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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纷飞,转眼间便如鹅毛般落在大野泽上,无数雪花飘落,梁山上的山峦绿树,此刻都披上了一层白色。

大野泽此刻与天边连成一片,而此刻天边也有一艘大船若隐若现。

随着大船逐渐驶近,船身划破水面的“唰唰”声愈发清晰,最终大船于岸边缓缓停靠,几条手臂粗的黑色铁锚被抛入水中,溅起朵朵浪花。

随着“砰”一声,木制跳板落在岸边。

林跃于跳板上缓缓向下走去,最终踩在绵软的雪堆之中。

早已接到命令在此等候的杨再兴,见到林跃的那一刻当即快步迎了上去。

“主公!”杨再兴拱手道。

林跃点了点头,他边走边问道:“再兴,这梁山如今情况如何?”

杨再兴跟在林跃身旁回道:

“主公,自从我们登上梁山以后,先遇正东旱寨的守军,不过那晁盖一现身,便有许多士卒识得晁盖,这也导致了他们战意不高,虽那守将徐宁仍旧带兵力战,但也是收效甚微,不久便是负伤,被我等生擒。

在这之后我等便一路挥师西进,期间遇到了几支步、骑军,不过我军兄弟们士气高昂,虽是连番力战,但仍旧将其击退。

这期间还有许多梁山的贼寇前来投降,看样子大多是那晁盖的旧识,不过属下担心他们之中有梁山的卧底,便擅作主张命人将其带了下去,想着等主公您回来之后再做定夺。”

“再兴,你做的不错。”林跃微微点头,杨再兴所说的的确是不得不防,毕竟他此刻信任晁盖,但杨再兴、潘凤等人对晁盖这个“新来的”且并不了解晁盖底细的武将,对其抱有戒备也是情理之中。

杨再兴见林跃没有怪罪,便继续说:

“有了晁盖兄弟的带领,我等这一路可谓是高歌猛进、势如破竹,期间不断有梁山贼寇投降,我们没有再遇到力战不退的梁山贼寇,可以说是愈发风顺,梁山贼寇的士气越来越低。

直到我军占据了梁山的忠义堂,那梁山便再无丝毫战意,无数贼寇四散奔走,也有一部分贼寇直接投降。

随后我等便与巡戈在外的水师兄弟前后夹击,又俘虏了无数想要逃窜的梁山贼寇,这梁山也终于安定了下来。”

“很好。”

林跃面露笑意,他本以为晁盖在刘唐这有些面子,没想到晁盖这个“梁山之主”的号召力竟然这般的大,能够有那么多贼寇临阵倒戈,着实是超乎了他的预料。

可以说晁盖的出现,使得秦军的很多士卒免于力战身亡。

随后林跃便问道:“那些俘虏现在怎么样了?”

杨再兴回道:

“主公,那些俘虏太多了,属下已关押了十余万的俘虏,但还有更多的贼寇在漫山遍野的逃窜,潘将军已派士卒结队搜捕,可梁山之大,又有着无数山头,进展有些缓慢。

如今更是天降鹅毛大雪,也减缓了兄弟们行进的速度。”

林跃接过前方士卒递来的战马,他跨上战马便说:

“先派中尉军将刘唐麾下那些降卒运送出大野泽,再不断护送俘虏出去,速度要快。

我得到消息,这大雪恐怕一时半会不会停,到时大雪封山,我们这么多人人吃马嚼,早晚会被饿死在这里。”

林跃沉声说,这天降大雪,再与系统通告中所说的三日后梁山直接沉没相联系在一起,恐怕这雪停之时,便是这梁山彻底陆沉之际!

不过这梁山直接沉下去有些太过于骇人听闻,他只能转化成一种众人能够接受的方式,他可不想有秦军将士到时因撤离不及时,而葬身在这里。

杨再兴应道:“诺,主公!”

