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兴奋的一夜未睡的刘三,大清早就去拍李国富家的大门。
电电迷迷糊糊被吵醒,从屋顶上探出一个脑袋往下看,见进院子的是刘三,小兽觉得无趣又趴了回去。
这个刘三三天两头来找骂,它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刘三不等进屋,在院子里就兴奋的说:“叔,成了!”
李国富心中一跳,朝厢房看了一眼,见家里人没出来,拉着刘三匆匆进了堂屋。
屋门关上,李国富就迫不及待的问:“成了?你怎么做到的?”
刘三也不敢托大,三言两语将郑上进出的主意以及他们是怎么具体实施的都说了一遍。
至于他为什么特意提出这是郑上进想的点子,也是存了私心的。
这个点子太过阴损,留郑上进这么个人天天在他手下,他时时都得防备着被算计。
要是富叔误会这阴损招儿是他想出来的,肯定也会处处防备他了。
所谓是疑人不用。
他可不想替郑上进背锅,而遭了富叔的猜疑。
李国富听后眉头微微蹙起,从心底对出这主意的郑上进不喜,但这会儿他更在意这件事情的后续,急忙问道:
“现在黄花梨村有什么消息传来?村民有没有被伤到的?你们现场处理干净了吗?”
如果事情闹大了,是意外还好解决,如果被查出是人为,那就麻烦了。
刘三显然脑子也活络,“叔放心,没留下什么东西,狼狗塞进去我们就回了,就算查也查不到我们身上。”
“好,好!”李国富连连点头,显然对他知道清扫痕迹还是很满意的,“这样,你交代你手下那些人,谁都不准去打听黄花梨的消息,就当没这回事。”
事故的第二天,凶手往往会隐在看热闹的人群中欣赏自己的杰作,或者是急于知道结果而慌忙去打听。
这往往是许多凶手落网的原因。
大忌!
刘三答应了,又收了些奖励,哼着调走了。
今天约好了一帮子人一块去国营饭店庆祝,刚好把富叔的话传达下去,
而此时的屋顶上,早就没了蓝色的小身影。
电电在听到刘三丧心病狂的描述后就又急又气的跑走了。
这些人简直丧心病狂,鸢鸢才三岁,苏锦也才十岁,怎么就能放狼狗呢?
还是条打了疯犬病毒的狼狗。
大师兄和三师兄又不在茅草屋,那鸢鸢会怎么样?它都不敢想。
国营饭店的那条街上,已经跑过去很远的电电急急刹了车,眼眶里一直储存的泪水也随着这紧急刹停而甩了出去。
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而急急刹停的小兽哪里还顾得上欣赏自己泪水的美,急急调转回头,在国营饭店门口将一个吊着胳膊的青年堵住。
心情大好的郑上进突然被人,不,被狗堵了路,毫不犹豫对着狗脑袋狠狠踹出一脚,“狗杂种,滚!”
至于这病娇娇的小狗在他脚下还能不能活,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死了刚好,免费的狗肉它不香吗。
看到这一幕的人忍不住倒抽一口气,狠狠为即将惨死的小狗提着心。
多漂亮的小狗呀!
狗主人能给小狗染上这么漂亮的颜色,可见是极其喜爱的,就这么死了,狗主人得多伤心啊。
然后下一秒,不仅本该摔在墙上的小狗不见了踪影,就是踹狗的青年也没了踪迹。
路人:“……”
果然起早了容易出现幻觉。
*
村北茅草屋,电电哭嚎着冲进去时就呆住了。
泪汪汪的眼睛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好像认识,又好像都不认识。
屋内看书的三人也被它的动作搞懵了。
“电电怎么哭了呀?”苏玖儿冲过去抱起电电既欣喜又心疼,“谁欺负你了?你说,我和三个哥哥去揍他。”
看着活蹦乱跳、脸色红润的鸢鸢,被自己的脑补惊吓了一路的电电激动的开嗓就嚎。
“汪汪汪”
“呜呜呜……鸢鸢,你没事?呜呜呜太好了,吓死电电了。”
“呜呜呜……刘三太坏了,居然放狼狗来咬你,呜呜呜,我过会儿就把他抓到狼窝里,让他与狼相亲相爱……”
呜呜呜,太坏了!
苏玖儿完全听不懂它在说什么,见它哭的停不下来,真怕它这么哭会有个好歹,赶紧抱着小狗一顿轻哄。
而屋里唯一听懂电电语种的闻人夜雪早就变了神色,他一把拎出小兽扔到旁边苏锦怀里。
怀中突然空了的苏玖儿:“……”
怀里突然多了个鼻涕虫的苏锦:“……”
闻人夜雪可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拉过玖儿上下查看,“你遇见狼狗了?有没有受伤?”
他神情太过焦急,就连苏锦都听出了不对味,“狼狗?”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昨夜里他好像是有听到一声狼嚎,难道那不是梦?
想着苏锦也变了神色,扔下怀里还在打嗝的小狗,蹲下身子急忙问道:“妹妹,昨夜有狼进来了?你有没有被伤到?”
苏玖儿一手按住一个哥哥扒拉她衣服的手,认真回想,“好像……有吧……,啊!糟了!三哥!”
她突然想起什么,急忙把空间打开放三哥出来。
一直没搞懂事态为什么和刘三描述的不一样的电电:“……”
一定是它没吃早饭,出现幻觉了。
至于是刘三的讲述是幻觉还是眼前的一幕是幻觉,小兽也不想弄懂了。
哭的太狠,它得趴着看戏,歇歇脑子。
闻人黑雨出来时和平日里没什么不同,只是脸色有点黑。
不,是很黑。
他眼神阴嗖嗖的往最矮的小女娃身上射,“你还知道你有个三哥在空间里呀?”
心虚的苏玖儿:“……”
三哥这么中气十足,那就是没受伤,心中大大松了口气的同时,她不忘将自己的小身板小心翼翼的往二哥怀里藏。
“二哥……救命。”
声音极小,就怕耳力太好的三哥听到。
可她不知道,自从吃了洗髓丹,屋里的人耳力又提升了一大节,自然都听到了她这裹在嘴里的‘救命’。
闻人夜雪不明所以,但本能让他将人抱起,退后几步,远离闻人黑雨。
闻人黑雨都被气笑了,“师兄,你还护着她?你知道她都干了什么吗?”
闻人夜雪和苏锦都摇头,但心里都莫名有了一种‘幸好她这么干了’的庆幸。
但不确定,还是得听听双方的辩词。
闻人黑雨咬牙,颤抖着手指向将头埋到胸口的小女娃。
“她残害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