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李县长怎么样,这茶不错吧。”胡景同喝着茶笑眯眯的问道。
“想听实话还是假话。”李彦哲放下茶杯说道。
“呵呵,实话怎么讲,假话又怎么讲?”胡景同看着李彦哲好奇的问道。
“假话就是这茶真不错,是我喝过最好的茶了,实话就是这茶跟我喝的二十块钱一斤的没什么区别。”李彦哲淡淡的说的。
“你!........哈哈,有意思,你是真有意思。”胡景同指着李彦哲大笑了起来。
等到胡景同笑完才说道:“其实这茶就是二十块钱一斤的高碎,根本不是什么好茶,不过你是第一个这么跟我说实话。”
“说假话太累,再说了你这级别也不值得我说假话。”李彦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的说道。
“有没有人告诉你这么说话有点扎心。”胡景同看着他苦笑着问道。
“放心吧扎不死你,我觉得不管做人做事只要问心无愧就好了。”
“问心无愧?”胡景同仔细咀嚼着这四个字。
“那你知道吗,抱着这四个字当官的人都死的很惨。”
李彦哲起身淡淡的说道:“你有你的路,我也有我的路,或许圆滑能让我过得很舒服,但是这个世界上圆滑的人太多了,不缺我一个,所以我决定走另一条路,哪怕这条路上布满荆棘我依然甘之如饴。”
“谢谢胡县长的茶,很不错,下次我请你喝。”说完朝胡景同笑了笑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看着李彦哲的背影,想起自己刚刚工作时何曾不是满腔热血,这么多年下来自己如同一块尖锐的石头被抹去了棱角,而李彦哲不过就是以前的自己,早晚会被磨成圆滑的石头。
“呵呵,李县长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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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哲醒醒了,快点,再不起就晚了。”
温柔的声音让睡梦中的李彦哲沉醉其中,闭着眼伸出手在身前胡乱的摸了几下,没有摸到人的李彦哲不满的睁开眼。
看着站在床边一副我就知道你动作可爱模样的曾语蓉,李彦哲笑着说道:“曾曾啊,你现在越来越调皮了。”
“没大没小胡说什么呢,赶紧起来,还要去接爷爷。”饶是曾语蓉已经被他锻炼的脸皮厚了不少,也敌不过每次不按套路出牌的李彦哲。
“哎,老头子也是,这突然之间非要去魔都,我美好的休息日又要浪费在路上了。”李彦哲起身伸了个懒腰说道。
“不许抱怨,爷爷肯定是有事才要去的,你都说了休息日嘛,不浪费在路上你也得浪费在家里。”曾语蓉一边整理着头发一边说道。
“再说了爷爷都七十多的人了,能想着出去走走也是好事,快点起来我去做早饭,吃完就去接爷爷。”
李彦哲在床上发了会呆才穿好衣服出了卧室,两人现在是住在曾语蓉的父母家,刚好趁着冬天旅游淡季,老两口报名出去旅游了,要不然李彦哲才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住进曾语蓉的闺房。
吃过早饭,曾语蓉一身休闲的打扮照样赏心悦目,看着纯白棉袜包裹的小脚丫塞进休闲鞋里,李彦哲这才不舍的收回了目光,开始穿自己的鞋子。
一路风驰电掣,当车驶进九道湾的时候才刚刚六点半,不过赵卫国已经提着一个小包坐在门槛上静静的看着院外的小路。
李彦哲停好车跟曾语蓉走进院子笑着问道:“老头准备好了吗,跟着我,咱们开启我们的魔都之旅。”
赵卫国提着小包起来不满的训斥道:“都二十六七的人了还整天没个正形。”
曾语蓉把门关过来,笑着说道:“就是,爷爷您可得好好的说说他,这么大了也不知道稳重一点。”
李彦哲无奈的举手投降,等到把赵卫国扶上车,曾语蓉坐到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李彦哲缓缓起步驶离了九道湾。
今天的赵卫国与往日不同,好像心情不佳失去了跟李彦哲斗嘴的心情,李彦哲和曾语蓉相互看了一眼都没有去打扰他。
行行复行行,一路把车开到文昌坐上高铁朝着魔都驶去。
在广播里甜美的报站声中,李彦哲拉着赵卫国的手跟着拥挤的人潮走出了出站口。
“老头子咱们找个酒店住下,休息一晚明天带你到处逛逛。”
出租车上赵卫国看着车窗外的繁华世界眼中充满了回忆,听到李彦哲的话淡淡的说道:“明天陪我去个地方,然后就回去。”
李彦哲点点头看了曾语蓉一眼两人眼中充满了疑惑。
第二天一早当两人敲开赵卫国房价的门发现赵卫国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老头你就穿这身衣服?”
李彦哲惊愕的问道。
“就这身,走吧,去吴淞口。”
赵卫国淡淡的说道。
“这....”
李彦哲无奈的拉着曾语蓉跟在后面,朝着酒店的门口走去,赵卫国的衣服时不时的吸引着过往的行人的注意,实在是这身衣服只出现过电视里,现实中还真没有人看到过,因为赵卫国穿的是当年战争时期囯民谠的军服。
不理别人异样的目光,打车来到吴淞口战役旧址,赵卫国下车的那一刻突然激动了起来,他亦步亦趋的左顾右盼好像在找寻着什么,那一刻他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脸上充满了彷徨。
推开李彦哲想要扶着自己的手,大步的朝前面走去。
直到走到那尊历经风雨已经从战争利器变成供后人瞻仰的古老火炮前,忍不住停下来轻轻的抚摸炮身。
李彦哲跟在他身边听着他低声哼着一首自己没听过的军歌,虽然声音低沉却铿锵有力。
老人就这样站在炮台前向下了望着这一片山河大地,然后缓缓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名字。
赵卫国掏出打火机点燃了手里的纸,火焰燃烧,手上的纸很快变成黑灰,一阵风儿吹过,黑灰被吹散到半空中飘散到各个地方。
站在不远处的李彦哲隐约的听到赵卫国带着哭腔泣声道:“我八千健儿已经牺牲殆尽,敌攻势未衰,前途难卜,若阵地存在,我当生还晋见钧座,若阵地失守,自当死在疆场,身膏野草,他日若战争省里,你作为名将,乘舰过吴淞口时,如有波涛如山,那就是我来见你了。”
兄弟们安息吧,如今这盛世正如你们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