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若柳很健谈,再加上只是小酌一杯的江明礼在一旁帮衬,餐桌上没有冷场,李彦哲跟蓝若柳也没有喝多,每人又喝了一杯便不再喝了。
等到吃完这顿饭才八点多,李彦哲便起身告辞,江明礼摇摇晃晃的起身说道:“若柳你代我送送李县长,我有点上头了。”
蓝若柳诧异的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还是的点了点头。
“不用了,你们早点歇着,我又没醉,自己出去就可以了。”李彦哲又没有醉怎么可能让蓝若柳单独送,一个已经名花有主,一个还没结婚让人看见再议论出是非。
蓝若柳假装没有看见一旁一直使眼色的江明礼笑着点点头说:“那我可就偷个懒不送李县长了。”
等到李彦哲告别两人下了楼,蓝若柳脸上的笑意退去,不高兴的说道:“明礼你怎么回事。”
正在收拾碗筷的江明礼手一颤,脸上出现了一丝慌乱,不过很快平静下来说道:“什么怎么回事。”
“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为什么让我陪李县长聊天还让我去送他,你不觉得这样做很突兀吗。”蓝若柳气呼呼的说道。
江明礼叹了口气把她按到沙发上,可怜巴巴的说道:“若柳你知道我嘴笨又不会说话,这不是想让你跟李县长搞好关系吗。”
蓝若柳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丈夫,以前丈夫虽然木讷但是从来不会想这些弯弯绕绕,现在竟然想让自己跟李县长搞好关系,这让蓝若柳很难受,有一种丈夫亲手把自己送给别人的感觉。
“若柳我想过了,老话说的好伴君如伴虎,你也知道前几天网络上热议的事,当时我很害怕,害怕李县长被调离,那我该怎么办,再回秘书科吗,去听别人的冷嘲热讽吗,所以我想要到下面去。”江明礼坚定的说道。
蓝若柳看着平日里老实巴交的丈夫好像突然不认识他了。
“难道你去下面就不用这样了。”
听到这话江明礼来了精神,他扶着蓝若柳的双肩兴奋的说道:“只要李县长肯给我运作,到下面去最不济也是个镇长,如果李县长肯给我使使劲,书记也不是可能,我不想再让自己的命运掌握到别人手里了,这种感觉真的太难受了。”
“所以这就是你让我陪李县长的原因,如果李县长让你把我送给他玩弄,你是不是也双手奉上。”蓝若柳沉声说道。
“你这是什么话,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再说了李县长也不是那种人,人家的女朋友长的不比你差,你不要想的这么龌龊好吗!”江明礼不悦的说道。
“呵呵,我龌龊?我告诉你这世界上就没有不偷腥的猫,你们男人那点心思不就是整天想着权利、票子、女人吗,你要是真愿意我去陪李县长给你换顶官帽子又如何。”蓝若柳冷冷的说道。
“你....你这是无理取闹,以前你总说我没有上进心,我现在有上进心了,你又冷嘲热讽,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说完这句话江明礼愤怒的转身回到卧室用力的关上了门。
蓝若柳叹了口气疲惫的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她知道江明礼有个习惯,只有在被人点破心事后才会恼羞成怒。
此刻的她心烦意乱,脑海中丈夫和李彦哲的模样走马灯般不断闪过,再想想局里那个老色鬼无休止的骚扰,一时间蓝若柳觉得自己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
..........
“喂,爸你再给我转十万块钱,我急用。”
马钟铭听着电话那头儿子的声音气的手都在发抖。
“你又要干什么需要十万,你就不能好好学习吗。”
“爸,等我大学毕业怎么也算个海龟吧,到时候你动动关系我进体制内还不跟玩似的,我能安安心心念完大学就已经很不错了,看看我那些同学,人家的老爸要么是煤老板,要不就是公司的大股东,人家在这边那个月没有几十万的生活费,没钱你让我怎么在他们面前抬起头来。”
“再说了,跟他们交往好了,回国以后要是有什么事不也能相互帮衬吗。”
马钟铭听了儿子的话又觉得有些愧疚,儿子小小年纪孤身一人在国外,想要结交一些朋友也无可厚非。
“行了,我知道了,等到下午我就给你转,你可得给我省着点花。”
“我就知道老爸最好了,行了老爸不耽误你工作了,我先挂了。”
“哎。”
马钟铭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想了想又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
“喂,永丰给许丰元打电话,让他转八十万给你,然后换成米元给瑾轩汇过去。”
昨晚喝的烂醉的殷永丰揉着额头迷迷糊糊的说道:“知道了马哥,一会我就给他打电话,不过我的事你啥时候办啊,这个破地方我现在是一分钟也不想待了。”
“你先再等等,最多两个月我就把你调回县里来。”
挂断电话,马钟铭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办公桌对面墙上挂着的那副字,为官清廉四个字突然间是那么的刺眼。
“小孙,小孙。”
“马县长有什么事吗,您吩咐。”门外跑进一张年轻的面孔,是马钟铭的新秘书。
“把这幅字摘下来挂到我身后的墙上,后面的墙上正好有挂钩。”马钟铭指着那幅为官清廉四个大字说道。
小孙愣了愣还是利索的踩着板凳摘下来挂到了后面。
“马县长还有别的事吗?”
“好了没事了,你先出去吧,有事我会叫你的。”
等到小孙出去以后,马钟铭坐在椅子上看着空荡荡的墙上长长的叹了口气,突然间又有了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他用力的握紧拳头低声坚定的说道“一切都为了儿子,马钟铭一切都为了儿子!”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儿子学成归来,进了体制内步步高升的场景,他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浓。
最后竟然忍不住轻笑了出来,回过神来的他赶忙收敛笑意,随便找了份报告看了起来。
他心里暗自决定,这几年自己一定要给儿子挣下一份大家业,等儿子回来不至于像自己这样整天担惊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