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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良玉被虞岁的回答逗笑:“你可要把这话记住了。”

虞岁嗯嗯点着头。

她专心吃饭,梅良玉见她褪去疲劳,又变得充满活力,也就不管了,站起身道:“自己收拾,我走了。”

虞岁:“好。”

她小口吃着东西,平静又缓慢,花了点时间才把食盒里的东西全都吃完,然后再收拾好,盖上盖子。

虞岁拿出听风尺点开,有不少消息,最近的是钟离雀发来的。

她似乎很着急。

“岁岁,你没事吧?”

“我占卜后就睡不着,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你是在学习么?”

“岁岁!”

虞岁手指轻轻摩挲着听风尺边缘,望着传文良久,半晌后才回复:“没事啦。”

青阳帝都。

在晌午之前,钟离家二爷的小女儿突发恶疾,在与母亲用膳时晕倒不省人事。昨日这位堂姐就约了钟离雀今天要去兵家重台,钟离雀听说她晕倒后,立马起身赶往二爷家。

屋外已经候着不少钟离家的女眷。

钟离雀和母亲赶到时,瞧见她二叔母哭得双眼通红,坐在床边望着昏迷不醒的女儿垂泪。

钟离雀的母亲,孙夫人来到二叔母的身旁坐下,伸手放在她背上宽慰着,柔声问:“大夫怎么说?”

旁边的侍女欲言又止。

二叔母泪眼汪汪地看向孙夫人,伸手紧紧地抓着她的衣袖哽咽道:“府里的大夫看后,却说这不是平术之人能解决的,需要请术医,可絮儿她……若是请术医诊治的消息传出去……”

她实在是不敢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孙夫人柔声安抚道:“人命关天,若是顾忌那些连看病诊治都要被阻止,那才是荒唐。”

“二爷呢?”她问。

二叔母擦着眼泪道:“还在兵家重台授课,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他了。”

孙夫人看着床上钟离絮惨白的脸色和干涸的唇,连呼吸都变得微弱,她觉得不能耽误,果断道:“去请术医,香林,派人去请楚姑娘,看她现在是否有空,若是没空,就去请章术医。”

钟离雀听得一愣,楚姑娘?

是最近帝都传的那位小医圣吗?

香林出去没一会就回来道:“夫人,楚姑娘说她马上就来。”

孙夫人道:“派人去接她。”

香林点头应声,退下去接人。

孙夫人拉着二叔母的手,让她放心:“这位楚姑娘就是最近帝都传的小医圣,名叫楚锦,在她还没有被传是小医圣前,我就与她认识。这孩子心善,嘴严,医术好,对自己的病人很负责,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二叔母看向自己昏迷不醒,神色惨白的女儿,眼含热泪地点点头。

钟离雀走上前小声问道:“娘,你怎么认识楚姑娘的?”

孙夫人起身,拉着她走到旁侧才轻声解释道:“去年春日,我和你三叔母去安潭山上香,巧逢大雨,催生了安潭山的瘴气,我和你三叔母一行人受瘴气入体,呼吸困难,险些丢了性命,是楚姑娘出手相救。那时候她还在安潭山修行,没有来帝都。”

钟离雀完全不知道,这位楚姑娘跟自家母亲还有这么一段相遇。

“我当年救你父亲落下的旧伤,也在楚姑娘手里缓和了不少。”孙夫人轻声叹道,“楚姑娘也是个可怜人,一个人在帝都闯荡也不容易,她的为人我是信得过的,今日就

算你堂姐有什么事,她也不会说出去。”

钟离雀点点头。

等待的时间无比煎熬,众人时不时就朝门口看去,直到香林领着一抹白衣倩影入门,孙夫人提起的一颗心才落下去。

香林带来的年轻姑娘一身白衣,白色束带坠在墨色之间,行走时仙气飘飘,她走过屏风,来到后方寝屋,人们隔着纱帘瞧见楚姑娘峨眉杏眸,不言自笑。

钟离雀见到楚锦的第一面,便觉这人天生和善,那双剪水黑瞳望向你时,只一个眼神和浅浅笑容,便会对她心生好感。

楚锦朝两位钟离家的夫人垂首行礼。

二叔母起身垂泪道:“楚姑娘,还请你救救我家絮儿。”

“夫人莫急。”楚锦柔声安抚,她一开口,似有春风从心头掠过,将人们心中的烦闷郁结轻扫,重新注入安稳的力量。

楚锦来到床边坐下,伸手轻探钟离絮的额头,指尖凝聚一束金色的五行之气,在钟离絮的额头,鼻梁,双目,两颊,耳侧轻点出试探。

钟离雀原本好奇地看着楚锦救人,听风尺忽然嗡了声,她忙朝寝屋外退去,来到屏风后拿出听风尺点开,见虞岁发来的传文说自己没事,她这才松了口气。

“你还好吗?”钟离雀问。

虞岁简单说了昨晚发生的事,回她:“现在已经养好精神了。”

钟离雀却看得微微睁大眼,心里大骂农家的人不要脸,连点着填字格都比平常要用力:“他怎么好意思对你说那种话,实在是没有教养,竟然还为素夫人说话,也不见素夫人有对他们做过半点解释。”

她的家教和修养,让她骂不出更难听的词汇来,虽然很生气,可嘴边翻来覆去的,也只是那一两个词。

虞岁每次看钟离雀骂人都想笑。

钟离雀生气会藏不住愤怒,有时候她气急了,骂人还会结巴,说得磕磕绊绊,脸却气鼓鼓的,又恼又恨。

虞岁看着钟离雀反反复复发来的不要脸几个字,能想到她这会该是什么表情,不由扶着脑袋笑了好一会。

钟离雀跟虞岁说堂姐钟离絮病倒的事,帝都的小医圣楚姑娘正在帮忙查看。

“她看起来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却已经这么厉害了。”钟离雀说到楚锦这人,点着填字格的力道也轻了轻,“听我娘说她可信,但还是麻烦岁岁你帮我盯一下听风尺,以防万一。”

虞岁:“好。”

她沉思片刻后,又问:“这位小医圣之前不是去王府见过素夫人?”

