让你们的威名传遍十国三地!”慕容德音斜觑段司夜,眼神淡淡的瞅着他威胁。
“那,我要是把今天在这里遇到你的事情跟那位一说,你觉得会怎样?”石玉山说话是不冷不热,不紧不慢的一针见血。
说着,食指还往上指了指。
慕容德音自然知道,他是要告诉谁。
“你敢!!”慕容德音立刻忘了刚才威胁他们的事情,眼神冰冷的看着石玉山说道。
“不能说?那你可欠了我们的大人情。”石玉山趁机落井下石。
“哼!你莫不是还在做梦!”慕容德音不想搭理他,这个男人讨厌又恶毒。
“呵呵!我可不爱白日做梦!”石玉山笑着说道。
这个混蛋太狡猾了,他俩逛青楼的事情说出去,也有可能不痛不痒,哪个皇亲贵胄不风流?
她慕容德音逛青楼,若是不被有心人拿来作文章,一样也不痛不痒,但是,若是被那位知道了,怕是立刻便能猜出她的目的。
“堂堂的某人!不过如此!”慕容德音说着话,目光还是望着楼下,眼看那女子遍体鳞伤。
“有本事,你去管闲事啊!”慕容德音眼神不屑的斜觑着石玉山激将。
“这事情,我管不了,得让那位出手!”石玉山眼神望向段司夜。。
“呵呵!”慕容德音眼含嘲讽的瞥了石玉山一眼。
石玉山脸一寒,若不是看上了她那花容月貌,这女人十条命都丢了。
“那位也是个没用的!”慕容德音话里有话的说道。
“我的人情可不随便赠,谁有资格要我的人情呢?她与我非亲非故!”段司夜面无表情的望着楼下,丝毫不受影响。
“莫非,你想替她欠我的人情!”段司夜看着慕容德音说道。
慕容德音戚眉,怎么也跟那个无良恶毒男学?说的那个女人跟我有亲有故一样!
“好啊!欠,欠总行了吧!快点出手吧!难道你在等她被打死?”慕容德音拿这俩油盐不进的没办法。
反正虱子多了咬人不疼,债多不愁,多大个事儿?
虽然她并不是真心想救人,就当玩儿了,段司夜这小子,难道真让自己还人情?
她自顾想着,哪怕已不是年少时,和段司夜相处起来,却还是没把自己当外人。
“追云,去,就说那女人,我保了!”段司夜闻言,冷着脸吩咐站在门口的侍卫。
“喏!”追云应了一声,便跃下楼梯,落在舞台上。
他阻止了那个打人的男子,对着那人微微施礼,又跃下舞台,在那凤星耳旁低语几句。
那凤星听完,抬头向楼上看了看,对段司夜点头施礼。
又对那被打的舞姬狠狠的扔下一句算你走运之类的话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