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知道我爸妈他们都是老革命吧!
他们那时候抓不到我爸爸妈妈,就抓了我和奶奶,为了抓我们两个,我们村里的人基本上被他们杀了大半。
那时候我才四岁,年龄很小,其实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的。
被抓之后,我奶奶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现在想来,其实我奶奶也不想成为威胁我爸爸妈妈的人。
可是她又不放心年幼的我,所以根本就没有办法,不想回答就只能不说话。
就这样,我猜可能是有两个月吧!那时候不知道,两个月也是后来根据我爸爸他们所说的事情推算的。
突然有一天,我奶奶被他们带走之后,又满身是血的带了回来,我当时真的很害怕,闹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后来我就这么看着,看着他们一点一点的折磨我奶奶,我奶奶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好地方,有鞭子抽的,有拳头打的,牙齿都被打掉完了。
突然有一天我听到我奶奶跟我说:‘让我坚持下去,坚持到爸爸妈妈来救我。’然后我奶奶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我奶奶就这么没了,然后可能因为他们折磨我奶奶的时候,我在旁边哭着喊着,又很害怕。
他们就又找到了新的乐趣了吧?
所以到后来他们抓了人之后,行刑杀人的时候都把我绑在旁边看着,可以说,被抓的那两年里,我看到了各种的刑罚。
各种各样死去的人。每一天都没有断过。
你知道吗?
因为那种场面看的时间长了,慢慢的就习惯了,也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其实也是下的多了,都木讷了,离傻都不远了。
结果来了一个女人,我觉得她是一个很变态的女人,外表娇娇小小,可以说是甜妹那一挂的。
可是净不干人事。
因为她后来在我的脸上看不到了恐惧,就想到了鬼。
刚开始的时候可能是怕我根本不知道鬼是什么吧!就让人天天在我耳边讲鬼故事,天天讲,天天讲,就算他们天天讲没有具体的,也让我害怕不起来。
毕竟本来生活的地方就是地狱,鬼有什么好怕的。
可是那个变态的女人,最后竟然会在黑乎乎的夜里,让人扮鬼来吓我。
那时候他们告诉我的鬼都是冷的,没有温度的,心里的恐惧出来了,有些破绽根本就发现不了。
更何况我那时候离疯也只有一步之遥了吧!
你知道吗大冬天的夜里本来就很冷了,那些扮成鬼的,大概手里拿的有冰吧!
那冷彻冰霜的爪子,按在自己的身上,那个感觉根本就没有办法回想。
所以在那时候,内心的恐惧全部都被激发了出来,当时叫的嗓子都劈叉了,可是那时候我听到旁边传来的笑声的时候,真的要气疯了。
当时我就发誓,如果让我活着出去,那些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一个也不放过。”宴平抓着齐智刚冰冷颤抖的双手。他知道,不管是谁被抓了,都不可能有好日子过,可是他不知道那些人对待一个小孩子,竟然如此残忍。
“智刚,这些事情都过去了,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问的。”宴平真的后悔了,他本来还就以为齐智刚小的时候被谁给吓唬了,才想着问问的。
等他说他被抓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想让他说了,可是齐智刚觉得,既然已经问了,那就说吧!
“噗嗤……宴平,用不用这样?
你还是放手把你的眼泪擦擦吧!
说实话,这件事情你应该是第一个具体知道的,我六岁那年被我爸爸妈妈从管我的那个地方救了出来。
可是那时候的我基本上根本就不会与人交流了,爸爸妈妈问了我很多东西,可是我那时候竖起的戒心太高了,根本不可能说的。
那时候表现出来的也是呆呆傻傻的样子,他们也不忍心问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反正想着不会有什么好事情的,我那时候六岁,可以说,被关起来的那两年,基本上没有长,身上基本没有肉的,看起来就是一个小骷髅的样子。
基本上没有说过话,可是爸爸妈妈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也不可能一直陪着我。
所以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在医院里度过的,大概有三年吧!
在这三年的时间里,一个字都没有说过,而等到我能够开口说话的时候,他们又都不想触碰我内心的伤痛,所以就没有人开口再问过我。
这些事情我真的从来没有跟人说过,今天完全说出来,感觉还挺舒心的。
由此可见,偶尔找人聊聊天,也挺不错的。”就是那两年的后遗症,他的身边基本上是不能有人的,如果有人,他根本就不可能睡得着。
所以他现在这把年纪了,没有结婚不找媳妇,他父母从来没有催过。
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医院里疗养的,可是那时候的国家处于战时,他可是跟着医院也转移过不少地方的。
不过他的具体情况一直带着他的医生,应该跟他父母说过的,心理问题很严重,有可能一生都不能治愈的。
说实话,要不是他后来表现的太过正常,而且本身又很优秀的话,根本不可能走到现在这个位置。
因为他的那些事情都是在他的档案里记着的,只不过前面的档案是加密的,级别不到的是查不了他的档案的。
“保国,他说的是真的吗?”白子儒和刘保国刚刚就到了,只不过他们两个一直说话,他们也不好打扰。
更何况他们也是听了齐智刚的事情,除了很气愤以外,那就更不敢随便现身了。
万一吓着他了怎么办?
本来就是一个可怜孩子了,这孩子也快40岁了吧?
“应该是真的,那时候这件事情传的很广,因为那些人本来就是想要震慑咱们这边的人的。
让那些在乎家人孩子的,可以考虑投降什么的。
要不然时时刻刻有人惦记着你的家人孩子,那种感觉真的不好。
被抓的也不只是齐智刚一个,只不过每一个人被抓都是一种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