钟离雀回:“王府那边的消息说她只去了一会,因为无法医治素夫人的旧疾便离开了。”

素夫人的旧疾是息壤的缘故,也不知道这小医圣有没有看出来。

不过既然王府敢放她离开,那应该是没有。

虞岁转了转眼珠,点开燕老的传文界面给他发消息。

钟离雀听楚锦对两位夫人说道:“她体内的五行之气混乱,似乎是受到某种毒素影响,她这两天有吃什么东西吗?”

二叔母打起精神道:“去将小姐这两天吃的东西全都带过来。”

楚锦以五行之气轻轻按压钟离絮腹部,钟离絮眉头紧皱,难受的闷哼出声后,随着楚锦的继续按压,她的神色才逐渐好转,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

“我先抚平她体内逆乱的五行之气,这样会好受些。”楚锦沉思片刻后,看向孙夫人,“夫人,有的话不知可否能讲。”

孙夫人退去侍女,只留了二叔母和钟离雀在屋内,随后看向楚锦道:“你说。”

“钟离小姐虽有五行光核,却没有修

行过,所以体内还是会有五行之气。而她吐息有淡兰香,双目浑浊,五行之气逆乱,是喝了地灵水的反应。”楚锦轻声道,“而这地灵水……是制作兰毒的主要原料。”

在玄古大陆,六国之间,有一种禁品,名叫兰毒。

它会吞噬人的理智、自我,给予片刻的安宁与美好,让你上瘾,再夺走你的一切。

无论是平术之人,还是九流术士,都逃不过它的毒素诱惑,所以才会被六国禁制,试图摧毁世间的所有兰毒,私藏和贩卖以及吸食兰毒,都是重罪,重可至牵连九族。

哪怕钟离絮吃的不是兰毒,而是制作兰毒的地灵水,也会在帝都掀起巨浪。

孙夫人脸色微变,看向二叔母,二叔母身子一晃,轻声呢喃:“不可能,她怎么会……我明明……”

楚锦又道:“好在量少,也许她刚喝就后悔了,也可能是误喝,我今日先将她体内残留的毒素排出,随后再好好调养就好。”

二叔母双手捂脸,发出啜泣声。

孙夫人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先冷静。

等到钟离家二爷回来后,得知此事,与二叔母大吵一架。

“我早就告诉你管好她!让她别出去乱跑,现在竟然连这种东西都敢碰!”钟离家二爷气得额头青筋直跳,“她就是被你宠得已经无法无天,我平日要她不准出去,你却常常为她开后门,她离经叛道做出这些事来,你就不会想想会有什么后果吗?!”

二叔母早已哭得说不出话来。

孙夫人眼神示意钟离雀先把楚锦送走,钟离雀乖乖照做,过去领着楚锦离开。

楚锦朝她微微一笑,起身跟上。

钟离雀领着楚锦朝外走去,路上说:“之前不知道楚姑娘在安潭山救过我娘一事,如今知道了,还得跟楚姑娘道谢才是。”

楚锦抿唇笑道:“孙夫人心善慈爱,也帮了我许多,要说起来还是夫人帮我的多,道谢也该是我向小姐和夫人道谢才是。”

钟离雀听她说话,温婉顺心,仿佛听不够般。

“今日我堂姐的事也麻烦楚姑娘了。”钟离雀看向她,神态优雅,“若是日后楚姑娘有何需要,尽管开口。”

“既然小姐提了,我也确实有一事相求。”楚锦哑然笑道,“孙夫人年轻时落下的旧疾,常腰酸腿疼,尤其是雨天,严重时行路都难,要她常来我这里推拿针灸对她不便,而且复发时行动也难。”

“不如我将这一套手法教与小姐,你常伴夫人身边,平日也好经常为夫人推拿缓解,让她少疼一些。”

钟离雀愣了下:“你要提的要求就是这个?”

楚锦轻轻点头,眼眸含笑地看向钟离雀:“小姐意下如何?”

“可我……”钟离雀还没把担忧的话说完,楚锦又道,“只是寻常医家的推拿手法,与九流术无关,小姐为自己的母亲学艺,不会有人能为此说闲话,抓钟离家的把柄。”

“好吧。”钟离雀点头,“我也确实看不得我娘雨季痛苦的样子。”

楚锦眉眼弯弯:“为防闲话,还得麻烦小姐日后来我的医馆。”

她确实不便经常来钟离家,这样反而会受人怀疑,钟离雀不如直接去她的医馆学习,那边人多眼杂,也能确定钟离雀没有学九流术,只是为减缓母亲的痛苦,学了几招推拿。

钟离雀微微垂首:“不麻烦,那就这么说好了。”

日光藏进云海中,地面光影深沉。

楚锦坐上离开的马车,朝站在门口的钟离雀道别。

钟离雀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良久,如此温柔善解人意,难

怪我娘会这么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