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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除夕。

一大早,成年人早早起床,走出房门,恰好看到邻居和自己一样,一手拿着春联,一手拿着米饭粒。

相互道了句吉祥话,有些还会相互帮忙看看,春联贴的直不直。

朱祁钰比百姓起床还要早,百姓是下午祭祖,而他则是要一大早就焚香沐浴,然后去太庙祭祖。

而百姓则是在装扮好门庭之后,就直接开始祭神,户神、土神、门神、行神和灶神等等各路神仙,只要和百姓生活息息相关的神仙,都能得到一年之中最为丰盛的祭品。

在太庙中待到中午,朱祁钰才会回景仁宫。

这时,街道上已经有些许灰烬漂浮,百姓们在祭神之后,也就开始祭祖。

那些灰烬就是金纸,门前摆放一张桌子,上面是供祖先享用的供品。

孩子们会看着桌上的大鱼大肉咽口水,然后被大人直接驱赶出去外面和邻居的孩子玩,叮嘱到吃饭的时候记得回来。

要说年味,那就是线香和烧纸的味道。

朱祁钰回到景仁宫,吃了几颗饺子之后就回房间休息。

毕竟除了太庙和大型祭祀之外,其他都有人安排的妥妥当当,有着太后们操持,就不需要皇帝再出什么力。

睡醒后,饭席就直接开始。

除夕的饭会比平时还要早开始,而且还会更晚结束。

膳厅之中,旋转圆桌上已经摆放了各种各样的菜肴,而中间的铜锅不断冒着滚烫的热气。

御厨还在厨房中忙碌,而主子们则是在客厅之中拉着家常。

当朱祁钰出现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还侃着呢?”

朱祁钰笑着问道。

闻言,吴太后就站起来,回道:“这不是都在等你。”

“那走吧。”

朱祁钰扶起吴太后的手,看向已经迫不及待的朱见深,道:“等不及了是不是?”

“没有,呲溜。”

朱见深直接回答,然后吸了下口水。

众人到膳厅之中入座。

这时,朱祁钰才觉得人数好像多了不少。

不仅是朱见深在,还有孙太后也在,更有钱氏和周氏,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大家子围炉。

以朱祁钰为主,右边是吴太后和汪招娣她们,左边则是孙太后和钱锦鸾那几个。

要是以后再纳妃的话,这桌子应该就要换了,随着皇帝的后宫变多,像这样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年夜饭的方式也就没有用,只能采用分桌,按照各自品级开始排坐。

朱见深的小手放在大腿上,目光炯炯看着朱祁钰,等候着朱祁钰发号施令。

一家之主没有动筷子,那么其他人自然都不能动。

朱祁钰能感受到那热切的小目光,所以他什么也没说,直接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入口中。

“都吃吧。”

整个宴席响起了动筷子的声音。

皇帝家宴,除了常见的鸡鸭鱼鹅,还有牛羊鹿兔这些荤菜,御厨发挥了毕生的才能,将这些荤菜造成各种各样的同时,还摆成精美的形状。

“御厨手艺长进了。”

朱祁钰都不由得感慨,景仁宫的厨丁们根本就是在炫技。

腌肉、腊肉、熏肉等等,不同动物的肉,都有相应不同的做法,而且风味也十分丰富,只能说,御厨之名,名副其实。

中间的火锅可以烫生菜,也能烫熟菜,毕竟高汤加上菌菇,就一个鲜甜,烫什么都好吃。

“见深不错,最近锻炼也很勤奋,长身体要多吃肉,今天桌上的菜,都放开了吃。”

看到不断夹肉的朱见深被钱锦鸾跟抓住手腕,一脸无辜,瘪着嘴,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钱氏,朱祁钰就立刻说道。

年夜饭有【一留】的传统,那便是桌上面所有的菜不要都吃光,留下头和尾,等到第二天继续吃。

特别是在餐桌上留一条鱼下来,这才是象征着年年有余,可不是什么饭桌上有鱼就是有余了。

当然,和后世很多人吃年夜饭都能留到第二天差不多的原因就是,在今天,百姓们有条件的都会做上大鱼大肉,腌腊熏、加上冬天的低温,饭菜变质没有那么快。

而百姓平时就饿肚子习惯了,一次性吃太多,容易导致胃不适,因而往往也会留菜到后面的几天。

这方面,富贵人家就没有顾虑,但百姓都大鱼大肉了,那么富贵人家更要大鱼大肉,总归不能输给他们眼中的平头百姓。

传统就这样保留了下来,并且被附上了各种各样的寓意。

人逢过年胖三斤,可不是没有道理的。

皇家宴席自然也是如此,现在端上桌的,就仅仅还是第一桌,只要一盘吃完,就立刻能补上一盘。

让朱见深一顿吃到撑,那肯定是可以办到的。

“陛下,现在深儿需要控制饮食,可不要太过宠溺了。”

钱锦鸾开口就说道。

“没事,今天吃多少,改天就加练,有济儿看着,绝对不让深儿过于肥胖。”

朱祁钰笑着看向朱见深。

闻言,朱见深都不知道嘴里的肉到底该不该咽下去,要是咽下去,是要多跑几圈,还是多做多少个俯卧撑。

想不明白,那就不想,朱见深记得,书里说过,及时行乐,先吃完,至于锻炼,那是改明的事情,不吃饱怎么能有力气锻炼。

“陛下!”

