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元安面无表情地抽出一张纸,抹掉了指头的血迹,继续刺绣。
绣布上的图案逐渐丰盈,小熊猫活灵活现,憨态可掬。
等他绣完,外面的天色发暗,已经入夜。
好在房子里的电灯早在光线模糊的时候便已经开了起来,没有耽误孟元安的刺绣。
孟元安抚摸着小熊猫的眼睛,整张十字绣没有一丝错漏。
他才是绣的最完美的,那个乔景,绣的只是一件残次品。
孟元安绣十字绣的时间比起录屏时间要更长,他将录屏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将绣完的十字绣放在一旁,孟元安吃起了冷掉的饭菜,是他下午从手作街回来时打包的。
没有刚出锅的热气,没有那么新鲜。
孟元安一口一口咀嚼,简单的举动因为他脸上的冷漠多了说不出的晦暗,像是一条蜗居于阴暗处默不出声的毒蛇。
......
陆之淮晚上给乔景烙了饼。
顺便还给乔景在节目组那买了瓶牛奶。
从小冰箱拿出来的牛奶带着凉气。
乔景想要现在就喝,但在他掀开瓶盖之前,陆之淮从他的手里将牛奶拿了回去。
牛奶在灶台上隔着水放了一会儿,变得温热。
小平房用的是乡下的土灶台,可以花十块钱租借节目组的临时厨房。
先前住在小平房的两组嘉宾全都是用的节目组的。
毕竟一个是只需要花十块钱,另一个还要烧柴用灶,用完再洗那口大铁锅。
现在的时间已经过了七点,下午乔景吃了太多东西,他便把晚饭做的晚了些,也可以当作是夜宵。
某人的一天六顿月子餐终究没有实现。
乔景美滋滋地啃着烙饼,里面还有一些切碎的腊肠,比起饼皮来,微硬多汁,吃到一个碎腊肠都仿佛是一个小惊喜。
“舀一勺腊肠多一点的摊饼吧,腊肠好好吃。”乔景意犹未尽,见陆之淮拿出圆勺,舀了一勺稠稠的面粉糊,提出了自己的小小建议。
“这一个摊完,再给你做个加蛋的蛋饼。”
铁锅中刷了一层油,摊完前几个饼还剩下不少。
陆之淮用旁边的小勺舀了一小勺的葱,放进了面粉糊里,然后手腕微翻,面粉糊落入了烧热的锅底。
发出滋滋冒油的声音。
还有小油点随意往上爆开。
陆之淮没被油溅到。
他只是单单站在这,这些东西都会自动避退。
“啊,好疼,呜呜!”乔景哆嗦了一下,用右手扯了扯陆之淮的衣服。
刚才他看得新奇,离得近了一点,一点油沫子溅到了乔景的左手手臂。
刚好是手臂内侧的软肉。
“去用凉水冲,一直冲着,等会离远点。”陆之淮的声音平静沉稳,带着让人信服的感觉。
乔景赶紧去水龙头下冲水,刚才还残余的看陆之淮摊饼的心情,消失无踪。
凉水冲洗过手臂,伤口处只是微微泛红,看上去不太痛,可只要一离了水,烧灼的痛感会一拥而上。
乔景捂着手臂,明明明面上只是泛红,被油烫伤的感觉居然这么严重。
“还痛吗?”恰好陆之淮见乔景关了水龙头。
“不痛了。”乔景摇头。
他不是一点苦都吃不了的,要是被人知道乔大王被油溅到了一小下都喊痛,该有多丢人。
“去急救箱找找有没有治烫伤的药膏,先涂了,不然别看着它现在不严重,等会是会留疤的。”
乔景原本不在意,听到留疤,紧赶慢赶着将自己的小手臂又去冲洗了一遍。
冲洗完,惦记着留疤,想要到陆之淮的房间找药。
在乔景走之前,陆之淮叫住了他:“拿一个饼出去吃,等会小心饿着。”
能一边吃饼一边抹药。
乔景乐呵呵地用碗盛走了一个大饼,不忘远远地瞥大铁锅一眼。
铁锅里的饼加了葱,葱香味在油的作用下激发了出来,让人闻着都流口水。
这加葱了的饼一定要分给他一半,还有陆之淮说的蛋饼也是。
“性子跟个小孩一样。”陆之淮笑着摇了摇头。
铁锅里的饼好了,用铲子铲起来放在一旁晾着。
然后,陆之淮又放了点油,这回不是放面粉糊,而是磕了一个鸡蛋。
鸡蛋落在烧热的油里,受了刺激似的浮起一个个大气泡。
陆之淮用锅铲在鸡蛋上摁了几下,洒了点盐进去,没等鸡蛋完全熟,便倒进去了一勺面粉糊。
面粉糊和鸡蛋严丝合缝,鸡蛋香和面粉香混合在一起。
蛋饼被盛了出来。
陆之淮又做了一只有酸菜粒的,全部装在一个大盘子里。
乔景无所事事趴在床上,手上又上不能托着下巴,白皙的脸蛋被压出了一道长又深的红印子。
红得乔景痛痛的。
刚才陆之淮让他拿过来的饼他吃掉了,手上烫伤的药膏也抹了。
忙里偷闲,乔景趴在床上,腿往后翘着,手里拿着手机,划过一个个跳舞的短视频。
“还好晚上没有节目组盯着,不然真是太可怕了。”乔景心有余悸地划过一个播放电影片段的短视频。
那是一个关于游戏里第二世界的片子。
讲述的是现实中的人进入全息游戏中的冒险,乔景刷了好几个短视频,有做吃播享受美食,也有穿着性感跳热舞,但划过几个后,乔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忍不住往上划了好多个,停在前面被他划过的这电影片段上。
电影截出来的片段很搞笑,里面的特效给人眼前一亮的惊艳感。
乔景将片段仔仔细细地看完,记下电影名字,然后去电影平台找出这部电影。
他心里暗道,如果全息游戏真的存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