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光是出宫门的这段路,沈思南额角就起了层薄汗,反观祁礼持着一伞,与陈将军不知在说道着什么。
“沈思南”
沈思南回身,见四皇子傅淮朝她走来,沈思南微皱着眉。
眼前的少年那还有曾经的稚嫩,脸上再无轻快之意,一袭黑衣蟒袍,明眉锐眼步伐稳健。
待他走近,沈思南才轻声道:“傅淮”
“自你胜战归来,你我都未曾相谈过,如今可是沈家军家主了。”傅淮打量着沈思南。
沈思南向后撤了一步,莞尔一笑:“傅淮,你也变了,变得越来越像皇帝的儿子。”
这话让傅淮呼吸一滞,微低下眉目,不让沈思南看到他眼眸中的,无可奈何。
轻抿着嘴,叹笑一声:“思南郡主,日后多多指教本皇子。”
沈思南眉微微挑,声音有些清冷:“四皇子殿下,指教二字不敢当。”
回过身子抬步往前,祁礼持伞等在宫门口。
傅淮看着二人相谈,最后沈思南上了马车回府。
祁礼跟着沈思南去了思南王府,进了思南阁,便瞧见善衾持书轻看着,祁礼目光一紧。
“祁世子”院落中的侍女行礼道
沈思南快步走至善衾身旁,俯瞰善衾在看什么书。
善衾放下书轻声道:“回来了”
沈思南“嗯”了一声:“你们先谈,我去换身衣服。”
善衾微微点头,对着祁礼示意道:“祁世子,请坐”
祁礼撩起衣袍坐了下来:“善衾大师,在这思南阁住的好生闲情逸致。”
对上善衾的眉目:“大师可愿到祁王府去住,那不比思南王府差。”
善衾温声一笑:“劳祁世子挂念,贫僧在这住的极好。”
善衾将书放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祁礼将眼中情绪收下,继续道:“今日早朝皇上以平复民心为由,想让大师出任国师一职。”
见善衾的神情,似乎早就料到。
“小和尚,我不愿你去朝廷更不愿你被人利用。”沈思南换了一袭白衣罗纱裙。
步伐轻盈,轻提裙摆坐到善衾身旁。
善衾安抚道:“皇帝打定主意想让贫僧出任国师之职,定以做好万全之策。
与其受制于他,不如应允于他。”
这话让沈思南轻皱着眉,即使再不愿意,也得同意。
善衾所言不假,老皇帝活的都快成精了。
见善衾同意了,祁礼出声道:“怀盛三公主玉柯娜近几日便要入渊了,这玉柯娜在怀盛,深得怀盛皇帝的宠爱。
她足智多谋,比她的几位皇兄还要出色,怀盛皇帝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玉柯娜,让她来和亲是带有目的地。
同时还派了身边两位得力干将,居木坤提和西莱呈护送玉柯娜前来。”
善衾听罢,微眨着眼:“看来怀盛是想打太极,拖延时间。”
沈思南不自觉的捏紧了手,索柯氻图就是剥了哥哥的皮作为画纸,献给玉柯娜。
善衾伸手轻握住沈思南安抚着:“皇帝无疑是想让我安抚百姓,让百姓对怀盛没有那么大的敌意,相信两国交好是为了和平。”
沈思南冷声道:“那这太极可要打的慢些,我要让这玉柯娜有来无回。”
祁礼目光落在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上,轻闭着眼睛,起身拂平衣服上的褶皱:“善衾大师已有抉择了,礼便告退了。”
宁儿送祁礼一路出府,祁礼询问道:“善衾大师何时入住思南王府的。”
这倒将宁儿问住了,不知该不该告诉祁礼。最后只道:“善衾大师来府上,是为郡主医治眼睛的。”
“哦,郡主眼睛竟然已经好了,那善衾大师就不该继续留住思南阁,虽善衾大师是得道高僧,但这男女有别,还是要注意的。”
祁礼这话像是说给宁儿听的,也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声音极轻,言语中有几分落寂感。
宁儿轻倪着祁礼,不知自己是否,是看错了,那祁世子眼中竟有几分哀伤。
待要细看,眼眸中又恢复如常,大步向府外走去,撩起衣摆上了马车。
宁儿将目光收了回来,刚要回去,就见方尘骑马奔驰至府。
勒住缰绳,翻身下马,见他皮肤黑了许多,眼眸中有些激动。
将缰绳交给守门的侍卫,看着宁儿激动道:“在军营苦着我了,我方尘不适合做什么士兵,还是暗卫适合我。”
轻拍了一下宁儿的肩:“季风这几日在干嘛?”
斜着眸子看向宁儿,见宁儿那样,算了问一下小侍女,能问出什么。
自己在军营累死累活的训练,季风那木头在府中修养生息,苍天待我方尘何其残忍。
日后定不敢在,嘴碎主子了。
“方尘,你黑的像块碳!”宁儿夸张的捂住嘴。
本来还想着日后该如何,管住自己嘴。听到宁儿这一句话,瞬间觉得脑袋中什么东西断了。
咆哮道:“我本就黑,如今又黑成碳了,这日后怎么养得回来。”
这话让门口的侍卫和宁儿嘴角一抽,还从未见过方尘,还有这样的一面。
虽是郡主的暗卫,但被郡主时常带在身边,平日一副高冷不可攀。
如今这样,还真是让人打开眼界!!!
“方尘,男子何须在意自己的肤色如何。”宁儿安抚道
在一瞬间,方尘侧目看向宁儿,眼中怨气冲天:“你可知我是林杨方氏?”
宁儿轻摇着头,一旁的侍卫倒是震惊了,林杨方氏可是在世家,排得上号的,没曾想竟然给郡主做了暗卫。
见宁儿摇头,方尘怨气又上涨了几分,最后气焰烧没了。
“宁儿,你好好想想,你贴身在郡主身边侍奉,如今还是一个小侍女,你可知为何?”方尘问道
这下宁儿开始思索,为何自己还要个侍女,可在郡主身边做侍女,没什么不好的呀。
无人敢小瞧分毫。
方尘充满怨气的脸,在眼前逐渐放大。
“蠢侍女”
宁儿瞪大眼睛,后退了一步。方尘已经转身往府中蹦了进去。
宁儿原本还有些生气,看到方尘这样,彻底没了。
轻喃着:“方尘怕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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