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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毕竟,谁的山头谁做主啊 (一)

另一边。

萧景容依旧忙得焦头烂额,毕竟德王的烂摊子是他弄出来的。

不过这事儿处理起来麻烦,却也不难。

他早就知道德王暗中与其他封地的闲王联系,所以也早早做好了部署。

与德王结成联盟的那些闲王只怕早就收到消息,在赶来的路上的,所以,他也早早就联系了穆凉王,对方会帮他把人拦住。

而雍南王府……

萧景容自然也给了消息,若是南玉识趣,遵守之前的诺言,也能帮他守住南方,他这边自然也会轻松很多。

就算雍南王府言而无信也不打紧,他还有其他的法子。

就是麻烦了些。

德王一死,太后和国舅自然傻眼了,但他们反应也够快,一口咬定了是萧景容所为,毕竟萧景容带兵把德王府宅包围起来的事情也瞒不住。

萧景容倒是不慌不忙。

也一口咬定了德王要造反,还把德王留在城外的那些兵将全部控制住,把德王命人藏在各地的兵器都搜了出来。

而德王住的府宅内,竟藏有地下暗室,那暗室里……藏了无数金银和火药。

德王死了,他的那些部下也成不了气候,个别胆小的便早早投靠了齐王,把德王私下的部署全部交代个一清二楚。

如今证据确凿,虽还有些小事情没处理好,但德王要逼宫造反的罪名已是板上钉钉。

他反应这般快,太后与国舅猝不及防,知道自己棋差一招,根本无力反驳,总不能为一个意图逼宫造反的王爷说情解释。

毕竟,若是不打算造反,带那么多兵干什么?

藏那么多兵器和火药做什么?

这事儿,谁若是再质疑,便有可能与德王是一伙的。

被扣上造反的罪名,九族都得跟着陪葬!

“这萧景容……竟是这般难对付!”

国舅不能入宫,便是入宫也难以进入后宫,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他与太后必定要好生商量,单靠以往的派人联络已经是不行,所以太后便只能借故祭奠双亲,出宫入国舅府。

太后穿着仍旧雍容华贵,她坐在书房的主桌上,端起茶杯,姿态端庄地喝了一口茶。

国舅见状,急得不行,却也不好在太后面前造次,只能忍下内心的暴躁,憋着脾气道:“太后如今……可是有了什么法子?”

太后放下茶杯,“哀家能有什么法子?为了拉拢德王,哀家把建安都给赔进去了,谁知这人这般无用,说死了便死了,哀家还能怎么办?”

“可……”国舅激动道,“难道咱们就这么算了?!”

“自然不能这么算了,”太后说道,“便是我们愿意算了,萧景容也不愿意,明争暗斗这么些年,梁子早就结下了,如今他占着上风,又岂会愿意这么轻松就放过我们?”

“那我们怎么办?德王死了,之前联络好的其他王爷也没有入京……”说着,他又气恼道,“谁能想到穆凉王竟会插手此事!”

若是穆凉王没有出面,其他封地的闲王此刻便该到城外的!

萧景容再厉害,重重包围下,也难逃一死!

国舅真是越想越气,“早知那德王这般没用,我又何必撺掇他去摄政王府闹事!”

太后却道:“你真当萧景容杀人是临时起意吗?”

“难道不是?”

“蠢!他若真是那时才动的杀机,又怎么会早早就布局好一切?他恐怕早在德王入京前便部署一切,穆凉王是他早就笼络好的,雍南王府也不过是他随手下的一颗棋,恐怕在他的部署里,南玉还没什么分量……”

太后又道:“他想要杀德王的时机并不在此,若非你挑拨,逼得萧景容早早出事,之后要死的,便不只是德王了。”

萧景容定然是打算一举将德王与他们歼灭,若时日再久些,他们的人马会与德王的兵马互相联络,兵器和火药也会各自分发,既要共事,总要商量对策,互相拿捏着把柄,否则,怎么知道对方一定会按照约定好的那样做?

德王入京虽久,但他们都很小心,一直没有接头。

再晚些,恐生变数,所以他们也一定会在近段时间内进行接触。

是萧景容太着急了,杀了德王,也逼得他们把伸出的触角及时收了回来,这才避免了损失。

太后嘴唇微勾,“失了一个德王倒也没什么,他本来也只是我们拿来对付萧景容的一颗棋子罢了,但他萧景容再厉害,难道能把所有封地的闲王都斩尽杀绝吗?”

“你的意思是……”

“德王已死,我们这边倒是没失一兵一卒,倒也无甚可惜,只是那萧景容做事这般不留余地,堂堂一个王爷,还是他的亲叔叔……他说杀便杀,你觉得其他封地的闲王,会不恐惧?不忌惮吗?”

国舅醍醐灌顶,“你是说……萧景容这一杀,会让其他封地的闲王都忌惮于他,唯恐自己也落入与德王一般的处境,就算之后我们没有主动出面招揽,他们也会主动来找我们合作!”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他们要杀萧景容,而其他封地的闲王则是忌惮萧景容,合作起来,自然事半功倍!

国舅本来还挺担心的,这下却扬眉吐气了,“这般看来,那萧景容还真是自作自受!”

可太后却没有他那般高兴,“不过,这次逃过一劫也是阴差阳错,若真让那小子得逞,只怕你我也不能坐在这里喝茶议事。”

“说起来,”国舅道,“还要感谢那位沈公子,若非他,萧景容也不会方寸大乱。”

说起沈安言,太后端起的茶杯又放下了。

她看着国舅蹙眉道:“你当真确定,那沈安言……就是沈越的儿子?”

国舅肯定道:“千真万确!”

“可查清了?”

“只是简单查了一些,不敢查得太多,毕竟事关沈越,若查得过了,引起旁人注意,沈安言的身份泄露出去,他又是萧景容的人,咱们这边可就麻烦了!”

太后却道:“若是误会怎么办?”

“绝不可能!”国舅对此事十分有信心,“年龄是有些对不上,但若真要隐瞒,也不是做不到,况且他与沈越长得这般像,怎么会出错呢?”

太后还是觉得不太靠谱,“但凭那几分相似,未免果断了些。”

“自然不会只凭这个,”国舅说道,“我还去查了其他的事情,他的生身父母无人知晓,只能查到他是被一对禹州的老夫妇收养,后来那对老夫妇在他三岁之时带他离开故土,前往穆凉城,但那年,禹州既无灾荒,也无洪涝,那老夫妇也无病无痛,好端端的为何要带着一个稚子离开故土,还是离得那么远的穆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