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虚是表相,爷爷三千岁都还能诞下你呢。”暴千剑揶揄,坐在摇椅上将腿高敲在茶桌上,手里把玩着一枚黑色骨钉。
暴虚瞪眼,骂道:“臭小子,别给我扯犊子了,这件事由不得你做主,上次死去的教训还不够?”
“我真不想一分为二呀!”暴千剑苦着脸。
暴苍答应让他进入黑暗之地是有条件的,便是分身,真身一分为二,一具真身死去,另一具还能活。
这是暴魔猿族独有的秘法,十分诡谲。
“你迟早要走这条路的,两具肉身与灵魂共同修炼,可令你远超同代,待功成归一,定能问鼎这方天地。”暴虚道。
事实上,他也在走这一条路,两具肉身与灵魂融合归一,甚至有可能直接突破大魔层次。
“我始终觉得这是一种陋术,邪术!”暴千剑毫不避讳贬低族中秘法,心有隐忧,
“陋术也好,邪术也罢,大变局要来了,谁也无法阻挡,别以为圣地高悬在上,暗中不知有多少强者在蛰伏,多少势力在酝酿着野心,我有预感,大魔教主在未来不会少,只是踏入棋盘的资格罢了。”
暴虚一脸严肃;“所以,只能去拼,不惜一切手段,否则只能成为大时代的附庸,强者的垫脚石。”
“不拼行不行。”暴千剑吊儿郎当道。
“除非你不去那里送死,乖乖留下延续血脉。”暴虚一本正经道。
他自然知道秘法的缺陷,两具真身经历不同,人格可能会发生变化,倘若不慎,甚至会造成人格分裂的可怕后果。
“父亲你是对我没信心啊。”暴千剑笑道,体内一股雄浑的气息绽放。
“好小子,凝魔第五境!”
暴虚瞪大了双目,有些意外。
暴千剑还不足三十岁,二十多岁的凝魔第五境,这种修炼速度,万年,甚至是十万年不见一人!
比独孤狂还要快!
“好歹死过一次,不破不立了。”暴千剑笑道。
暴虚却板着脸,道:“步子不要迈太大了,扯着裆。”
暴千剑挑眉,反问道:“我会做消耗潜能之事?”
“纵使如此,只会让我更加坚定的将你留下来。”暴虚摇头道。
“老混蛋,信不信我大义灭爹!”暴千剑瞪眼。
“试试?”暴虚冷笑,根本不怕儿子生反骨。
“试试就试试,反正爷爷已经去了,你管不住我!”暴千剑还真不服气,手中黑色骨钉发光,拍入心脏处,将他的修为硬生生拔高到凝魔第九境!
“好,打赢我,就不用练秘法,你自顾去,老子再生一个就是。”暴虚同样十分自信。
他虽然知道儿子很超凡,但底蕴尚浅,老子不可能会阴沟里跌倒。
“来!”
一场别开生面的父子大战在一处秘地进行。
……
话分两头,人们都以为独孤狂会上神明禁山,与不死魔体进行一场另类的交锋。
没想到,独孤狂并没有,反而在向皎夜雀族求亲失败后,紧锣密鼓地向已经出世的九尾天狐族求亲,什么法宝神丹等礼品被人用大箱子抬着,形成长龙,很是好豪阔。
“小友见谅,我族人丁稀薄,年轻的女子只有仙儿一个了。”两鬓斑白的九尾狐老妪接待独孤狂,委婉的表示窘迫。
九尾天狐族人丁稀少,用手指头都数得过来,狐仙儿等于是年轻一代的独苗。
当然,天狐老妪没有明确拒绝,还补充道:“仙儿要在不久后去往黑暗之地平定祸与乱,听闻小友也会同去,若小友能保她活着回来,这门亲事老身是很乐意的。”
凑热闹的看客都傻了,这叫怎么个事儿?
独孤狂年少英俊,神武非凡,隐隐有年轻一代第一人的趋势,竟两次求亲被拒,简直不要太离谱。
不过,最终独孤狂的求亲之路还是在第三次成功了。
一位九头蛇族的老人接受了他的求亲,将族中天资最佳的丽人许给了独孤狂,且不日之后将在森罗城举行盛大的婚典。
九头蛇族是一个十分强大的族类,在浮屠大域有极高的话语权,传承悠远,族中曾出过魔王级强者,血脉非凡!