钱锦鸾黛眉皱起,总觉得对方太宠朱见深了一些。

孙太后和吴太后看着年轻人吵闹,浑身充满了欣慰,特别是孙太后,像这样坐在一起吃年夜饭,都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宫廷规矩,她应该坐在主桌,和皇帝一起,同后宫妃嫔还有皇子公主分开,远远的,各吃各的。

“姐姐,无妨,济儿现在食量也大,平时锻炼也多,现在整个人都壮实了不少。”

汪招娣开口宽慰钱锦鸾,笑道:“现在深儿的身材也很合适了,无需担忧。”

朱见深整体依旧是胖嘟嘟的,但是,能明显看出来,除了脸颊,其他地方都向着壮实迈进。

得到两个人的应援,朱见深勇气大增,看向钱锦鸾道:“娘,我会锻炼的。”

“好好好,那你也要慢慢吃,不要没嚼几下就直接吞下去,知道吗?”

钱锦鸾无奈苦笑道。

“你也别光顾着孩子,自己也多吃些。”

朱祁钰道:“太胖了不好,可太瘦了也不好,若让外人看到了,还以为我们吃不起饭,给饿瘦了。”

说着,朱祁钰就分别往吴太后和孙太后碗里夹了块肉。

孙太后的眼眶顿时就有些湿润,连忙将碗里的肉夹起来,就往嘴里送,同时不断眨眼,生怕这大过年的出洋相。

“都多吃点。”

吴太后也是很欣慰,虽然没有什么舞乐节目,可现在这样,让人感觉相互之间的距离更近了不少。

人老最喜欢看儿孙绕膝的场面。

现在不仅有孙子,还有那正坐在儿童椅,大眼睛眨巴着看着丰富菜肴的孙女,感觉人生都满足了。

吃了一半,宫娥就捧出酒壶,一个个放在成年人面前,至于孩子,自然是放着果汁。

朱祁钰一手拿着酒壶,另一手则是稳住身边太后的杯子,往里面倒了些酒,道:“这些都是经过调配的醇香酱酒,可谓入口柔,一线喉,今晚正好尝尝。”

白酒讲究三分酿,七分藏,朱祁钰只是改进蒸馏工艺而已,也就是提纯酒精,可酒精辛辣有毒,喝多了就头疼,甚至还会死人,因而酒窖还是需要老师傅操持,通过合理搭配出来的酒,那才是人能喝的好酒。

老师傅已经摸索出了酒精比重模式,正在逐步完善酒精度上的细化。

现在朱祁钰手中的酒,大致是四十多度的酱香白酒。

“让我自己倒就好,诶,诶,满了,慢点,别那么多。”

吴太后的手护住杯子,嘴里不停说道。

一口杯中的酒水也没有很多,倒了八成满,朱祁钰就将酒杯放回吴太后面前,然后就帮孙太后倒酒。

至于其他人,见状就主动往酒杯里倒酒,她们可不是太后,没那个资格让圣人为她们倒酒。

等所有人杯中都有酒,朱祁钰举杯,道:“辞旧迎新,恭贺新年,来干一杯。”

众人举杯示意,随后朱祁钰一饮而尽,白酒入喉,没有丝毫的辛辣,滑入喉咙之后,逐渐温暖胃部,让人感觉一阵畅快。

“好酒。”

孙太后都不由得赞叹。

她虽然不常喝酒,但是,在宫廷中的特供好酒,她也是品尝过的,而眼前的酒,比御酒还要好喝上百倍,

“比之前还要好喝不少,我喝了都没有那种辛辣感。”

汪招娣也开口,本来她可没想到白酒也能如此顺喉,可看到自家夫君的安排,喝一些也能接受,以往都是喝果酒,现在这种白酒,她也能够接受。

高档白酒可不是男性的专属,好喝的酒饮,男女通用。

“确实,很好喝。”

杭惠茹点头应和道。

这酒是经过老师傅专业认可,准备推向市场的高档白酒。

“好喝也要适量,可不要贪杯,酒是品出来的。”

朱祁钰再给自己酒杯中续满了酒,年夜饭要吃很久,所以才会在半路上酒,避免贪杯喝醉。

“是极,晚些钰儿还安排了烟火节目。”

吴太后笑得合不拢嘴,除夕夜的节目众多,京城没有宵禁,百姓吃完饭还能出门玩乐消食,只不过,街道上可没有什么摊贩。

“咦,叔叔,我吃到银币了!”

