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毒物,不可能现在才养,若不是冬季发现,怕是还抓不住这些毒物,总会有漏网之鱼,若是跑进哪宫主子寝殿里,后果不堪设想。
“喏!”瑞海领命,便往太极宫而去。
翊卫头目也让人行动起来,派人去通知上级,也和小黄门一起抓蛇虫,扔进布袋,坛子。
没过多久,外面涌进大批翊卫,千牛卫,还有羽林军,应该是太极宫那位下令了。
见此,段司焱便不再站在这里,转身往外走,慕容德音与段司夜相视一眼,也往外走去。
段司寒则目光沉沉的看着慕容德音,慕容德音笑容淡淡,并不在意。
“傅司则,可看出什么?这些可是南疆人养的那些毒物?”段司焱觉得,既然慕容德音能发现此处,定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情况。
眼下,宁都京城就有当年收复南疆时俘虏的南疆王后人,宫里还有一名来自南疆王室的妃子。
“回太子殿下,臣只知道,那毒蕈便是长在那里,被毒物的毒液浸过,才会如此毒辣,世人都知道南疆人擅长饲养毒物,并以毒护身,殊不知北邙境内的一支胡人部落也有养毒的习惯!”
“可能看出这窝毒物来自南疆还是北邙胡人?”段司焱急切问道。
“臣也不能妄断!”慕容德音略微沉吟,才开口说道。
“说出你的推断!”段司寒果然是最了解她的人,看她犹豫不决,便知道她心里有所猜测。
“……臣,臣觉得,有点儿像北邙的胡人……”慕容德音说着,心里却在想着,怎样把那毒物弄到手。
“何以见得?”段司焱停住脚步,转身望着慕容德音问道。
“臣看到,那些蛇当中有一条碧环蛇!那碧环蛇通体翠绿,犹如碧玉,只有中指长,比小指还要细,蛇颈处有一圈儿颜色略深的环,别看蛇小,怕是这一窝毒物都不如它毒,这碧环蛇是胡人养毒之人的至宝,一般人应该很难得到,不过也不一定,万一有人刻意陷害,毕竟,如此至宝……”
剩下的,慕容德音便不再多说,引起他们注意就好了!
如此至宝,胡人不好好宝贝着饲养着,能扔到这里和一群蛇一起养吗?话又说回来,万一因为宫里不好养,也只能扔到这里养?真相也只能让他们自己去查。
而自己,只是想办法得到这条蛇,这条蛇,看着很眼熟呢!
“北邙?胡人?大宁,有很多人是胡人,而且,胡人祖居,如今远在千里之外,怎么跑来宁皇宫养毒物?还是说,宁宫里那位南疆皇妃有毒?”段司寒不禁皱眉,冷声说道。
“臣知道太祖皇后乃是胡人,不管怎样,咱们大宁都是收复了胡人,统治了胡人!虽然咱们大宁,现在喜胡舞,爱胡服,饮胡酒,王孙贵胄还爱胡地美人儿,和胡人不分彼此!但是,北邙境内的一支胡人喜欢养毒,和您大宁子民是胡人有关系?我不过是说他们喜欢养,又没说是他们跑来大宁害人!”说完,慕容德音还往段司焱身后躲了几分,
“呵!胆肥了你!”段司寒不禁被她气笑。
言下之意,虽然胡人也是大宁子民,早就分不出彼此,还是被你亲自给打败收复的,你府上还有不少胡姬,但是北邙的胡人又不是大宁子民!
不过,她说的也无可厚非,兄弟手足都能相互制肘,算计,谁知道是哪里来的,要往哪去呢?
“哈哈!”段司焱见此,不禁有几分愉悦的笑了,有几个人敢跟他这个阿弟叫板,本身,他们根本不在乎什么血统,麟王也不过是故意气人罢了。
看慕容德音往他身后躲,也升出一丝欣慰。
就连段司夜也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让段司寒更是脸色一黑,连吾府上胡姬的话都暗示出来了,那些胡姬,他早就赏赐给属下了!
“福海,去将那条碧环蛇抓来!”段司寒凉凉的暼了慕容德音一眼,心里给她记上一笔。
“对!把那碧环蛇留下!这是重要线索!”段司焱也恍然大悟一般,出口说道。
怪不得他一直觉得忽略了什么一般!
福海和瑞海,皆往回跑去,生怕跑输了一般。
慕容德音看的眼角直跳,暗自给瑞海打气,跑快点儿!
经此一事,令慕容德音完全没想到的是,竟然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整个东宫,太极宫,皆大肆清理一番,那些荒废的宫殿,拆的拆,重修的重修,还真查出不少内幕。
“殿下!臣先回去了!”看看天色,慕容德音躬身一礼,淡然说道。
“嗯!回去歇息吧!今日辛苦你了!明日可午时后再来东宫!”段司焱尽管还是脸色苍白,但是温润如玉的嗓音,依然让人如沐春风,看慕容德音的眼光,是满满的欣赏,爱惜。
“谢殿下!”慕容德音面露喜色,高兴的说道。
能不用早起,她求之不得,她也没想到,只是想让段司夜看看毒物,竟然翻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就……很无奈!
慕容德音心情愉悦的往宜春宫外走去。
“那点儿出息!”段司寒不禁嗤之以鼻。
慕容德音淡淡的瞄了他一眼,也不恼怒,反正,被他说几句又不会少块肉。
“小师妹,我们一同离开!”段司夜不禁喜上眉梢。
“你不留在这里养病??”慕容德音扬眉,疑惑问道。
“我回王府养,在这儿养什么病?我送你回去!”段司夜笑着摆手。
“你身子弱,瞎跑什么!福海,你去准备软轿,送霄王回去!”段司寒冷冷的瞪了段司夜一眼,将人支走。
“喏!”福海躬身领命,“霄王,您身子骨弱!还是别在外面吹风了!”
“那倒是!小师兄!你这身子……”说着,慕容德音便住了口,她在说什么大实话?
“……”段司夜被福海半推半强迫的推上步辇,依依离去。
慕容德音拧眉,又剩下了她跟麟王,这不是给了他报仇的机会。
慕容德音满眼防备的看向麟王。
段司寒心情愉悦的挑眉冷笑:“你不是挺厉害?第一天就在东宫搅风搅雨的!麟王府也挺无趣的,不如……”
“麟王您误会了!!”慕容德音冷冷拒绝。
“歪打正着能打到废殿墙角去,本王反倒觉得你是福星呢!”
“还是麟王您洪福齐天!”
“不是挺嚣张,怎么还拍起马屁了?言不由衷!对,言不由衷!”段司寒说着,揽住慕容德音肩头,将她一板,便抵在了墙角。
“你还是嚣张一点儿顺眼!”段司寒说完,目光深沉的盯着眼前倔强的小脸儿。
“这是对你不敬的惩罚!”段司寒瞧着慕容德音略显尴尬的眼神,露出满意的浅笑。
“那,今日麟王平白看了一场大热闹,都是臣的功劳!有何赏赐呢?”慕容德音面无表情,对于他的怪异,早就不为所动,习惯就好。
只是,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心里为何砰砰乱跳?
“想要赏赐?”段司寒听闻,嘴角扬起更大的弧度,笑的让人毛骨悚然。
“不,不要……了…………”慕容德音本能觉得没什么好事儿,连忙摆手拒绝。
“小奴儿也会这般怂?”段司寒只觉得好笑的很。
慕容德音被他取笑,气的不行,想撒野又怂了回去,现在跟他明着怼,还真落不了好!这个疯子!
不上不下的,憋屈的难受,干脆,转身就跑,一溜烟的消失在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