他也翻身上马,对着林跃轻声说:“主公,刚刚殿下来了,如今想必已经到了忠义堂。”

林跃沉声说:“我们也去那里。”

“诺!”杨再兴应道,随即一名骑卒冲在前方带路,林跃等人也扬起马鞭,向着忠义堂赶去。

一炷香后,

林跃迈步踏进梁山的忠义堂。

此刻忠义堂前显然经过了打扫,显得一尘不染,但脚下砖缝中的血迹,仍旧是能看出之前所经历的一番厮杀。

而此番忠义堂前,原着中所说的“杏黄大旗”,如今在林跃的空间戒指中。

另有绣字的“山东呼保义”与“河北玉麒麟”,两面红色旗帜,如今已是不见了踪迹,也许从卢俊义阵亡后,便早已撤了下来。

另外的飞龙飞虎等大旗,与中军器械外的四斗五方、三才九曜,乃至一百二十四面镇天旗,如今也皆是换成了一杆杆的大秦黑龙旗!

林跃见状便在秦军士卒的指引下快步向忠义堂内走去,

他还未至忠义堂,便听见了将闾的大笑声。

“武威侯什么时候能来?”

将闾的话音刚落,林跃便踏进忠义堂内。

“殿下,末将来迟,请殿下恕罪!”

将闾见到林跃的身影大喜,他当即笑道:“武威侯,快来坐。”

他指了指附近的一张大椅,笑着问道:“听说武威侯你乘将闾号在梁山附近巡戈,想要搜捕逃跑的梁山贼寇们,不知可有斩获?”

林跃对着将闾拱手道:

“回禀殿下,末将遇到了宋江。”

“宋江?”将闾闻言眼神一亮,他连忙起身问道:“他在哪里?”

“他被末将一炮轰成了齑粉,想必已是散至在大野泽中。”林跃笑着回道。

“何谓一炮轰碎?”将闾有些疑惑。

林跃坐在大椅上,将将闾号上的“墨炮”解释给将闾。

将闾有些惊讶,“将闾号上还有如此的神兵利器?”

“对,末将之前也是不知,还是那时墨同操控,末将才见识到了那墨炮的威力。”林跃点了点头,心想只剩最后一炮了,将闾不会要见识见识威力,想将其发射了吧?

将闾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一丝失望之色,

“此番我军虽大胜,但那贼首宋江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着实是有些美中不足。”

林跃稍稍思索,便知道了将闾为何叹气。

想必是没有将宋江这个梁山之主押赴至帝都咸阳,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献俘,举行这个自古以来历代王朝彰显武力的最高仪式,以震慑天下,他将闾感到有些可惜。

毕竟这是将闾作为皇子的首次出征,对他有着非凡的意义。

但林跃却是没有丝毫的后悔,毕竟宋江一日不死,对他来说终究是个隐患。毕竟只有死了的敌人,才是最好的敌人。

他笑着说:“殿下不必如此,除去那宋江,那梁山还有不少的好汉未死,如今搜捕梁山,正好可以将他们一股脑的送去。”

他顿了顿,忽然压低声音说:

“再说了殿下,此番砀郡动乱,天下皆知,足以彰显梁山之强横。

但若是将那宋江押赴咸阳城,让陛下与文武百官看到那宋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那皮肤黝黑、獐头鼠脑的模样,百官定然轻视......”

林跃说到这里便不再开口,而是留给了将闾时间自己思考。毕竟无论什么时代,相貌都能给人留下一个最为深刻、直观的印象,同时也能影响自身。

而宋江那副模样,着实是起不到什么好的效果。

......

远砀郡郡城的一间客栈中,

徐言听闻系统的公告,不由得面色阴沉。

“这宋江,真是废物!”

随后他对着前方的两人问道:“你们确定是晁盖?”

其中一人应道:“是的将军,这个消息不但是我们安插在梁山的卧底传来的,也得到了吴用的佐证。”

“吴用亲眼见到了?”徐言有些疑惑。

那人连忙摇头,“这个倒是没有,不过根据当时的消息,刘唐以及一些梁山好汉的投降,想来应该是真的。属下以为,那日林岳匆匆赶来砀郡郡城,恐怕接的就是晁盖。”

徐言眉头紧蹙,他沉声说:“耳听为虚,你再去找些证据出来。”

“是!”那人施了一礼,随后便退了出去。

而等到房门闭合,徐言便对着剩下的那人问道:“这场大战完全没有按照我们所设想方向进行,丁桐也死了,我们恐怕被林岳当傻子给玩了。”

那人连忙低头请罪,“将军,属下有罪!”