本来默默干饭喝果汁的朱见深,从嘴里取出一枚银币,十分兴奋道。

过年吃饺子,在饺子中包入银币,寓意着吉祥好运。

朱见深小手举着银币,脸颊红扑扑的,情绪激动。

也就是他吃得多,所以吃到银币的概率大。

“深儿一看就是有福气。”

吴太后对着朱见深笑道:“还不快收起来,这可是你的好运币。”

“好。”

朱见深也不在乎银币上的汤水和口水,直接擦拭在衣服上,又一本正经地放入口袋之中。

黑夜笼罩京城,四处的路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与万家千户的烛火,似乎形成一道薄薄的光膜,直接将黑暗驱逐在外。

整个京城都是欢声笑语,大部分孩子的碗里被堆放着各种肉菜,在父母那欣慰的目光之中,享受着一年一度之中,最为丰富的食物。

而这些安稳生活的基础,是街道上巡逻的衙役,时不时在路灯下驻足,在换班的时候,衙门会给他们也安排丰盛的饭菜。

天空上的新月犹如经过雕琢的玉石,散发的月华,静谧又神秘。

朱祁钰他们吃完年夜饭,夜也深了。

众人前往演厅,那里有为他们准备的表演。

朱祁钰给剧团空出了吃饭的时间,没有让他们在自己吃饭的时候表演。

李惜儿带着一个个身穿戏服的角儿,在台上不断上演一个个节目。

时间就这么削磨着,小澄已经趴在尚宫的肩膀上睡去,而朱见深和朱见济都开始点头钓鱼。

“实在撑不住,就去睡吧。”

汪招娣忍不住对着孩子说道。

一句话就让两人直接惊醒,然后疯狂摇头,道:“娘,我不困。”

朱见济揉着眼睛,说完之后还打了个哈欠。

孩子们对于守夜有着莫名的执着。

景仁宫中静悄悄的,只有演厅中隐隐约约的乐曲声。

越是重要的节日,京城各处护卫越是加紧护卫。

城内城外都有一处被划出来的空地,兵马司的衙役们仔细检查有序摆放在空地中的各种圆筒。

这些就是为了除夕新年而准备的烟火。

而空地旁还放着一个水滴计时的铜壶滴漏。

当那最下方的铜壶接到最后一滴水时,钟鼓楼的钟声响起。

在街道上闲逛游玩的人,纷纷转头看向了钟鼓楼。

钟声回荡,传播到城墙被弹回,随后又是一声悠扬的钟声,再又一声。

演厅中的朱祁钰打着哈欠,听到钟声后,站了起来,道:“新年到了!”

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一叠红包,递给吴太后,道:“祝母亲新年新气象,事事顺心。”

“钰儿有心了。”

吴太后笑道。

随后是孙太后,也收到了红包,心里同样是美滋滋的。

虽然她不缺钱,但是能够一家人一起过年,就已经让孙太后很满足了。

“钰儿也要事事顺心。”

收下了朱祁钰的红包,孙太后也从怀中掏出一个红包,放到朱祁钰的手中。

顿时,朱祁钰有些愣神,他的记忆之中,就从来没有收到过孙太后的压岁钱,幼年的记忆,基本上就是与吴太后相互依靠。

更不要说成年成婚之后,就更不可能收到什么压岁钱了。

“谢谢,娘。”

朱祁钰收下红包,朝着孙太后笑道。

一时间,孙太后眼角含泪,若是一开始就如此,或许就没有之后的兄弟阋墙了。

被朱祁钰的声音给惊醒,朱见济和朱见深先是茫然,随后瞳孔逐渐焦距,最后直接跑到朱祁钰面前,道:“祝父皇龙体安康,万寿无疆。”

“祝皇叔康乐宜年,天赐遐龄。”

两个孩子跪在地上磕头,随后抬头眨巴着眼睛,盯着朱祁钰手中那一叠红包。

“都有,都有,新的一年,你们都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朱祁钰乐呵呵给了他们一人一个红包。

之后挥了挥手,道:“所有人,都赏。”

“谢陛下恩赏。”

不管是台上的角儿还是周围的宫娥内官,纷纷跪下,道:“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节目先停了,都到观景台。”

