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谈易炀确实没发威。
只不过他今天老早就从公司回来了。
平时都很晚才回家吃晚饭,他今天,天还没黑透就回来了。
而且……比她早。
言之昕把跑车在庭院停好,一踏进客厅的时候,就见到谈易炀坐在沙发。
他一袭黑色衬衣,袖子撸到腕上,大衣被脱下,随意搭在沙发扶手。
言之昕手上拿着一摞卷起来的宣纸,她鬼画符似地临摹了一堆。
当做没看到他,镇定自若地往楼上卧室去,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她出个门怎么了?
不能出门吗?
出门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她只需要保持平常心就行,七老八十的老太太还出门溜达呢。
… …
刚一迈上台阶。
谈易炀冷漠的嗓音就传来了。
“言之昕,过来。”
“啊?怎么了?”言之昕装作一脸不明所以,外加有点惊讶,“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刚才没注意你在客厅。”
他丢开自己手中的平板,靠向沙发,黑眸赤裸紧盯她。
言之昕被他锐利眸光盯得心里发毛,走路脚步都有点打结了。
虽然是同床共枕、亲密无间的男人。
但是谈易炀有时候认真起来,那股子凌驾他人之上的气场,她莫名被震慑。
明明长得那么帅,直逼而来的气场却不怒自威。
刚认识他的时候,自己就害怕他……
后来亲热多了,才渐渐好转的。
… …
谈易炀慵懒靠在那里,双腿交叠,看她一副假装不知所以的样子。
他薄唇轻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言之昕脑壳里咕噜咕噜转,该如何措辞。
摇了摇自己手中卷起来的宣纸。
“没有啊,我去言诗住的地方看看,了解了解自己的生母,很正常吧,我临摹了她的字。”
“是么?”他语调慵懒,气场慑人。
言之昕点点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纯净无害。
如果不了解言之昕的话,确实会以为纯情外表的她,就是这么想的。
“撒谎。”他直接揭穿。
“哪有。”言之昕斗志尚存,“好歹是我的生母,怎么,你看不起被人抱养长大的女孩子?”
居然像审犯人似的,过分!
… …
谈易炀懒得跟她鬼扯,勾勾手指,“过来。”
言之昕站在他跟前,隔着一两米的距离,没敢靠近。
直觉告诉她,谈易炀现在不跟她算账的模样,她脑海里只有四个字:虎行似病。
暴风雨前的宁静。
“干嘛?”言之昕鼓着脸,“而且,你今天不陪大明星?”
正打算转移话题。
把她乱跑的话题,转移到和时夏蕴的矛盾。
声东击西,避实就虚。
… …
谈易炀懒得跟她兜圈子,“别转移话题!过来!”
言之昕磨磨蹭蹭,双手背在身后,有点忐忑,“那……你不能欺负我。”
“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他唇边那抹似笑非笑,依旧不减。
话虽如此,但她还是,心里七上八下的。
难道……是自己做贼心虚?
尽量与他对视了一眼,保持目不躲闪,言之昕走上前去,“那你叫我过来干嘛?不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