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娟儿的婚礼很热闹。
新郎官高大壮硕,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的职业,苏玖儿根本不敢把这样混社会的样貌与大厨安插在一块。
甜美的新娘与威猛的新郎,嗯,反差感十足,可又莫名觉得他俩十分般配。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新郎新娘的互动,苏玖儿总觉得嗓子齁甜,想灌水。
热闹过后,赵家人默默的做着日常,也在默默适应家里突然又少了一人。
苏玖儿与闻人夜雪踏上了北上的火车。
闻人黑雨没有跟着去京都,他留在家里,等假期结束和张玉满一块回林州。
作为一国家的首都,京都比林州繁华很多。
昏黄的路灯下,小轿车、公交车流水般划过。
苏玖儿被闻人夜雪护着走出出站口。
辨明了一下方向,苏玖儿兴奋的反手拉着二哥的手往前走。
这里距离哥哥住的地方不远,走路半个小时,要是路上没人,她几分钟就到了。
挤过熙攘的人群,穿过低声拉客的黑车车主,走近热气腾腾的摊贩小吃,“二哥,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苏玖儿豪气的拍拍鼓鼓囊囊的腰包,明媚又娇憨的模样,引得暗处几道目光流连不返。
闻人夜雪无奈的捏捏她的小脸,侧身挡住周遭不怀好意的视线,“不准胡闹。”
苏玖儿也发现了几处人在朝她悄悄靠近,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二哥放心,没见着哥哥呢,我不会跟他们走的。”
她习惯了这样的面貌在外游走,总会钓到很多不怀好意的人。
光明璀璨的世界里,总有些人被困在黑暗中,看不到光明,摸不到希望。
她没有成为救世主的宏远目标,她只是喜欢看到晦暗的眸子也能泛起星光。
虽然有了她的保证,闻人夜雪还是觉得不放心,拉着人挤出人群往外走,“回家吃。”
苏玖儿不舍的回头看了眼阔别已久的京都小吃,好久没吃到了啊。
电电也不舍的连连回头,“汪汪汪”
“大师兄,他们又打不过鸢鸢,我们不能吃过了再走吗?”
闻人夜雪看它一眼,他是怕玖儿打不过那几个普通人吗?
他是怕在他眼皮子底下玖儿心血来潮要跟别人走……
挤出人群,才算出了火车站地界。
苏玖儿已经放弃挣扎,深吸一口气刚准备加速回家……嘿,瞧她看见了什么?
不远处的马路牙子上,一个可以与二哥媲美的英俊男子,白衬衫、黑西裤,利落的短发,手里托着不锈钢饭盒,斯文秀气的往嘴里送着饭。
真的,坐在马路牙子上吃饭居然不损半分仙气,苏玖儿认识的就俩人。
“哥哥!!!哥哥!哥哥!”
哈哈哈,居然是她哥哥!
苏玖儿撒开手里的大掌就朝前冲去,满心的惊喜,满眼的欢喜。
苏锦刚站起来就被人冲了满怀,他一手举高饭盒,一手亲切的揉揉她的脑袋,“想哥哥了?”
“嗯!”苏玖儿脑袋恨不得点出残影来,“想了,想了!可想了!”
在她做的那个梦里,哥哥也来参加她的婚礼了,她还给哥哥安了一个科学家的身份呢!
但这是秘密,谁都不能说。
她已经努力将那羞羞的梦埋进沙土里了。
“哥哥,你怎么在这儿呀?”
苏锦示意她看地上,“下班路过这儿刚好饿了,就在这里吃一口。”
他有预感妹妹参加完赵娟儿的婚礼后应该会过来一趟,这两天他都会故意在这里停留。
直到清远方向过来的最后一趟火车进站,等不着人他才会拎着满满当当的小吃回去。
苏玖儿看着马路牙子上堆的各种小吃流口水,“哥哥,这么多你吃的完吗?”
苏锦笑,“你们吃了吗?”
电电趴在鸢鸢肩头,诚实的摇头。
“汪汪汪”
“大师兄不让吃。”
苏玖儿睁着清澈大眼,诚实的摇头,“二哥不让吃。”
闻人夜雪走过来刚好听到一人一兽在告他的状,无奈的笑了一声,迎着苏锦谴责的目光气定神闲的坐下。
“现在可以吃了。”
说着他拿起那些吃食,取下外边保温的棉布,挥了挥。
苏锦:“喂,好歹客气些。”
闻人夜雪挑眉,“难道这些不是给我们准备的?”
苏锦:“……”
苏玖儿口水早就泛滥了,不在乎形象的拉着哥哥坐下,“见者有份,我帮哥哥解决点!”
电电自觉的跳到大师兄身边,紧紧挨着美食,“汪汪汪”
“见者有份!我也要帮鸢鸢哥哥分担!”
苏锦笑着在妹妹和电电头上各揉了一把,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三人一兽坐在马路牙子上,吹着夜风,分着小吃。
旁边是喧闹的火车站,身边是熟悉的家人。
苏玖儿发现哥哥买的都是她爱吃的,开心的不得了,也猜到这是专门给她准备的。
“哥哥,这几天你都吃腻了吧?”
苏锦点头,“是啊,再好吃也不能……”
“鬼机灵!”
发现自己被诈了,苏锦笑的很无奈,“猜到你要来。”
苏玖儿感动的不行,抱着他的胳膊保证,“明天我下厨给哥哥换换口味”
“好。”苏锦欣然接受。
苏锦分配的房子是两室一厅,苏玖儿在这里有自己的房间,抱着电电洗漱完就乖乖回自己房间了。
哥哥和二哥有话要说,她在自己房间也能偷听。
苏锦给闻人夜雪抱了一床被子,“你晚上在客厅委屈一下。”
闻人夜雪谢后接过被子放到沙发上,他示意苏锦坐下后说道:“我准备在林州开家服装厂,用来收留玖儿带回来的人。”
这事妹妹来信已经说过了,苏锦好奇的是,“你不做科研了?”
闻人夜雪盯着他直言道:“我准备让张玉满过去管理工厂,你觉得怎么样?”
苏锦挑眉,张玉满?
张家让他有印象的也就张支书和张玉仓,张玉满……好像没什么存在感。
“我妹妹同意了?”
见他点头,苏锦嗤笑一声,“张家长孙要给我妹妹打工,我自然没意见。”
律法已经替他父亲讨过公道,他就不会再私下去做小动作。
他不屑成为田建华那样的人,也不愿看到恩怨一代代传下去。
他和田建华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爷捣碎了田建华的家,田建华得势后又来毁了他的家,现在他有了能力,再一次反身击碎了田建华的一切,那田建华的后代翻身后呢?
但凡恩怨之事,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