徐言摆了摆手,他沉声说:“是我大意了,我原以为丁桐隐藏的天衣无缝,但仔细一想,恐怕从梁山偷袭秦军粮仓的时候丁桐便暴露了。”

那人闻言默默低头,满脸的羞愧。

“这场大战你做出一份报告,再替我写份检讨。”徐言重重叹了口气,

“我们的工作还是做的不到位,尤其是轻敌这一项,足以让我们一败涂地。不过还好此番梁山的失败提醒了我们,不然等我们真正顶在最前方的时候,那才是灾难,这次也算是给了我们一个警醒。”

“是,将军,属下定然吸取教训,今后定然杜绝此种情况发生!”那人昂着头应道。

“嗯,你能这么想便好,虽然留给我们的时间恐怕不多了,但只要能解决问题,便是值得的。”徐言忽然间便一扫之前低落的士气,他问道:

“吴用什么时候能到?”

那人回道:“回禀将军,恐怕要后日。”

徐言皱了皱眉头,“其他几人呢?”

“那几人恐怕要三日后才能到达薛郡。”说着,那人提醒道:

“将军,我们的人说那几名梁山的人,实力都有所下滑,甚至下滑的幅度不小...”

“正常,副本都结束了,没有了副本的气运加持,他们的实力就该回道原本的实力了。”徐言淡淡笑道:

“不过有总比没有要好,更何况他们的实力虽然下降,但潜力却是不低,最重要的是,那是一群无家可归、恨秦朝恨得要死的人...”

......

而另一边,

帝都咸阳城中,

始皇帝立于大殿之中,他站在高台之上,双手负后望着眼前的天体仪,玉琉之下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而下一刻,他眉头便皱了起来,随即他单手向前一挥,口中喃喃道:

“人心不足蛇吞象。”

随即他又望了一眼眼前的沙盘,便双手负后向外走去。

“吱~”

大殿的门被两名黑衣甲士拽开,始皇帝高大的身影从中走出。

赵高躬身在一旁等候,他恭敬的说:

“陛下,墨家对于将闾号的试验文书送来了。”

始皇帝停下脚步,他沉声问道:“大致怎么样?”

赵高回道:“从文书上来看,将闾号符合预期,但仍旧暴露出些许的问题。墨家想要重新检查一番将闾号,再加以改造。”

始皇帝淡淡道:“派人将去一趟砀郡,将将闾号开回来。”

赵高闻言一愣,随即他便明白了过来,想来是砀郡的动乱结束了。

他应道:“诺,陛下。”

始皇帝想了想,便淡淡的说:“命虎贲军开拔,接下来训练水战。”

顿了顿,他沉声开口:“还有,砀郡的战事已定,便让郎中令署将属于林岳的公务送往砀郡,年轻人,不能使其太过散漫,不然终会生了惰性。”

赵高闻言又是一愣,等他回过神来后始皇帝已然迈步向前走去。

而赵高连忙快步追在其身后说:

“陛下,季曼公主求见。”

“季曼?”始皇帝步伐微微加快,沉声说:“带朕去看看。”

“诺。”赵高应道。

......

大野泽边缘,

玄欣满脸的陶醉,他身旁的福伯也满是激动的望着玄欣。

玄欣重重舒了口气,他笑道:“刚刚损耗的气运已然全部恢复,此地真是我的福地!”

福伯在一旁笑道:“少主您快继续,这种机会可不多得。”

玄欣点了点头,他屏气凝神,再度运转法诀。

“轰!”

玄欣身子当即一个激灵。

他诧异的睁眼,只见他面前那棵炭黑色的古树,如今再遭雷劈,已然化作黑炭,化作黑灰散落满地。

福伯嘴唇颤抖的指着前方的黑炭,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小气...”

玄欣脸上露出懊恼之色,不过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叹了口气说:

“福伯,我们走吧,这破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福伯忙不迭的点头,随后慌忙的与玄欣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