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慕冲上来,双眼通红,目眦欲裂,气愤的对围观者怒吼: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都走!”
围在车周围毛遂自荐的人,眨巴眨巴眼睛,咦!这是不是肖想小美人的,是对手,是劲敌,于是不服气的反问:
“你谁啊!路是公共的,是大家伙的,谁爱待就待,爱走就走!你有什么权力赶人!”
“对!对!对!就不走。”有人跟在后面附和。
刘慕不理会这些,落井下石,专往人伤口上撒盐的混蛋。
他们眼瞎看不见思恩哭的伤心欲绝,虎狼之词频出。
转头对车上的角花思恩,声音顿时柔和下来,一脸心痛,他悲伤着她的悲伤:
“思恩,别怕,没什么大不了!一时选择错误很正常,一切有我,我在你身边!”
角花思恩双眼朦胧,涟涟泪水遮挡了她的视线,但她依然知道是他,知道他的位置。只听见她哽咽的说道:
“慕哥!别可怜我,别再安慰我,更别理我!”
“好,都听你的,我不会可怜你,不再安慰你,我也不再说什么了!我只站在一边陪伴!”
有启获角的人跟刘慕开玩笑:
“刘慕,抓紧时间,把握机会,女孩子失恋是最脆弱的时候!一举拿下不是梦!”
刘慕板着脸,漠视别人的调侃,一声不吭,跟在角花身边。
角花娘拍着角花,嘴里嘟嘟囔囔:
“都怪我,都怪我!”角花娘悔不当初自责!
角花爹低头赶车,丢死人了,被人看猴一样,赶紧到家就好了,把门一关,人就看不到了。
角花家靠北,只要进了启获角,很快就到家了。
刘慕提前打开门,角花爹直接赶车进家门,那些有小心思的人也想进,奈何门窄只容的下一辆马车。
想尾随而进,刘慕手疾眼快,车一进门,快速的合上门,关上门关,把人阻挡在门外。
角花爹长出一口气,终于到家了,不用面对那些想捡媳妇的奇葩了。
角花家院子很大,对比起来屋子偏小一点。
角花娘搀扶着哭肿眼的角花思恩下了车,角花直接一屁股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
刘慕帮角花爹卸下驴,角花爹把驴拴进牲口棚里,喂上草。
刘慕则默默的站在角花旁边,像个木桩,不说,不动。
忙完一切的角花爹,看见人都在外面,招呼着:
“都在外面干嘛!快进屋呀!外面冷!”
角花爹也不谦让,率先推开屋门,进了屋,脱了鞋上了炕,半天不见人进来。
干嘛呀!把我的话不当话,不当话没关系,别冻着,担心她们挨冻,无奈下炕来,穿上鞋,出了屋门,走到院子里拉角花娘:
“傻了?进屋去,外面冷。”
角花娘看了看,失魂落魄的闺女,对角花爹轻轻摇了摇头。
角花爹见劝不动,不再言语,而是蹑手蹑脚的去了院墙大门的门后边,侧耳倾听。
“散了!散了吧!净想美事,想捡便宜媳妇。放心这家不会草草将女儿出嫁的!人家又不是养不起,有实实在在的手艺,不愁吃穿。”
痣上三撮毛的那个,左手放进右袄袖,右手放进左袄袖,斜着眼,冷哼一声:
“谁爱走谁走,反正我不走。”
麻子脸翻了个白眼:
“不走咋滴,还想进去呐!”
痣上三撮毛不屑:
“咋不能敲门进?那个男怎么进去了呢?他能进,我为什么不能进?”
有个知情的启获角人,把嘴一撇:
“切,你能跟他相提并论吗?他基本长在角花家,从小到大没事就去了,算得上青梅竹马。”
虚羽角的人齐“嗷”原来如此!
“所以说,该干嘛干嘛去吧!在这白挨冻!”
有个启获角的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问:
“那萧仁当真死活不要俺角角花思恩?”
“对呀!在场虚羽角的人都看见了!再说,虚羽角的人都知道,萧仁心心念念想着花逐水。”
“还别说,花逐水,真是好看,长这么大,没见过比她还好看的人。”
“我也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仙女下凡。”
启获角的人不相信:
“俺角花够水灵了!够美的了,还有比她更水灵的?”
“差一大截!他们俩一比,一个野、鸡一个凤凰!”
一个启获角的人,双手插兜,抖着腿:
“照这趋势,角花真能落在刘慕那小子手里,走了,反正没我的事!”
踢踏踢踏,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人群逐渐散去,到最后只剩下痣上三撮毛的那人,袖套手,弓着腰,坐在门前的石头上。
时不时的用袄袖擦冻出来的鼻涕。
院内角花娘被角花爹拖进屋里,不敢动角花。这角花就这脾气,一动就爆了。
角花思恩跟木雕一样,除了不断流出的眼泪,毫无生机。
刘慕站在一边,跟木桩子一样,低着头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思恩。
“孩她爹,这样行么?我担心孩子冻出毛病来,我们把褥子拿出去给他们俩披上。”
“孩她娘,你说的对!走,我们拿褥子出去。”
角花猛然站起来,把盯着她的刘慕吓一跳,把抱着褥子走到门口的角花爹和角花娘吓的一个趔趄摔倒。
角花径直敞开大门,走了出去,刘慕紧随其后。
爹和娘面面相觑,同时开口:“咋整!”
异口同声:
“没得整!刘慕跟着,放心吧!”
整齐划一,抱着褥子退回屋内。
角花一开门把坐在门口打瞌睡的痣上三撮毛惊醒。
见角花出来,立刻跟上,自我介绍道:
“嫁给我你放……”
心还没说完,被刘慕抓着衣领转了半个圈甩一边去。
“喂喂喂!你我只是情敌,你嚣张什么!最终结果不知道谁哭谁笑,等着看吧!”
刘慕面无表情,不从注意。
痣上三撮毛被面无表情的刘慕刺激疯了。
咋看不起我呗!,以为自己稳操胜券,我就让你尝尝,何为阴沟里翻船。
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知道结果。
角花在前,刘慕在后,后面跟着不死心的痣上三撮毛,他不敢光明正大的跟随,而是蹑手蹑脚的尾随在后。
刘慕眼里只有思恩,他一步不离的跟随,急了后面的痣上三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