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其欢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没有告诉金水他们，自己在哪个包厢。
他们怎么知道自己在“乾坤”包厢？
黄其欢不由得向焦作安看了看。
焦作安注意到了黄其欢的眼神。
反正黄其欢也是猜测，不能确定是自己告诉金水他们的，心又定了下来。
就在黄其欢发怔之时，金水已端着酒杯来到了跟前。
“黄省长，我们过来敬你！”
黄其欢心里有些尴尬。
他刚才跟金水他们说，是跟几个朋友聚聚，现在却跟焦作安在一起。
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焦作安请的饭局。
片刻后，黄其欢端起杯子道：
“好，谢谢金书记！”
于是，两个人碰了杯。
杨鸣看得出来，黄其欢心里不爽。
黄其欢是真心不希望他们回敬。
焦作安静静地看着。
刚才黄其欢瞥他的那几眼，他已经感觉到黄其欢的不悦。
想着之后怎么跟黄其欢解释和自圆其说！
紧接着，卫洋敬黄其欢，杨鸣也跟着敬。
黄其欢把心里的不悦隐隐地表现在脸上。
杨鸣细细地观察着，金水和卫洋的目的已达到了一半。
片刻后，金水道：
“黄省长，你也太低调了！
在哪个包厢你都不告诉我们！
如果不是焦书记说，我们还真不知道你就在‘乾坤’包厢呢。”
这句话，是金水过来敬酒的最终目的。
黄其欢听罢，脸上却突然显出笑容。
“金书记，那可不是什么低调。
我只是不想喝得太多，否则，今天晚上我又得废了！”
几个男人听着都哈哈笑，都知道黄其欢话里的意思。
焦作安拍马屁道：
“黄省长，您今天晚上喝的不多，刚好是强身健体的量！
今天晚上你比往何一个晚上都威猛向前。”
几句话，又惹得几个男子会心哈哈笑。
几句男子间的话，终于把尴尬场面扫了过去。
从乾坤包厢出来，金水一字一顿道：
“把黄省长和焦作安的矛盾挑起来。
焦作安就失掉了黄其欢的信任，打掉了查处焦作安的一个阻力，对查处工作的全面展开提供了保证。”
杨鸣听着，对金水和卫洋佩服得五体投地。
案子还没有开始查处，就为其铺垫好了路。
三个人回到包厢又商量了一下，便散了去。
……
黄其欢看着金水、卫洋和杨鸣离开包厢，立即拉下刚才还笑容满面的脸，冷冷道：
“焦书记，你出门前，我一再地叮嘱里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可你却反其道而行之。
你是觉得我这个人没有份量，把我的话当放屁？”
焦作安的脸都绿了！
他刻意透露他跟黄其欢在一起喝酒，只是想让两个省部级领导知道，他是黄其欢的人！
没想到，金水他们直接来到他们的包厢，并道出他的话。
焦作安赶紧道：
“黄省长，我没有告诉他们，我跟您在一块！
他们问我，我在哪个包厢？
您说，像这样的问话，我该怎么回答呢？”
黄其欢一时被焦作安问住。
是啊，如果事情真如焦作安所说的那样。
他一个市委书记，敢向两个省部级的领导撒谎？
见黄其欢不吱声，焦作安知道，他的话起到了效应。
于是，继续说道：
“对不起，黄省长，我是有点自私了。
我应该向他们撒谎，不应该告诉他们，我所在的包厢是乾坤！”
听到于此，黄其欢虽然还是没有吱声。
但脸色有所好转。
其秘书陈东林趁势道：
“黄省长，焦书记道出真话，也恰恰说明，焦书记是个诚实的人。”
旁边的省府办副主任也帮着说话，黄其欢终于不再责难焦作安，一字一顿道：
“焦书记，你要记住我的话。
不要曝光我你的关系，不要说我赴你的饭局！
如果这点你做不到，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焦作安赶紧道：
“好，黄省长，您放心吧。
我向您保证，我不会胡说的！”
虽然对焦作安将信将疑，黄其欢还是点了点头。
……
从酒店里出来，送走黄其欢，焦作安回到房间。
左思右想，焦作安都觉得不对劲。
杨鸣调至省纪委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对于杨鸣手上有他跟王一晴暧昧的视频，他已觉得不重要。
那只是生活作风问题，只要不是经济犯罪，都动不了他市委书记的位置。
要命的是，杨鸣参与了捣毁“中海一号”地下赌场和色情表演场所的行动。
杨鸣的嗅觉特别敏感。
万一被他嗅到自己就是“中海一号”背后的保护伞，他基本活着的机会都没有了！
现在唯一能罩着自己的只有副省长黄其欢了！
可今天晚上却无意触了黄其欢的底线。
虽然经过自己的解释和其秘书及府办副主任的解释，黄其欢似乎把事情翻了过去。
可焦作安还是隐隐地感到，黄其欢已经把自己往外踢了一脚，感觉自己离黄其欢越来越远。
这样的距离，怎么可能罩得了自己？
想到这里，焦作安想着，怎么把这个距离再拉近！
焦作安想到了黄其欢的老婆何立丽。
焦作安所有给黄其欢送的礼，黄其欢从来都是推辞不要。
但是，他老婆何立丽却不一样。
只要送，不管是什么，一概收下！
不仅收，且收得理所当然，有时候还嫌少了。
有一次，焦作安打了个十万元的过年红包，直接给了何立丽。
看着只有十万元，何立丽道：
“现在世道变了啊，多少钱办多少事，没事就不要办事！”
焦作安瞬间明白过来。
然后找了一家银行行长，用何立丽的名字办了张五十万的银行卡。
当时银行系统还没有相关规定出来，只要想办卡都能办。
到了元宵节，焦作安把这张卡送给何立丽。
自此之后，只要想办事，焦作安几乎找的都是何立丽。
当然，焦作安也不傻。
每次给何立丽送什么，送多少，他都会旁敲侧击地告诉黄其欢。
现在眼看着要失去黄其欢的信任，且极有可能被黄其欢一脚踢开。
焦作安立马想到了何立丽。
于是，焦作安拿出手机直拨何立丽的电话。
很快，电话里传来何立丽的声音。
“焦书记，这么晚了打电话，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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