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南细细的看着沈玉,只见她面色淡然,俯视着载歌载舞的族人,那眼神绝非将他们看作是同胞。
相反,像是看蝼蚁一般,大祭司阿卓在一旁赔笑着,却未曾换来沈玉的眼神。
沈思南借意不胜酒力,走了出去 一路往长老阿愿的修行地去,门口的守卫未曾阻拦于她。
“看来长老知道我要来。”沈思南轻挑着眉。
沈思南迈步朝,长老阿愿的寝殿走去,阿愿撑着头倚在榻上。
“沈家主是想问沈世子”言罢嘴角妩媚一笑:“还是酆翮太子。”
沈思南轻撩起衣袍,坐在了案桌旁:“长老,不是知道吗?”
这话倒让长老阿愿,收起了笑意:“两者都不问,那沈家主想问什么?”
“我只是好奇罢了,咕嘎山下的村民犯了何错?要如此对待他们?”沈思南道。
长老阿愿站了起来,朝沈思南走去,没有探究反而出奇的平静。
“沈家主不妨将心中所想说出来。”长老阿愿道。
沈思南心下了然:“大祭司阿卓偷练秘术,牵连到了咕嘎山下的村民。”
阿愿点着头:“我知道,阿卓偷练秘术是为了玉儿,她以为只要她练出了最强的蛊王,就可扳倒我。
这样她便可操控玉儿了,这算盘打的不错,我便让她如愿以偿。一个渴望权利的人,不敢以身为芥。是无法炼制出蛊王的。
就算练出来,也是没有心智的废物。
至于咕嘎山下的村民,有此灾祸怪不了别人,贪婪之人必定是要受罪的。”
沈思南眉头紧皱住,目光审视着阿愿,知道却不制止,她是默认这种做法的。
因为她的默许,阿卓才敢大肆捕抓村民。
“咕嘎山下的村民,老一点的长者,都是知道咕嘎族的存在,阿卓散布出消息。
咕嘎族的血可炼金,这引得不少年轻人,进山想活捕咕嘎一族。
人都是贪婪的,阿卓不过是利用了这一点。”阿愿眼神轻蔑,语气更为不屑。
朝沈思南道:“沈家主的兄长,伤势我已为他医治好,在前几日便派人送他出山了,他的安危你无需担心。”
“多谢长老”沈思南道谢道。
沈思南将眼眸之中的惊异压下,听着阿愿对阿卓所做,所为的看法,就该知道,阿卓也不过是一枚棋子。
长老阿愿以她为引,加速了咕嘎一族的,灭族之灾。
虽不知阿愿为何这么做?但这毕竟是咕嘎一族的事,与她无关。
待沈玉告别好,别带她离开这。
这里的环境让人感到窒息,浑身不适,充满了诡异之气,让人心生恐意。
“沈家主不想问问,酆翮太子吗?”阿愿似笑非笑的看着沈思南。
“呵”沈思南轻笑一声:“阿愿长老的眼神可算不上清白。”
阿愿未曾想沈思南,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微微一愣轻叹道:“我承认是对酆翮太子有意,像酆翮太子这样的人,试问天下女子,何人不动情呢?”
阿愿诉说着,将目光看向沈思南:“他要么是大成的佛陀,要么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沈思南皱着眉:“他想成为何种身份,这应当是他自己来抉择。”
阿愿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大笑片刻才抬眸对上沈思南的目光:“沈家主应该能体会过身不由己吧,竟然生在这样的地位,便该省己,唯有挑起重担。
酆翮生来便该是国君,到哪里都是。”
“阿愿长老想说什么?”沈思南看着阿愿情绪起伏的样子。
“以沈家主的身份,将来是绝对不可能入宫为后的,你这样自傲的人,怎可会与她人共侍一夫。”
阿愿站了起来,看着沈思南平静的脸。
沈思南轻笑,也缓缓站了起来:“我沈思南可提剑征战沙场,只要小和尚他愿意,去做那一国之君,我沈思南亦可母仪天下。
小和尚绝不会娶,除了我之外的人。”
“哈哈哈哈哈,荒唐,沈家主到底还是一个小姑娘,酆翮他坐上帝位,纳不纳后宫可就由不得他了。
群臣会争先恐后的将女儿,送入宫中。”
“小和尚将来不会继承大统,他不喜也不愿,这后宫是不存在的,处理完这件事后,他便会带我回天姝。
见他的母亲,然后随我回思南城,到时十里红妆,大摆宴席。”
沈思南洋溢着笑意,看着长老阿愿会心一笑:“长老的爱意我明白,大智之人,谁人不爱,更何况小和尚生得如此惊为天人。”
言罢,似乎想到了什么,轻摇着头往外走去:“本家主和一个将死之人,废什么话。”
“你可见他入魔后的他,那才是真实的他,凌驾于权利之上。
现在的酆翮多么慈悲为怀,入魔障地的他就多么心狠手辣。”
长老阿愿的话在身后想起,沈思南猛的想起在梵华寺,小和尚眼角泛红,依偎在她怀中。
顿了脚步,回眸看向阿愿:“阿愿长老只需记住,无论善衾是何种身份,他的妻都将是我。”
道完,不在停留往外而去。
阿愿向后退了两步,跌坐在椅子上:“如果你们互不认识对方了呢,所有的孽缘都该到处为止。”
“阿愿”沈玉的声音响起。
阿愿有些仓惶:“你都听见了?”
沈玉轻点着头,阿愿深吸了一口气:“酆翮当年推算过,咕嘎一族有灭族之灾,无解。
我曾为之深深自责过,可我也厌倦了长老的身份,它像枷锁一般将我世世困在这,咕嘎便是我的牢笼。
我无法追求我心中所爱,第一次见到酆翮我便沉沦了。
可困住我的太多了,我无法抛弃一切,那便只好让它加速,让一切都结束。”
“所以你将我托付给思南王府。”沈玉抱住了阿愿,将头埋入阿愿怀中。
“是,我放心不下的便是你,阿卓的所作所为我都知晓,我放纵她,想要的便是今天的局面。”阿愿抱住沈玉
沈玉探出头问她:“阿愿你想让沈思南和善衾忘记对方?”
阿愿身体一僵:“也算受人之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