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易炀站在客房门口,与房内的她面对面。
脸色阴霾,从齿缝间咬出几个字,“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言之昕淡淡回他,要关上客房的门。
谈易炀一把推开她要关上的房门,脸色铁青,“我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不让锁就不锁。”
门开着就开着。
他不让锁就不锁。
客房虽然不会有人住,但是佣人每天都收拾维护地一尘不染。
… …
“言之昕!我说了不会再睡那女人!”谈易炀双手扣住她的肩膀,低下头耐着性子和她强调,“我绝对不会再睡她!”
言之昕仰起脸凝向他,他瞳仁深黑不见底。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蠢,特笨?”
“……”
“你以为我那次在度假村,见到你和时夏蕴在酒店房间,心里很好受么。但是那时候我什么都没多问,知道为什么吗?”
四目相接。
她柔软的嗓音继续在安静客房响起。
“因为那时候,我们连情侣都算不上,用什么立场和你提起都不合适。是,确实是,我们刚开始,是我先爬上你的床。”
后来出了高珣的事情,谈易炀替她摆平,实际上也是心照不宣地,她有了一个可以留下来的理由。
虽然来纽约那天,是谈易炀捅破的窗户纸,先说了爱。
但言之昕承认,确实是她先爬上谈易炀的床,两个人才走到了现在。
… …
“但是我们走到现在。”言之昕鼻间一酸,哽咽了一下。
眼眶微微泛红,忍下想哭的情绪。
“走到现在,当我知道你不肯和秦锦书结婚,被毒打……前几天,见到你浑身都是伤,浑身都是血……你以为我能心安理得地,享受温室的无忧无虑吗?”
他双眸幽黑。
“言之昕,我跟你说过,这些事情不是你的原因!你别放在心里!”
“我做不到,做不到!除非我们两个不是恋人,不是情侣……我只是个客人的话,或许还可以任你和时夏蕴卿卿我我,任你受伤,没脸没皮地享受你的金钱权势。”
谈易炀低眸与她对视,她一双纯净的眼睛,带了几分坚毅。
曾经那个眼里纯真懵懂,还有点小贪心的女孩,看待问题的角度转变了很多。
… …
她的话落,谈易炀沉默片刻。
而后嗤笑,“言之昕,你是我的女人,不是我的佣人手下给我打杂指使的,懂么?”
他又这样。
言之昕眼里的深情收敛起,双手推开他,“你出去!出去!”
“听话,别使性子。”谈易炀又要把她搂进怀里。
言之昕随手抓起,身侧柜子上摆的水晶糖果罐子。
“砰——”
水晶玻璃应声而碎,罐子里的钻石铺泄一地,折射成片成片斑斓火彩。
“我烦你!”言之昕红着双眼瞪他。
谈易炀的皮鞋旁滚落满钻石,他没有理会,大步上前攥住她手腕,“回卧室睡觉,别使小性子!”
“你放开我!松手!放开!”言之昕用力掰他的手。
“啧,你这脾气真大。”谈易炀宠溺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