九头蛇族乃是依附于万足教的大族,这其中透露出了一些隐晦,会不会代表了森罗殿与万足教形成了“新同盟”?
七大圣地之一暮光圣地瓦解,势力格局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六大圣地貌似都在暗中筹谋,貌似在寻求某种平衡与利益。
当然,这些在即将到来的不死之劫面前都得往后稍,目前的六大圣地就是铁桶一阵,一切都在寻求自保。
此外,万足弓与火媚儿并未来狂兽城,想象中的天骄另类争锋反倒是不了了之。
此时,黑暗蛮荒之地深处。
大地荒芜,深黑色的戈壁像是被墨染,一位布衣老人独行于漆黑之中,手中挑着一个深红色的灯笼,摇摇晃晃。
此人是浮屠大域大魔主宰之一,暴苍。
他吞食过不死魔体血肉,变得年轻了许多,满头白发变黑,一身修为更是通天,四周化不开的浓雾都被他隔开了,仿若一尊神明在行走。
不久后,暴苍停下了步伐。
在他的面前,屹立着一方百丈高的门户,四周弥漫着灰色的混沌之气,门户外,是漆黑的戈壁,荒芜无边。
门户里面空洞的敞开着,并无任何禁制,往里看去,存在一方世界,苍莽气息流转,黑暗中一颗暗淡星辰浮沉,散发微弱的光辉。
“就是这儿了,还好老头子没迷路。”暴苍低语,手中出现了一截红白相接色的东西。
若萧索在这里,肯定大骂,那是他的一截脊椎,红的是肉,白的是骨,竟被暴苍藏起来。
顷刻,风云变色,天穹之上雷鸣阵阵,大地在剧烈起伏,仿若什么可怕的东西出世了。
暴苍头冒冷汗,硬着头皮道:“这是死物,不该引来天诛地灭!”
下一刻,一道雷霆劈落。
老爷子怪叫一声,连忙退开。
但终究是没避过去,被雷光擦中,顿时浑身焦黑,衣衫成灰烬,而他手中的那截脊骨更是黑乎乎,像是被火烤过,冒着香气。
呜!
黑云散尽,大地逐渐宁静,一切都好像未发生过。
但暴苍脚下的千丈巨坑不会说谎,正咕咕流淌岩浆,硝烟弥漫。
“这就是不死魔体的劫吗,真吓人啊。”暴苍心有余悸地说道,焦黑的额头上冒着冷汗,若是再来一道,他觉得自己可能会被直接轰杀,太恐怖了。
与此同时,一道道目光如刺穿黑夜的神光,从四面八方而来,像是在观察此地的动静。
暴苍没有惊慌,反而露出喜色,低语:“这道雷来得正好,正愁想不到办法吸引“鱼儿”,不枉被劈一记。”
说罢,他将手中之脊骨比划着,光符攒动,在施加了某种禁制,随即猛地甩手,将盒子扔向那座百丈高的门户之中。
脊骨如流星一样,飞向那可暗淡星辰,下一刻,那颗暗淡的星辰如同活过来一般,发出盛烈的光,像是一轮金色的太阳一样。
隆隆!!
高大古朴的门户在战栗,蓦地冲向高空中,绽放出道道瑞彩,四面八方的魔雾遇到那光竟然在融化,像是飞灰一般沉落大地。
“是狱的气息!”
“谁?开启了终焉之狱。”
暗中,有人在惊声低语,有可怕的生物在冒头,无数道目光在凝视高天之上的景,那一道门户徐徐旋转着,不朽而苍凉的气息仿若在诉说:
乾坤沧渺,岁月轮湮。
道无崖,法无尽,无上终焉之地!
……
黑暗中无数生灵仰望,心中惊骇,同时眼神充斥着暴戾与贪婪。
一处终焉之狱出世了,主之道法、蒙尘宝藏谁人能得?
“不死之劫将至,终焉之狱出世,为什么?”
“好陌生的气息,不是极炎,亦非穹苍,是哪位终焉的狱?”
“难道古前之终焉遥望未来有感,降下福泽之门,在庇佑我等,那里可以躲过不死之劫?”
有生灵在猜测,那地方能否避祸,豁免不死之劫刑罚,令它们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