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电不知道闻人夜雪心里想着什么,它突然很兴奋的在闻人夜雪背上蹦哒着。
“大师兄,我这次见到气运子了,这场天灾最后就是由他来结束的,”
“这次赈灾也是让他来办的,他运气超好,被逼着向上天求雨,天道居然真的给他一场大雨!”
“最后他踏过所有兄弟的尸骨,登上了皇位,那些欺负他的人也都得到教训!”
想到什么,电电又凑到闻人夜雪耳边小声说道:
“二师兄天天冷着脸是对的,我要是知道天道对气运子比对他这个亲儿子都好,我也天天冷着脸,这爹我都不想要了!”
闻人夜雪对气运子是谁不感兴趣。
气运子就是对气运极佳的人的一种统称,并不代表这人的善或者恶。
善恶皆在一念之间,如果气运子成了大恶,天道法则自然会推另一个气运子出来维持世界平衡。
这场天灾可以说是为了成就气运子而出现的,也可以说气运子是为了结束这场天灾孕育而生的。
闻人夜雪怕电电祸从口出,温声提醒:
“老二不会在乎这些的,他面冷是生来如此,你以后不要乱说,小心被他听了去。”
电电身子抖了一下,努力将自己的身子往紫鸢身上藏,吓的不断保证:
“嗯嗯,不会了,不会了!此事你知,我知,天不知,地也不知!”
“汪汪汪”
“呜呜呜,鸢鸢快把我藏起来,我好像说了不该说的大实话!好可怕!”
徐紫鸢看着这坐在夜雪身上一直不老实的电电,将它往自己怀里搂了搂。
“电电,你乖乖的别乱动,小心又被摔下去。”
将电电安置妥当,她又摸了摸夜雪的狼头,小声商量着:
“夜雪,我们去取水吧?我爹爹一直瞅着我,我怕我心软。”
这次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太轻易原谅爹爹。
闻人夜雪闻言,立刻调转身子向队伍后方走去,还是一家家收水囊。
只是今天村民看到紫鸢不再是夸,而且说着各种宽慰话。
什么不黑,看着健康,袖珍可爱,心地善良,心灵美……等等。
紫鸢收了一路的水囊,嘴巴就嘟了一路。
*
“文远叔,我爹让我来提醒你一下,如果现在挽救不了父女父子感情,先不要着急。”
毛小兮被委派了任务前来提醒徐文远。
徐文远急道:“你有办法?”
毛小兮贼嘻嘻的笑,“那倒没有!”
徐文远怒瞪毛小兮,“那你让我不要着急?”
毛小兮依旧笑意满满。
“我爹让您不要着急弥补父女感情,是因为您着急也没用啊!何况现在有另一件事需要您去着急!”
徐文远茫然,“什么事?”
还有比他岌岌可危的父女感情更重要的?
毛小兮瞪大眼,不敢置信的问:
“京都情形如何?南陵府、池州府又是个什么情形?”
“还有,文远叔你怎么就没去参加科考?这些不重要?”
徐文远一脸懵的看着毛小兮,“什么?”
他都听不懂这小子在说什么!
他不是科考结束了吗?
池州府?
这里不就是池州府地界吗?
毛小兮被徐文远茫然的样子吓着了。
这...文远叔明显已经不是秀才的脑子了,他爹说的对,清醒了也就在疯的路上了。
毛小兮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争取做到面无表情,语气平淡的说:
“文远叔,我先把咱们的现状说一下。”
“咱们在逃荒的路上,现在是去往池州府的路上,最终目的地是南陵府。”
“咱们村里人是五月十七开始逃荒的,今天是五月二十七 ,这里地界还属于咱青州府。”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我爹让您先静下心梳理下,中午休息的时候他来找您聊聊。”
???
徐文远满脸的茫然,不知所措。
他,果真还是在梦里!
毛小兮看徐文远还是一副不知身在何处的样子,深深叹了一口气,走了。
回到自家驴车旁,毛小兮一脸的痛心疾首。
“爹,我文远叔...他可能是被伤到脑子了,中午得让韩大夫好好再检查一遍!”
村长问:“咋了?不就是让你去传个话吗?”
毛小兮有些犹豫的开口:“就是我感觉文远叔完全听不懂我在说什么的样子。”
村长,毛大兮:“……”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没有说清楚呢?
中午吃过午饭,紫鸢主动去找韩枫学习医术。
村长召集各家顶梁柱开会,徐文远是被李乔儿扶着送过去的。
村长率先开口:“既然人齐了,文远把你知道的情况先说下吧。”
徐文远抿了抿唇,表情有些古怪,艰涩的说道:
“我是五月初二出的会试考场,出来后,看到朝廷下发的公告。”
“公告上说,北平府大旱已成灾,难民流离失所,路有饿殍,今年殿试时间推后。”
看着村民用‘你疯了吗’的表情看着他,徐文远露出苦笑。
“你们先不要问我,等我全部说完,你们再来讨论我是否疯了...”
众人:“……”
徐文远没管众人表情,继续说道:
“我怕咱青州府也受旱灾影响就紧急往回赶,五月初三出的京都,五月二十四进入池州府,”
“只是,我刚踏入池州府不到半天就被路边难民哄抢...”
“行李和京都新买的毛驴都被抢走了,腿也被伤着了,好在没有伤着骨头,我随意包扎了下就选择步行。”
“后来...我再次睁开眼就是今天,小兮说今天是五月二十七……”
徐文远说到这里,目光灼灼的盯着众人。
“所以,今天确实是五月二十七?这里还属于青州府境界?我也没有在做梦?”
众人用‘你果然是疯了’的眼神看着徐文远。
长久的沉默后,村长怜悯的看着徐文远。
“文远啊,今天确实是五月二十七,咱们也是在青州府地界,这里距离青州府府城不过两天的路程,你现在也不是做梦!”
徐文远听了,更加急切的想要证明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村长,我五月二十四还在池州府呢!我的毛驴我的腿伤都可以证明,现在...现在我,我…”
他怎么可能短短两天时间就横跨了一个州府?
别说其他人不信,他自己都不信,可...百口莫辩,说的就是现在的情形。
村民见徐文远半天也无法说出完整的话,就七嘴八舌说了起来。
“文远兄弟,两天时间如何能横踏一个州府?你莫不是在开玩笑?”
“就是,徐秀才你是不是没去科考?在这里编瞎话蒙骗我们?”
“文远叔,没去考试也没啥?大不了三年后再考!不必开如此玩笑。”
“嗯,叔,咱三年后再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