朱祁钰精神也完全清醒,大笑着说道。

观景台其实就是景仁宫的一处在池塘上的廊道台子,因为空旷,而京城的高层建筑最多也就三四层,所以视野开阔。

众人来到观景台后,舒良打了个手势,禁卫之中,就有人高举信号弹,朝天射出。

红光照耀景仁宫,而随之的是宫门口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

除夕除夕,本身就是为了驱赶年兽,鞭炮自然必不可少。

以景仁宫为中心,接连不断地鞭炮被点燃,浓烈的硝烟升向天空,原本安静的京城变得格外吵闹。

同时,城内城外的空地,一个小光点飞快冲上了天空,不知飞了多高,紧接着就炸开,光点迅速膨胀,变成一个巨大的,由五颜六色的斑点所组成的圆球。

百姓们一边放着鞭炮,一边喊起睡觉的孩子。

天空被染得五光十色,在底下的人,抬着头,指着不断飘起的光点,耳膜经受着那震天的声音。

福利院的院子里,兴安被孩子包围着,一个个小板凳摆放在空旷之处,孩子们仰头,看着天空,随着每一声炸响而惊呼。

“臣贺圣上,万寿无疆。”

兴安小声喃喃。

“爷爷,爷爷,快看,那像不像一朵红球?”

衣袖被人抓着,一个小女孩乐呵呵,一手指着天空,一手拉着兴安的衣袖,大叫着问道。

“诶,像,很像。”

兴安咧嘴,高兴的高声回答。

烟花声、鞭炮声盖过了京城四处的议论声。

站在城墙上的士兵们,也纷纷抬头看向天空,脸上替换着各种不同的颜色。

不得不说,城墙上是最好的观景台。

城内的烟花能看,而稍微转头四顾,就能四方外城不断升起的烟花,似乎将整个京城包围。

这一次的烟花,遍布整个京城,城内一处,而城外四处,充分考虑了内外百姓观赏烟花的角度。

“啧啧啧,圣上真是财大气粗。”

石府之中,石亨领着一大家子人,也是坐在院子里观赏烟花,心中忍不住感叹。

“如此之大明,何愁不能万胜。”

如他这般的文武百官们,脸上都带着微醺,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天空。

陈府,陈凝香坐在亭台中,微风带来了硝烟味,可这并非是战争的味道,而是带着过年的欢乐。

在她身旁,陈循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杯,一边欣赏,一边饮酒,对着天空大声道:“臣为大明贺!”

“父亲大人,你可少喝一些吧!”

在陈循酝酿着满腹诗词时,耳边传来女儿的声音,随后是自家夫人道:“就让你父亲多喝些,反正明儿出门的话,丢的是他的脸。”

顿时,满腹诗词都消散了不少。

“为父这是有感而发,如此盛世,怎能不赞?”

陈循吹胡子瞪眼,看着两人,最后看向陈珊,道:“来,陪为父喝一杯。”

已经感觉到头晕的陈珊,现在十分想念自己的大哥,要是大哥在的话,他就不用独自陪父亲喝酒了。

陈凝香的眉眼带笑,这又过了一年,离那三年之约又近了一些。

想着,也不知道是天空烟花的映照,还是酒后的微醺,她的脸颊浮上了一抹酡红。

烟花持续了半个时辰,最后,以五个光点炸出巨大的光团收尾。

经过了如此震耳欲聋的洗礼,戛然而止之后,让人感觉整个京城都十分的安静。

百姓们驻足在街头巷尾,迟迟没有离开,相互间还在探讨着刚才的烟花表演。

随后,有些人似乎是想到自己家的鞭炮还没放,连忙跑了回去。

错落的鞭炮声继续在京城之中断断续续响起。

景仁宫中,朱见深意犹未尽,转头看向身边的朱祁钰,问道:“叔叔,没有了吗?”

闻言,朱祁钰直接一手拍在他的后脑勺上,道:“都放了半个时辰,你还想放?”

这半个时辰所消耗的烟花,就算是成本价,那也足够一些县城一年的税收了。

花的可都是朱祁钰自己的钱,可以说,天空上的烟花,炸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这小屁孩竟然还想看。

朱见深捂着后脑勺,埋怨道:“叔叔,别拍了,再拍就变笨了。”

“就你聪明。”

朱祁钰倒是没有继续拍,而是掐起朱见深的脸颊,道:“快些去睡觉,明儿早起穿新衣,同你堂哥去串门。”

“好哒。”

闻言,朱见深想到明天又能出宫,开心回应。

“见济,明天可要看好见深。”

朱祁钰转头看向朱见济。

“孩儿知道。”

朱见济早就有经验,直接回道。

本来热闹的京城,随着夜越来越深,原本万家千户的灯火也逐个熄灭,逐渐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