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视良久，炎涛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淡。
默默搓了搓手指，烟瘾上来了。
梵冷莫余光瞥了他一眼，见他拿出烟盒，当即蹙眉道：“出去抽。”
炎涛撇撇嘴，用烟盒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小丫头，还管到你师父头上来了。”
话虽这样说，但他还是起身走出会议室，去了对面阳台的吸烟区。
这对灵修协会了解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家后花园呢。
段昊峰在会议室里如坐针毡，视线时不时的朝门外瞥一眼。
几秒钟后，他默默拿出烟盒，试探性的看了眼梓晗凝雪。
梓晗凝雪眨了眨眼睛，慢慢偏过头，假装没看见他。
段昊峰笑了一声，连忙起身追了出去。
梵冷莫斜瞄了她一眼。
梓晗凝雪立马露出甜甜的笑容。
其实她是有私心的，段昊峰和邹城二人，对炎涛的执念很深。
既然炎涛还活着，她就想让他们把话说开。
毕竟几个月后他们要联合驻守洞天。
万一他们之间闹出点什么事，一分心，让天道三层有了可乘之机，那今天商量的这么多计划，可就全都毁了。
……
阳台吸烟区。
炎涛眺望着远方，目光深邃。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他心中了然，不过没有回头。
段昊峰来到他身边，胳膊搭在围栏上，偏头点了支烟。
炎涛虽然不看他，但这不耽误他看炎涛。
两个人。
一个站的笔直，看着远处的风景。
一个将两条胳膊搭在围栏上，微微弯着腰，偏头专注看着身边的人。
炎涛此时陷入了回忆。
想起他和段昊峰邹城一起执行任务的那些日子。
想的正入神，旁边忽然传来咔嚓一声拍照的声音。
炎涛扭头看过去，就见段昊峰咻的一下把照片发出去了，还加了条语音。
“小城，这货就在我旁边站着呢，你说我应该做点啥？”
邹城很快就回了消息，是一个问号，紧接着，他就弹了个视频出来。
段昊峰笑了一声，接通视频。
邹城声音冰冷，“摘他面具！”
“好嘞。”
段昊峰又偏头看向炎涛，嘴角带着笑。
安静了两秒后，他慢慢伸出手，轻轻扒拉了一下炎涛脸上的面具。
他没用多少力，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出他的手指在发抖。
炎涛没有阻拦，但被无情扒拉了一下的面具依然纹丝不动。
段昊峰：“……你是把面具焊在脸上了吗？”
炎涛白了他一眼，“有绳，瞎啊。”
“哦。”
段昊峰做了一下心里建设，再次伸出手，揪住细绳的一端，轻轻一扯。
炎涛阖眸，面具从脸上滑落，露出那张饱经风霜，却依旧帅气的脸。
段昊峰的呼吸急促，眼眶也逐渐红了。
“草！”那边的邹城骂了一句，忽然挂断了视频。
炎涛睁开眼睛，深吸一口气，缓缓举起手，“好久不见，昊峰。”
段昊峰盯着他的脸失神，直到手中的烟燃到了尽头，烫了手，他才回过神来。
“滚！”
扔掉烟头，段昊峰冷冰冰的吐出一个字，转身就走。
“哎！”炎涛赶紧拦住他。
段昊峰看着他，呼吸越来越沉重。
十一年……十一年啊！自己他妈的给他上了十一年的香！结果……他特么的竟然真的还活着！
炎涛舔了舔嘴唇，讪笑一声，“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要不你揍我一拳消消气？两拳也行。”
“我让你滚。”
段昊峰冷冰冰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回到围栏边，双手颤抖的又点了一支烟。
视线失神的望向远方。
那里有一个小黑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
砰！
邹城御空飞来，跃过围栏，猛的一拳砸在炎涛脸上。
炎涛被打的一个趔趄。
邹城这一拳可没有收手，有多大力使多大力，他的嘴角都流血了。
“你他妈真打啊？”炎涛揉着脸颊，疼的龇牙咧嘴。
邹城满面寒霜，不回应他的话。
段昊峰愣愣的看了看邹城，又低头看了眼楼下满脸怒火的杨老。
“小城……”
“邹城！你个兔崽子！赶紧给我滚下来！华夏禁空令被你当摆设了是不是！要造反啊你！”
炎涛沉默了两秒，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邹城冷冷看了他一眼，走出吸烟区，坐电梯下了楼。
刚到一楼，杨老就把他堵住了。
“回去关七天禁闭，写一份三千字的检讨，把华夏禁空令给我抄一百遍！”
梓晗凝雪之前没事的时候就总在天上飞，他也不敢拦。
现在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好欺负的，那他肯定得出出气啊。
邹城立正敬礼，“是。”
虽然被罚了，但从他的语气中还是能听出来，他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