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打了个哈哈:“二大爷,这我可帮不了您。
这是您跟三大爷之间的事儿,我插手算什么呀。
过后你们俩再一和好,我倒成坏人了。”
刘海中摆了摆手:“和好是不可能了,闫阜贵欺人太甚。
仗着现在公安管的严我不敢真动手收拾他,反倒跟我耍起无赖了。
我也是没办法了,要不然他闫阜贵今晚就得趟医院里。”
傻柱嘿嘿一笑:“二大爷,您可是老江湖了,不会连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吧?”
刘海中冷哼一声:“对付他闫阜贵还不简单?问题是让他感到疼太难了。
这孙子唯一在乎的就只有钱了,为了钱那是一点脸都不要。
可是二大爷又没本事让他损失钱,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呀。”
傻柱也没啥好办法。
俗话说人要脸树要皮,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闫阜贵就是这种不要脸的人。
你骂他一顿没用,打他一顿也没用,只要他没损失钱,那一切都是浮云,他照样能得瑟得起来。
想了一会儿,傻柱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二大爷,您可是轧钢厂的老师傅了,厂里就没安排您多收几个徒弟?
要说这徒弟跟儿子也没什么区别,是打是骂随您的意,家里有啥活也能喊徒弟去干。
逢年过节的,徒弟还得老老实实的买礼物来看望,有个头疼脑热的,徒弟得拿钱出来给您看病。
最关键的是教不教真本事您说了算,哪个徒弟要是得罪了师父,那这辈子算是废了。
二大爷,您懂我的意思吧?”
刘海中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可是听着听着就琢磨出味儿来了。
“何主任,您真是诡计多端呀,这么好的办法都能想出来。”
傻柱脸色一变:“二大爷,您以后还是别拽文了,咱说大白话多好。
我可没帮您出主意,那都是二大爷您自己悟出来的,跟我可没关系。
二大爷,我回去睡觉了,您也早点睡吧。”
傻柱走后,刘海中兴奋的坐立不安,一会儿站起来走两圈,一会儿坐凳子上嘿嘿直笑。
二大妈还以为他这是撞邪了,吓得赶紧去厨房端了一碗凉水,喝了一大口然后喷在了刘海中脸上。
刘海中正在脑子里想象着怎么炮制闫阜贵一家子呢,眼睛虽然睁着,可是看到了啥却是一点儿也没进脑子里。
直到被二大妈喷了一脸水,他这才醒过来。
“你疯了,干嘛拿水泼我?”刘海中瞪着眼睛,怒气冲冲的质问。
二大妈见到刘海中清醒过来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你还说呢,你刚才跟撞了邪一样,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又笑个不停,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刘海中也没办法跟她解释,只好气冲冲的说道:“行了,没啥事儿赶紧睡吧。”
刘海中倒是想睡觉,可是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想着整治闫阜贵的场景,一晚上翻来覆去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
闫阜贵晚上也没睡好,他是在担心刘海中会发疯半夜跑来打砸他家。
他跟刘海中认识二十来年了,刘海中啥德行他可是太了解了。
刘海中这个人长得五大三粗的,看着就不好惹。
可你要说他有多厉害那倒是不至于,遇到一些硬茬子,刘海中怂的比谁都快。
可你要是真以为他怂,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他这个人脑子不咋好,有时候遇到事儿了容易转不过弯儿来。
一旦哪根筋搭错了,做事就不顾后果,见谁咬谁,疯狂的都不像个人了。
闫阜贵清楚的记得当年他借了刘海中三块大洋。
可是那段时间手头紧,闫阜贵就想着能不能赖一赖,让刘海中给他减免一些,哪怕是少一块大洋也行呀。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刘海中不知道是吃错了药还是咋的,还没咋说呢就直接恼了。
三块大洋一块也不要了,谁劝都没用,非得拉着闫阜贵打一顿。
闫阜贵喊着求饶,要还他三块大洋都没用,人家说不要就不要了,最后打得闫阜贵鼻青脸肿不说,胳膊还断了一只。
闫阜贵气不过,就去找了巡警,本想着让刘海中赔他点儿汤药费。
没想到刘海中直接就把事情做绝了,宁肯把钱拿去贿赂巡警都不肯赔给他。
最后虽然闹得两败俱伤,但是明眼人都知道是闫阜贵吃了大亏。
去药堂看病抓药花了不少钱不说,还半年没上班,要不是邻居们接济,他闫阜贵估计都活不到现在。
今天的场景跟当年何其相似呀,当年刘海中也是这样指着闫阜贵的鼻子说钱不要了,然后就打了他一顿。
虽然现在的公安比建国前的臭脚巡公正严明得多,但是闫阜贵还是害怕刘海中乱来。
就跟刘海中不明白闫阜贵能为了三块大洋心甘情愿的挨顿打一样,闫阜贵直到现在都不明白刘海中为啥能放弃到手边的大洋,死活非得打他一顿。
难道真的就是为了出口气?
好几块大洋就只为出口气,这明显不值得呀,这刘海中肯定是有病,不能受刺激,一受刺激就发疯。
闫阜贵心里忐忑,睡得就不踏实,稍微有个风吹草动他立马就醒了。
四九城已进入秋天就开始刮风,白天还好点儿,吵吵闹闹的,有点儿风也没啥感觉。
可是一到晚上,没来由的一阵风卷过来,院子里的树被吹得哗啦啦的响,门也被吹得咯噔咯噔的直摇晃。
闫阜贵躺在床上,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
树叶哗啦啦的声音老是被他听成刘海中往他家走的脚步声。
门咯噔咯噔的声音也被他听成刘海中在使劲儿的踹他家的门。
闫阜贵明知道是自己吓自己的,可是脑子里面就是忍不住瞎想。
一晚上翻来覆去的,把旁边的三大妈也给弄醒了好几回。
闫阜贵有时候也想着要不然明天早上去找刘海中,拿两百块钱给他,把这件事儿给彻底了结了。
可是这个念头刚一起来他就又想起了自行车,想起了自己每次去海子那边钓鱼要跑十几里路的辛苦。
深夜里,时不时的会传出闫阜贵的叹息声,不知道啥时候才停下。
傻柱倒是睡得香甜,夏天过去,此时正是凉爽的时候,正适合睡觉。
要不是早上被二大妈那尖锐的叫骂声惊醒,傻柱估计得睡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