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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赵凌霄1行已经准备动身,处理完呼延家的事情,他还要跟随孙泽去往皇城述职。

毕竟身为执监堂堂主,他已无法继续留在天水城。

临行之时,赵玉莹的神色中带着复杂,她知晓如今弟弟权柄滔天,捕宗内可以说两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所以她根本不担心此行是否凶险,只是对呼延家还有牵挂。

“这么多年,全凭你姐夫护翼,他没有负我,如若这次大婚并非他所愿,我还想见1见他。”

赵玉莹带着忧伤,“呼延家的人,我不管你如何抉择,若有可能,还是留他们1条命,也算是还了你姐夫这么多年的回护之情。”

“还有你那外甥,若呼延家破败,便1同接回来吧,以后我想养在赵家。”

姐姐的这些要求,赵凌霄有的能答应,但是有的还需斟酌,就看呼延家是否继续作死,否则无论谁说,他都不打算留下祸患。

此番离开,还不知道何日能归,若放纵敌人,就是于家人安危不顾。

这几次的教训,已经让赵凌霄心肠冷了很多,但几个姐姐向来心善,他只能暂且答应让其放心。

见到弟弟如此,赵玉莹并未多言,转头时已泪如雨下,别人不了解弟弟,她还是很了解的。

哪怕分开许久,可赵凌霄什么想法,只言片语中,1个不经意的表情她都能看懂。

但无论最终结果如何,赵玉莹都不会怪责,因为她很清楚,今日若没弟弟崛起,赵家恐早已不在。

她们,又何处安身?

队5开拔,竟有百人之多,而且全都穿着捕门捕宗官服,最前方的4位银衣,以及齐头并进的赵凌霄,引得不少百姓驻足看去。

天海城虽商客不断,人口众多,但捕堂只有1个,今日得见这般,足矣成为很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当然,也引发了不小的猜想,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

最后城主府及捕堂张贴告示,才算让众人明白,原来那1行是捕宗及捕门平乱的队5。

1时间百姓无不称赞,都觉得安危无忧,有所倚靠,也算是为捕宗又赚了1大波的威望。

上了官路,百骑策马扬鞭,卷起尘土1片!

4日后,呼延家张灯结彩,门庭大开,因为明日便是呼延景安的大婚之日。

今日远路而来的宾客便已齐聚于此,有的留在客栈,有的则被安顿进呼延府。

待人群逐渐减少之际,呼延烈却突然走了出来,和呼延景康,呼延景平上了3骑,带着百余人浩浩荡荡奔赴码头。

算算时日,正好是大皇子那面来人抵达之期。

来到码头之后,正好有1艘大船即将停靠,呼延烈连忙下马迎了过去。

趁此时间,呼延景康突然开口道:“父亲,执法堂那面几日没有消息,我昨天亲自去他们下榻之地,发现人去屋空了。”

呼延烈这几日都在迎来送往,听闻这话,眉头1挑道:“可问是什么时候走的?”

“4日之前,突然离开!”

呼延烈充满喜意的脸上霎时凝结些许,执法堂的人突然离开却没和自己打招呼,而且青川郡那面派出的人也并未折返,难道这其中出现了什么变故?但也仅此1想,并未深究。

许人家是有事,或者再出祸患平乱也说不定。

至于是否因赵家而起,他则全然没想,毕竟1介黑衣,再大的浪,又能翻起多少水花?

“密切关注1下,1旦得知去向马上告知我,另外看到他们时别忘了提及大皇子已派人前来。”

呼延烈说完,心中颇有感叹,曾几何时,呼延家哪里用得上倚靠别人威名。

但牵扯甚远,走出青海1郡,呼延家终究来自郡城,不过只要跟紧大皇子的步伐,他们也未必不能进入皇城!

到那时,才是呼延家巅峰之期。

当大船停靠,上面下来数人,不过多是客商及船客,毕竟这可不是大皇子亲自出行,只是派人前来,岂会包船。

等到这些人都下的差不多后,才看到1行6人走来。

为首的,是1位4十余岁,穿着黑袍的男子,他模样清秀,没有半点胡须,眼神还带着1丝阴柔,谈吐间翘起的兰花指,让人很容易分辨出这是个阉人,但呼延烈却不敢怠慢,连忙上前抱拳,恭敬道:“不知公公亲赴,呼延烈怠慢了。”

往来书信,虽不曾见面,但呼延烈也知道大皇子身边有几个心腹公公,都是武宗巅峰,以及武圣下3品的存在。

只是不知今日这位是哪个公公。

“呼延将军言重,杂家就是1个跑腿的,哪里当得起将军如此大礼。”

这位公公说话轻声细语,听不出喜怒,但是却让常人浑身难受。

可呼延家哪敢有此表现,客套几句后刚要接人离开,突然见到船上又下来3人,为首那位模样俊秀的公子,离得老远便笑着抱拳:“呼延伯伯安康,小侄王晴明,得知呼延家大喜,特代表王家庆贺。”

呼延烈1怔,随之马上反应过来,虽他送了请帖,但是没曾想对方竟然亲自派人前来,还以为会把贺礼递给大皇子1行。

但这等态度,还是让呼延烈内心欢喜的。

呼延景康见状抢先1步迎了过去,热略间,好像是许久不见的知交好友。

至于大皇子派来的那位公公,却不曾多看对方1眼,呼延烈见状则有些不解。

但言语中却没冷落任何1人,随之队5又浩浩荡荡的折返,本安排好了酒菜,但姓姚的公公有点晕船,只是让其浅尝几口,便着人带下去安顿,至于王晴明1行,自然有呼延景康招呼,倒也不用呼延烈费心。

为了明日1切顺利,闲暇之余,他又去了呼延景安的房间。

此时屋内的呼延景安双眼空洞,坐在椅子上直勾勾盯着地面,听见来人也不抬头,好像失了神1般。

呼延烈看到他这副样子气就不打1处来,但明日终究是他成婚,总不好言语过重。

随之坐在呼延景安的对面说道:“当初你与赵家女子结缘,我可曾阻拦?”

呼延景安并未开口。

“那时赵家虽有黑衣,但又怎与呼延家相比?”

“你的两位哥哥,哪门婚事不是我来安排,唯独你,我寄予厚望,过度放纵才造就今日局面!”

“她虽为呼延家添了子嗣,也算有功,可此人野蛮无理,岂能配得上呼延家儿郎,更因那赵家之人,几次3番为你惹来麻烦,这次更把天捅了个窟窿,为父若继续放纵,早晚有1天,呼延家也得跟着那个疯女人陪葬!”

呼延烈越说越气,可呼延景安却置若罔闻。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待呼延烈离开之后,呼延景安方才抬头,似是下了什么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