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整个西罗布村都黑黢黢静悄悄的。
耶稣布藏好小船,一手拎着一个包裹,跳上岸。
虽然已经几年没有回来,可是一踏上这片土地,根深蒂固的熟悉感涌上来,耶稣布没有任何迟疑的朝着一个的方向赶去,那里是他的家。
等真的站在那座熟悉的房屋门前,手掌贴在大门上,他只需要轻轻用力一推,门就会开,这时候耶稣布却迟疑了。
大晚上的,她们娘俩都睡了,这时候进去会被当成变态的吧?
要不还是明天?
耶稣布想了想松开手,夜色中摸黑绕着房子来来回回转悠了好几圈,之后又趴在窗户上,试图透过拉合的窗帘间隙去看屋子里面的人。
隐约隆起的被子,看的耶稣布内心滚烫又有些手足无措。
班奇娜…耶稣布在心里默念班奇娜的名字,真好啊。
耶稣布耳朵贴在窗户上的玻璃上,动用见闻色锁定屋子里的呼吸声,笑容逐渐扭曲,气息逐渐痴汉。
睡梦中的班奇娜做了一个梦,睡梦中一只蓬松无比的波浪卷伸出树枝似的两只手,女孩子提裙摆一样提着蓬松的波浪卷,露出竹竿似的两条细腿,旋转跳跃着追着她跑,怎么甩都甩不掉。
班奇娜在梦里被追着跑了一夜,累的不行。
醒来的时候,侧头看见微微亮的天空,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跑了。
她怎么就做了那么奇怪的一个梦?
班奇娜哭笑不得的想,没等她想多久,乌索普也醒了,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妈妈。
乌索普敲了两下门:“妈妈你醒了吗?”
班奇娜看见乌索普过来,声音温柔:“怎么不多睡会?乌索普还是个小孩子呢,不用起那么早的。”
乌索普走过去,搂着班奇娜的腰撒娇:“我不喜欢睡懒觉。妈妈我扶你起来洗脸吧。”
乌索普把拧干的湿毛巾递给班奇娜,问:“妈妈你早上想吃什么,我去做。”
“我们家乌索普真懂事。”班奇娜想了想,手指一下一下力道轻柔的抚摸乌索普的脑袋:“红豆粥吧,好久没喝了。”
乌索普站在板凳上淘米洗红豆煮粥,家务活干的那叫个又快又好,看的班奇娜欣慰又心疼。
屋外,听到动静,不知道怎么的,脑袋一抽的耶稣布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已经趴在房顶上了。
这时候下去吗?
耶稣布忍不住默默背诵起在路上打磨了无数遍的自我介绍。
班奇娜和乌索普正在说话,这时候下去打搅不太好吧?
要不再等等?
耶稣布听着听着,面色难看起来。
班奇娜生病了?什么时候?是什么病?看医生了吗?
还有乌索普,那么小,却格外懂事,照顾妈妈,打扫卫生,做饭,每一样都做的又快又好。
耶稣布满心担忧,也顾不得纠结了,立刻从屋顶上爬下来。
有早起出海捕鱼的村民,一个抬眼,发现班奇娜家的屋顶一坨黑影飞快的蹿没了,只留下空荡荡的屋顶,忍不住张大嘴巴,看向自家老婆:“老、老婆,好大的蟑螂!”
女人抬头,什么都没看见,抬手就是一巴掌:“什么蟑螂?蟑什么螂?干活去!”
男人委屈巴巴的扛着渔船往海岸边走,小声嘀咕:“难道真的是我眼花?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