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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 我答应过他的(七)

“忠祥……”沈安言披头散发跑出院子找忠祥,着急问道,“你看到我的玉佩了吗?”

“玉佩?”

忠祥停下手头的工作,过去帮他的头发束起来,“郡王问的是什么样的玉佩?”

沈安言现在满心都是要找到那个玉佩,自然没空去纠正他的称呼,比划道:“就是那个两个扣在一起的那个……我经常佩戴的……蓝色,额,绿色的……”

顿了顿,又道:“好像是翡翠的。”

他这么一形容,忠祥便想起来了,“那个玉佩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奴才瞧着已经配不上郡王如今的身份了,便把它收了起来。”

又道:“郡王如今身份不一般了,衣服首饰都得好生研究过才行,去见那些贵人可不能随便穿。”

沈安言急得跺脚,“可是那个玉佩对我很重要,我就喜欢那个!你快点找出来给我……”

忠祥笑了笑,便只能带着他进屋。

很快,便从箱子里找出了那个玉佩。

沈安言一看到那个玉佩,眼睛顿时亮了,下意识就要去拿。

可是忠祥却偏开了手,没让沈安言碰到。

他面上还带着笑,可眼神却很严肃,“郡王,可能以前没人跟你说过这些,但既然现在奴才已经是您的贴身内侍,那么……该教您懂的,也是时候该教教了。”

沈安言双手放在前面,紧张地揪着自己的衣服。

他不知道忠祥要跟自己说些什么,但就是紧张,还有些不安。

忠祥拉着他在梳妆台前坐下,给他把头发梳得更柔顺,轻声说道:“郡王,您如今是郡王,是皇上的义子,睿王殿下则是皇上的亲儿子,按照辈分……你们该是兄弟的。”

沈安言脸色瞬间惨白,手也更用力地抓住了自己的衣服。

“以前不管发生过什么,从皇上认出您的那一刻开始,您跟睿王殿下就只能是兄弟,明面上得避嫌,私底下……也必须要避嫌。”忠祥没有给他戴上玉冠,而是拿了根白玉竹节玉簪给簪上,又从铜镜里看着他,轻声说道,“那玉佩是睿王殿下的贴身物件,郡王若是舍不得毁去,那便要小心藏好,这东西,可不能让将来的郡王妃看到。”

沈安言更加用力地抓着自己的衣服,他眼底除了惊慌和不安,也多了几分迷茫,“郡王妃?”

忠祥笑着说:“郡王,您如今也长大了,暂时不想要侍妾可以理解,但这郡王妃总是要的,等时间合适了,皇上会为您指婚的,若是您有喜欢的姑娘,也可以同皇上说。”

沈安言忽然就慌了,“我……我一定要娶郡王妃吗?”

“对。”

“我……我……”我什么呢?我不想娶呢?

可这个想法一出来,沈安言就更迷茫了。

如果他不想娶郡王妃,那他想娶谁呢?

忠祥为他换上华服,轻声道:“郡王也不必着急,你如今刚回来,皇上不会逼你娶不喜欢的女子……”

但沈安言却下意识听懂了他没说出来的那些话。

若是他再继续跟萧景容纠缠不休,可就不好说了。

他问道:“皇上不喜欢我吗?”

“不,皇上很喜欢郡王,但也因为喜欢和在乎,所以才不希望郡王走上这条路。”

“为什么?”

“郡王……你为什么这么相信睿王殿下?”

“啊?”沈安言眼底露出疑惑,不明白话题怎么就变成这个了。

忠祥便说道:“这世道,普通人家的两个男子想要长相厮守尚且困难,况且你与睿王殿下身份非比寻常,你怎么能肯定……几年之后,睿王殿下还愿与你长相厮守?”

与男人在一起,就意味着无后。

在这个时代,无后就是最恶毒的诅咒。

两人刚刚相爱的时候的确柔情蜜意,什么山盟海誓都说得出来,但以后呢?

如果有朝一日,萧景容抛弃了沈安言,沈安言又该何去何从?

或是哪一日沈安言自己厌倦了这样的日子,更想要儿孙满堂,他又该如何摆脱萧景容?

这世上最难承诺的,就是谁爱谁一辈子。

寻常夫妻,便是分开了都要被人戳戳点点一辈子,更遑论他们两个。

但这话却弄得沈安言更迷茫了。

他说:“我没打算与睿王相守一辈子。”

可这下就轮到忠祥迷茫了,“郡王若不打算与睿王殿下相守,又何苦去招惹他?”

沈安言就说:“可是我答应过他,不会因为任何事情离开他的。”

顿了顿,又强调道:“我答应过他。”

忠祥:……

在无语和无奈中沉默许久,渐渐的明白了沈安言的意思,“郡王的意思是……你答应睿王殿下不会离开他,但觉得睿王殿下迟早有一天会自己主动离开,所以……郡王是打算履行承诺陪着睿王,直到睿王有了喜欢的人?”

沈安言便点头。

可这样一来,更是让忠祥又气又无奈,竟是哭笑不得。

他说:“郡王,何必让自己这般卑微?”

但沈安言却坚持道:“我答应过他的!”

不……不过,他现在是郡王了,虽然身份比不上萧景容这个正宗的王爷,稍微拒绝男人一些无礼的要求,想必是可以的。

嗯!

就从今天晚上开始!

是夜。

月光从打开的窗户倾斜而入,撒了一地的银白,仿若仙女偷偷把银沙洒了下来。

沈安言侧躺在床上,手中还把玩着那个玉佩。

忠祥说什么也不给他把这个玉佩戴出去,还与他说了许多的大道理,沈安言觉得那些话都很有道理,便听从了他的话。

所以就把这个玉佩放在了床头的枕头下。

无聊的时候就拿出来玩一玩。

他玩得正开心的时候,一个影子便如同鬼影般快速闪过,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沈安言察觉到异常,正下意识要起身,忽然帘帐被人打落,人也被彻底压了回去。

“什……”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强行堵了回去。

一闻到男人身上熟悉的气味,沈安言便认出了来人是谁,便乖巧着没有反抗。

普天之下的男人都喜欢带劲儿的,越是反抗越是兴奋,但萧景容却觉得自己是个例外,无论沈安言是反抗还是乖巧地顺着,他都觉得自己很兴奋。

根本控制不住,便带着人在自己身下动了起来。

忠祥武功高强,虽说比不过天赋过人的萧景容,但他一向注意沈安言这边的动静,很快便被惊醒,匆忙披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