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夏至在房间里看着剧本,沈一琛拍完了他的夜场戏,也回到了房间,这里的住宿条件,比之前的训练基地差多了。
迟一点,热水就有点跟不上,夏至如果回来早,都会烧两瓶热水放在那。
沈一琛打开房门,看到正在看剧本的夏至,走到他的身边,吊儿郎当的说道:“小少爷,看什么呢?”
夏至翻剧本的手顿了下,随即摇了摇头:“我看的东西,你看不懂。”
沈一琛歪唇一笑,随意的往他身上一靠:“也对,我一个大老粗又不识字!”
“我可以教你!”夏至翻着剧本说道。
“不想学,我这样挺好的。”
“你是觉得自卑,不想让我教,觉得那样会低我一等?”夏至看着他,认真的说道。
“别激我,小少爷,这招对爷爷我而言,没用!”
夏至还想说什么,沈一琛却一把将他推倒,直接吻了上去:“我能教你点,你那些破书上没有的,学吗?”
夏至抬手捂住嘴,缓了半天,才从之前的情绪里出来:“无耻,快去洗澡,剧本里让你推倒我,可没让你亲!”
沈一琛喜欢夏至现在的眼神,经过训练,他的眼睛真的又好看了很多,总是水汪汪,曾经是疏离,而现在是水潭,一个不注意,就能被吸进去,永远不见天日。
“累吗?我拿了按摩油,我等下帮你按按。”沈一琛起身说道。
“我帮你按吧,晚上拍的是马戏吧?身上是不是又磕青了?”夏至说道。
“是你说的,青一块,亲一口,我记着呢。”沈一琛笑着走进了浴室。
夏至又翻了翻剧本,开机快一个月了,他已经开始适应节奏,每次开机入戏的情绪,他也越来越快,他知道这和沈一琛脱不开关系。
沈一琛洗完澡,走了出来,示意夏至脱了衣服,躺在床上,拿出按摩油,开始帮他按摩。
“等到苦情戏开始,我们晚上就别见面了。”沈一琛主动说道。
夏至明白,沈一琛是不想影响自己的情绪,他轻轻嗯了一声:“那一起对戏还是可以的吧?”
“嗯,但不会有亲密的举动,我怕你白天情绪不对。”沈一琛说道。
“嗯,我懂。”夏至深吸了一口气:“还有几天呢。”
“你啊……现在就会撒娇。”沈一琛笑着说道。
沈一琛又按了一会,刚想骗个吻,就发现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
他宠溺的笑了下,帮他盖好被子,洗了手,抱着怀里的人睡着了。
秦朝在林府里养着身子,等到微微能动了,林衍君便带着他在宅子里四处看看,两人偶尔也会聊上几句,牛头不对马嘴的天。
“镇上很多人,都得过你的帮助,为什么帮他们?”林衍君看着面前的池塘,往里丢着鱼食。
“抢到钱了就帮,抢不到也没办法。”秦朝说的随意,靠在凉亭的柱子上百无聊奈。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林衍君淡淡的说道。
“说的什么狗屁话,爷爷听不懂。”秦朝无聊的站起身,动了动腰,扯到了伤口,疼的抽了口气。
林衍君回头看他:“可你做的也不都是对的事情,不然也不会称为马贼了。”
“老子需要谁觉得对?老子觉得对就行,真是啰嗦,你不会准备把我关在府里说教吧?”
林衍君淡淡的摇头:“我没有关你,你想离开,随时可以,我只是在帮你养伤。”
“那你帮我,官府会说你做的对吗?”秦朝得意地问道。
“反躬自省,无所愧疚,自无忧无惧。”林衍君说道。
“能别扯酸文吗?文绉绉的,听起来耳朵都痒,太烦了。”秦朝挥着手,嫌弃的看了眼水面。
林衍君微微点头:“你不识字,也没听过,更没学过,却做得比许多人都好。”
“这句我听懂了,你在夸爷爷!”秦朝笑着抬手,弹了下他的肩头,掉头就跑,林府的后院中满是他爽朗的笑声。
林衍君低头将手中的鱼食喂完,听着笑声微微摇头,随即长呼一口气。
秦朝之前虽然受伤了,但他们却击退了来湖潮镇的外族,现在各处战火四起,在府中养伤的他,听到消息坐不住了。
“我想带着我的人,去打仗,投奔谁都行,留在这,没用了。”秦朝有一天对林衍君说道。
林衍君微微一怔,点了点头:“确实,是你的作风,那助你万事顺遂。”
“爷爷我和你说这些,是……”秦朝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我的人都会带走,山上就空出来了,你带着可信之人,随我走一趟。”
林衍君不解。
“别小看我的寨子,能救命的!”秦朝以为他是看不起。
林衍君了然的点点头,这人就算要走了,也想给大家留条救命的路。
“好,我去!”林衍君点点头。
“切,我的人还没走呢,你不怕我绑了你,找林家要赎金吗?”秦朝扭过了头,别扭的说道。
“我信你!”林衍君微微笑道。
秦朝转头正好看到这抹笑意,他第一次知道,在一个那么冷冰冰的人身上,会有这么如沐春风的笑意。
他羞红了耳朵,突然不想走了……
三个月后,湖潮镇外再也没有了马贼,一时之间,镇子里的人,不知道是该觉得安全了,还是更不安全了。
那天林衍君在自家的阁楼里站了很久,那是全镇最高的一处,却只能看到隐约的山脉,而看不到那山中行走的车马。
此一别,两人今生可能不会再见,短暂的相处,秦朝就像他的名字一样,犹如一束清晨的暖阳,洒进了林衍君的心里。
让他的心在感受到了温暖的同时,也更加热烈的跳动了起来。
全国各处战火不断,失去了马贼的湖潮镇光靠官府,是没有办法守护的,再一次外族来袭的时候,林衍君带着全镇的人,偷偷的向着山寨而去。
镇子上的人不少,老弱妇孺也多,只能分批转移,青壮年,每次带就几个老人或着幼童。
路上到处都有机关,知道的人不多,几天的时间,林衍君已经在这条山路上走了几十遍了。