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通知张伯,这几块田按照出苗最好的方法重新育苗。”
“是!”林毅应下就跑去找张伯。
苏小幺也急忙跟着跑远,“灼哥哥,我也去帮忙,这次我肯定做的比上次好!”
闻人夜雪看着跑远的小人儿,眼中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苏礼隔三差五也会跑来地头查看,美其名曰是想闺女了,来看闺女的。
如果他的眼睛不那么热切的往育苗田里瞄,苏小幺就信了。
对地瓜上心的可不止苏礼。
龙十五、龙十六也接到了命令,时刻关注地瓜的种植情况,五天一上报。
地瓜苗移栽这天,张伯请了当地很多有经验的庄稼人来帮忙。
众人很好奇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张伯三缄其口,只说都好好干,如果种活了,明年边城人人都能吃的饱。
张伯说的越神秘,众人对这东西的期待感就越强,干起活来也更加细心。
七月,太阳毒辣的挂在上空。
苏小幺头戴草帽,背着小竹筐,在地瓜田地里忙碌。
只见她不断的翻动着地瓜藤叶,遇到鲜嫩的叶尖也会掐下来丢进小竹筐。
不远处,张伯也带着几个人不断的翻着地瓜藤叶,这样做一是为了让阳光透进去,二是防止藤蔓长出长须扎入地中,吸收地里本就不多的养分。
“小幺,该回去了!”
“哎,就来。”苏小幺又掐了两把叶尖,才跑到闻人夜雪身边。
“灼哥哥,你看,我摘了不少的叶子,中午可以炒一盘青菜。”苏小幺侧着身子让他看自己的竹筐。
“嗯,小幺很厉害!”
闻人夜雪毫不吝啬的夸奖,同时将她背上的竹筐拿下来,跨在自己肩上。
苏小幺满脸都是幸福的笑,小手拉着闻人夜雪的手掌,一蹦一跳往回走。
“灼哥哥,昨天大哥问我还要多久才能收地瓜?我刚刨开一个坑,里面的地瓜已经比我手掌还大了。”
最近几个月,苏伯泰与苏仲安每日都要去军营学习,没时间去地里看地瓜的情况。
“约摸还要两三个月,边城冬季来的早去的晚,就只能种这一季地瓜。”
苏小幺想到大哥昨天说的话,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些。
“大哥说现在就要开始给将士们准备过冬的棉服了,他派人去找种棉花的农户,想直接从农户手里购买,就是不知道能买回来多少。”
大魏朝棉花种植产量不高,价格又贵,边城百姓多数用的动物皮毛过冬。
闻人夜雪见不得她愁眉不展的样子,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买不到就用其他东西替代,总有办法可以解决的。”
苏小幺抬头看他,“用什么替代?稻草吗?我听爹爹说过,那种棉服躲在家里不出门还可以将就,行军打仗那会要了将士们的命。”
这时一只野鸡被惊动,扇动着翅膀就往草丛深处跑,苏小幺脚尖微动,一颗石子直击野鸡脑袋,野鸡应声落地,一动不动。
苏小幺立刻忘记了刚刚的愁苦,笑呵呵的跑去捡起野鸡,“灼哥哥,中午我们吃烤鸡好不好?”
闻人夜雪伸手接过野鸡,翻动着野鸡羽毛,笑望着苏小幺。
“小幺,你说野鸡是怎么熬过冬季的?”
苏小幺不懂一向聪明的灼哥哥为什么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但还是乖乖为他解惑。
“因为它们有羽毛呀,它们的羽毛就像人类的衣服,野兽的皮毛。”
闻人夜雪又问:“兽皮我们可以穿在身上防寒,那野鸡的羽毛我们可以穿在身上吗?”
苏小幺:“......”
她点起脚尖,摸了摸闻人夜雪的额头,也没发热啊!
闻人夜雪继续轻声引诱:“小幺觉得是异想天开吗?地瓜之前不也没人知道这个能吃,也没人想过要把它种植出来,还没有试验过,我们怎么能轻易否定呢?”
苏小幺:“......”
总感觉灼哥哥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但就是故意吊着她。
不说就不说吧,她与他同岁,不至于他能想到,自己就想不到。
苏小幺伸手拿过那只被她踢破了脑袋的野鸡,不断摩挲着它的羽毛。
中午在郡王府吃过午饭,苏小幺捧着一堆鸡毛回了将军府。
苏夫人扶额,“小幺,这么热的天,你抱着一堆鸡毛干啥?咋?是吃鸡肉的时候没想到娘亲,就给娘亲带一堆鸡毛回来?”
说着,苏夫人伸手挑拣出几根野鸡尾巴上的羽毛递给身边的丫鬟,“去做个毽子来玩儿,好久没踢过毽子了。”
苏小幺:“......”
“娘亲,我想去库房挑选一些布料,用来装这些鸡毛。”
苏夫人伸手又在鸡毛堆里翻翻找找,满脸嫌弃,“你这里面也没藏金子啊!做什么要浪费我的布料?”
苏小幺弯腰,将飘落在地面的几根绒毛小心的捡起,朝着苏夫人神秘一笑。
“娘亲,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需要您的支持。”
苏夫人看她这宝贝的样子,也没再打趣她,笑着摆手,“去吧,去吧,记得把鸡毛放外边再进去,可别让乱飞的鸡毛污了我上好的料子。”
小孩子的想法奇奇怪怪,但她必须支持,就像那地瓜,不也被几个孩子折腾的有模有样!
发现地瓜在沙土地里的长势也不错,自家将军现在已经摩拳擦掌的安排士兵去开荒了。
毕竟边城良田不多,沙土地却有的是!
苏小幺得到支持,将手中的鸡毛往茶桌上一放,满心激动的就往外跑。
随着苏小幺的跑动,那些本还安分的鸡毛开始变得躁动,飘荡着就要起飞,苏夫人眼疾手快,拿起茶杯就在那堆鸡毛身上淋了一层水。
等苏小幺抱着几片碎步回来时,就看到落汤鸡毛孤零零的躺着,苏夫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苏小幺:“.......”
所以是娘亲的手笔,而娘亲畏罪潜逃了?
趁着外边太阳还大,苏小幺抱着落汤鸡毛转战到屋外。
将鸡毛放到太阳底下,她坐在廊下遮阴处,小手指灵活的穿针引线,很快手上的碎布就变成了一个个小小的布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