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赵景之晃着步子,朝着沈思南的院落中去,心中盘算着,将沈思南送去迦南寺。
刚进院赵景之步伐一顿,只见沈思南依旧穿着昨日的白衣,那雪白的衣服上沾染着血迹。
几缕发丝垂落在桌案上,持笔的手上也沾染了血迹。
赵景之朝沈思南面前凑了凑,见沈思南薄唇轻抿,遮眼的白纱也未曾戴。
面色极冷,显然是在这写了一夜,赵景之轻拿沈思南所写的东西。
都重在一个地方写,要么就是乱叠在一起。
看这笔迹,就知道此时的沈思南内心憋了一口气,不过肯发出来自然是好的。
“师傅昨日不是说午夜,便会回来吗?”沈思南冷冷的声音传来。
赵景之轻挑着眉,吸了吸鼻子将双手背于身后:“你的丫鬟告诉你的?”
沈思南将笔放下,轻摇着头,青栀打来清水为沈思南轻擦着手。
“在池底还能听到,不错,以前的功夫没忘。”赵景之颇为欣慰,他的爱徒倒也没憨蠢到那个地步。
那盆中的清水,变的鲜红,赵景之看着眉头紧皱。
立即往密道去,那十名死囚死像极为难看,喉咙被活生生掐烂,双目睁的极大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甚至被吓的失禁,可见昨晚多么的凶残。
赵景之回到上面,便见人立即去请祁礼过来。
赵景之看着沈思南深叹了口气,望着青栀为沈思南擦拭着脸上的血迹。
“丫头,你心中可痛快了?”赵景之问道。
沈思南微抬起头,看朝赵景之的方向:“是痛快了,师父今日还有死囚吗?”
赵景之看沈思南的神态,便知道她是故意这般说来气他的。
祁礼赶来便听见这样一番话,问了侍卫缘由才知。
开口道:“大齐死囚众多,陪泽一你练武多的事。”祁礼言罢,便要陈公公去死牢中提人。
沈思南面色微沉,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赵景之轻摇着头:“皇上到密室中去看看。”
祁礼听罢,还是下到了密室中,回来后看向沈思南张了张嘴:“无妨,都是些十恶不赦之人,怎么个死法并不重要。”
“皇上,老夫让人押死囚来,是要娘娘能将心中积攒的戾气发泄出来,可密室中的死囚,死法如此惨烈。
可见娘娘心中的病,已入膏肓,如此惯下去离死不远了。”赵景之点道。
祁礼听完大怒:“大胆”
赵景之无视祁礼的怒意,朝沈思南问道:“丫头,杀了他们你心是何感受?”
沈思南闻了闻手上的血腥味:“我一直很慌乱,不知是何愿意。无时无刻都在害怕,可却又不知道在怕什么。
杀了他们,在那一刻我是平静的,是快乐的。
可过后我又兴奋又觉得心中,心乱如麻。”
祁礼听完,上前轻抚住沈思南,看着沈思南身上的血迹。
便唤青栀,扶沈思南下去沐浴。
这才与赵景之商议:“不满道长说,只要泽一能够陪在朕身边,她无论怎么样,朕都不会介意。”
赵景之听完摸着胡子,笑了起来,多荒缪的皇帝:“原来皇上便是困住她的枷锁。”
“你”祁礼大怒,猛然站了起来。
赵景之又道:“昨日她杀了十名死囚,手法极为残忍,未曾换衣便一直在院中练字。
你可知是为何?”
见祁礼不语,赵景之又道:“不曾换沾满血的衣服,是因为闻着那血迹她安心,能舒缓了她心中的郁结。
练字到天明,是因为她为这样的自己,深感厌恶。”
祁礼握紧权:“道长想如何?”
“娘娘病了,若在处于深宫之中,必会郁郁而终。她即拜了我为师,老道定会治好她。
望皇上恩准,老道带这丫头前去修行。待娘娘好转后,老夫便将她送回。”赵景之查看着,祁礼的表情。
祁礼面色铁青低沉道:“道长何时成了泽一的师傅?”
赵景之心中极为看轻祁礼,这儿的一举一动都在祁礼的监控下,他起会不知。
“老夫自教娘娘练剑起,便是娘娘的师傅。”赵景之言道
祁礼审视着赵景之 ,那目光向是要将赵景之看穿。
良久后才道:“大齐有众多死囚,就不劳道长操心了,朕的女人只要她痛快了,便好。”
言下之意,便是要赶赵景之走。
“唉~”赵景之轻叹一声,似乎无可奈何,便随着陈公公往宫外走去。
祁礼微闭上眼睛,他这辈子都不会让沈思南离开他,即便沈思南真如那道人所说,郁郁而终他也会随沈思南而去。
青栀伺候着沈思南沐浴:“青栀你是什么跟着祁礼的?”
“回小姐,自王爷王妃逝世,奴婢便跟着皇上了。”青栀回着,为沈思南准备着衣裳。
“你是他的死士吗?”沈思南张开手,让青栀为她更衣。
“不是,奴婢先前只不过是众多暗卫中的一个罢了。”青栀道
“哦~那如今你效忠的是谁?”沈思南轻抚着遮目的白纱,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青栀手微顿:“现在效忠的自然是小姐。”
沈思南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上次我被人劫了去,你可曾受罚?”
“杖五十,小姐被人劫走,是奴婢的疏忽,皇上震怒,奴婢该受此罚”青栀回道。
听着青栀如此平缓的语气,情绪如此稳定,倒让她想知道,这姑娘究竟长何模样。
双手轻描着青栀的脸,沈思南摸完收回了收:“依这骨像,你长的不错。”
沈思南称赞道 ,听着青栀的谢恩,沈思南便让青栀退了出去。
听到关门声后,沈思南的笑意收了起来。
青栀确实不错,可暗卫最为忠诚,以前效忠的是祁王府,现在定当时效忠祁礼。
做事圆滑有手段,这倒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可惜了,这人她带不走,这人也绝不会无二心的跟着她。
沈思南不曾用膳,便早早的就寝了。
天色已黑,青栀小跑着,朝祁礼过去:“皇上,小姐已经睡下了。”
祁礼轻点着头,这才带人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